第一卷 山海市 第十一章 洛清歌的憤怒
政教處主任簡單地囑咐了大家幾句，然後就讓大家去找各自的考場了。洛清歌叫住了李秩，低聲道：“你的考場在二樓，加油！”
李秩頓時心中一熱。他比了個必勝的手勢，然後就向自己的考場走去。
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李秩進到了考場。此時他心態很平和，絕對的實力帶來的是絕對的自信，只要他正常發揮，自己的目標就能達成。
鈴響，髮捲。寫名字，寫准考證號，一切有條不紊。
選擇題，古詩文填空，閱讀理解，作文，一切行雲流水。語文是李秩很有把握的科目，只要作文不寫偏題，那麼130分左右很有保證。
這一科波瀾不驚。他平穩地做完了題，寫完了作文，時間非常充裕，於是他的字跡非常認真。交卷后，他也沒有停留，直接打車回家，不耽誤一點休息時間。
回到家吃上老李做的排骨，睡了一會兒，準時起床去了考場。下午的數學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準備用金手指。
然後他就開掛了。半個小時，他把題目全都做完。然後檢查了兩遍之後，他決定，利用剩下的一個多小時，學英語去。
於是他起身交卷。
一個戰壕的戰友們都懵了。監考老師也懵了。這貨太不尊重高考了吧。50分鐘交卷？等等，同學，你不能交卷。
老師起身把他攔住。
李秩有點懵。
“按規定，你只能提前三十分鐘交卷，現在還有四十分鐘你才可以交卷。”監考老師低聲提醒。
還有這規定？李秩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他無奈只能趴在桌上睡會兒覺，教室重新陷入了安靜。可不一會兒，教室里竟然響起了悠長的呼嚕聲。考生們不由得停下筆向李秩投下憤怒的目光。
監考老師忍無可忍，把他叫醒，然後叫來巡考員把睡得懵懵懂懂的他帶到一旁的空教室里監管起來。
李秩這才清醒過來：“我可以走了嗎？”
巡考員像看白痴一樣看着他：“為了防止作弊，你只能在這裏待到這科考試結束。剛才把你叫到這兒，只是因為你打呼嚕影響別的同學做題！”
李秩問：“那我可以在這裏複習英語嗎？”
巡考員帶着一副就你這個提前放棄高考的樣子還有必要裝模作樣學英語嗎的表情看了看他：“可以，只要不離開這裏不用通訊設備，你幹什麼都行。”
李秩於是拿出了一套英語模擬真題開始做。
巡考員從來沒見過這種學生，愣了半天。
終於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李秩也從超神狀態中恢復，收筆走出教室。迎面而來的，是一群如喪考妣的考生。李秩有點奇怪，考完了不應該如釋重負嗎？怎麼一個高興的都沒有。這批同學的質量不行啊……
然後他看到了大量的司馬臉。人人都像被上天借去了五百塊一樣的難過。李秩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難道人人都是演技派，攢人品？
在人潮中李秩看到了正在左顧右盼的洛清歌。
李秩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洛清歌面色有些焦慮，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李秩道：“挺好的啊。我還提前一個小時交卷了呢。”
洛清歌面色一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李秩奇怪道：“怎麼了？”
洛清歌竟然有些氣憤：“你怎麼能這樣？因為題目難你就可以放棄了？他們都能戰鬥到最後一刻，你就非要提前放棄？”
李秩懵了：“我……我全做完才交卷的啊……”
洛清歌憤怒道：“你還撒謊！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轉身就登上了一中的大巴車。
李秩搞不明白她為什麼發火，有心向她解釋，但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不過想來要是出了成績她應該就知道自己並沒有騙她了吧。
一念及此，他出了校門，老李正好過來接他回家，父子二人就此回家，一路無話。
回到家，李秩打開幾天未開的電腦，登錄上聊天軟件，看到洛水女媧前天發的信息：“高考加油！我相信你！”
李秩回了一句：“謝謝姐姐，我會努力的！”
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回信息，於是李秩打開瀏覽器，結果在主頁上看到了這麼一條紅字標題：史詩級難度！高考數學逼哭考生！
文章中還說到，這套數學題是有高考制度以來難度最高的一套題，許多老師看到這套題都直呼毫無把握。
更有甚者說，這套題本身不是首選，而是之前的題目發生了泄題，這才不得不臨時啟用，而這套題的出題人本身是奧數競賽出題人……
李秩一愣。開掛狀態下的自己是意識不到考試的難度的，畢竟一個教授級別的人是分不出小學一年級和小學二年級的題目到底哪個難。
也就是說，今天下午的考生們不是裝的，題目是真的很難……
李秩終於明白為什麼洛清歌那麼憤怒了。
因為正常思維下，一個小時不可能做完這麼難的卷子，提前交卷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提前放棄了。
李秩嘆了口氣，無敵就是這麼寂寞，沒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強悍。
老李能。父親對兒子通常都有一絲盲目的自信。
老李做熟了飯，拉上李秩吃飯。李秩看着只顧得沉默吃飯的老李，忍不住問：“爸，你今早上還那麼緊張，怎麼現在一句也不問。”
老李看了他一眼：“早上是擔心我的工作不到位，現在是擔心你的壓力太大。”
李秩笑了：“爸，我沒什麼壓力，考得還挺好。放心吧。”
老李點點頭：“你一向有分寸，我放心。”
李秩笑道：“畢竟我是你兒子，多麼天才你最清楚。”
老李一口飯嗆着，差點噴出來。
第二天，李秩到了考點之後，看到了早早在那裏等着的洛清歌。
他笑着過去打了個招呼：“洛老師早啊！”
洛清歌冷着臉沒有回應。
李秩訕訕一笑：“洛老師，我真沒有放棄考試。這樣吧，我跟你打賭，要是我高考數學考不到140分，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洛清歌一臉狐疑地轉過頭：“140分？”
李秩點點頭，一臉純良。
洛清歌道：“就這套題，你考上130，我都原諒你。”
李秩大喜：“就這麼說定了，我考上130分，你就原諒我。”
洛清歌臉色稍霽，輕哼了一聲。
李秩笑了：“你說要是我考了滿分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頓飯啊？”
洛清歌哼了一聲：“你要是滿分，我請你十頓飯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