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扎紙人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扎紙人篇

系統:你的任務是版主原主替師傅報仇。

仲夏:好的。

你們知道扎紙人不?

每當有人死去的時候,他家裏人是不是都會請人扎幾個紅紅綠綠的紙人?比如紙人紙馬,紙房子啦。

其實這些紙人都是給死人用的,陽間辦白事搭台唱戲焚燒紙人,黃泉路上白馬駕車,童男童女撒紙錢開路。

摺紙人可是賺死人錢的,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期,在古代還被列為四大邪門職業之一,有頗多的忌諱,比如童男一定要紅色童女一定要綠色,比如不能給死在清明這一天的人扎紙人,因為這種人死後煞氣太重,扎紙的人鎮不住就會出事。

我叫仲夏,在城北開了一家扎紙鋪,專門為死人扎紙人,這些年也遇到過頗多怪事。

今天陰雨霏霏,是個開門的好天氣。我打開門上的黃銅鎖,有人會覺得怎麼現代社會還有人用這種古董?

那是他們不懂,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這些老物件,老物件存在時間久了就有了靈氣能抵擋陰氣,就比如這把黃銅鎖,不知道為我擋過多少災禍了。

我作為一個陰陽先生在當地破受尊重,行為怪異一些也沒人覺得奇怪。

隔壁棺材鋪的老劉看到我奇怪道。

“誒,還是白天你咋就開張了?”

扎紙鋪白天不開張,除非陰雨天氣,要開張也得到晚上九點鐘之後,要不然一般人經過鋪子受不了那個煞氣,命格輕的容易生病。

隔幾條街有一家紙紮店,二十四小時開張,只有不懂行的人才去買他的紙人。為什麼?因為要真遇到事他家紙人鎮不住啊。

今天正是個開張的好日子,我心情愉快地打開門。

門口兩邊一副對聯:一片福氣長,三柱祥光遠,再加上樸質的木門和濃郁的香燭氣息,即使剛來小城的人也知道這是一家紙紮店,更不用說這家店遠近聞名了。

店裏金箔大金香燭等東西擺放得很整齊。

我走到一個紙人旁邊做最後的調試,等着張老闆家的人過來把她帶走。

這紙人和人等身大小,兩團大紅的胭脂,粉白的臉,裂開到臉頰處的嘴,寬大的紅袍。在遠處看還不覺得,隔近了看只覺得驚悚異常!

我卻早就習以為常,湊近給它扎眼睛。

扎紙匠紮好一個紙人的時候是不會給它畫眼睛的,這是個禁忌。

據說畫上眼睛紙人會活過來,在一些傳言中紙人畫上眼睛之後,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會附到它身上為禍人間,而它造的孽最終會報應在扎紙匠身上。

約好了這時候過來取紙人卻沒有人來,我看着昏暗的街道若有所思。

約好取紙人的這家是城裏的富戶張忠強,天有不測風雲,前幾天他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脈,他的親侄子不小心落水死了。

而且他死的時刻,正是午夜十二點陰氣最盛的時刻!

曾有人看見他的魂魄徘徊在張家不肯離去,青面長牙雙眼似要滴血,恐怖至極!

張家的傭人嚇得連夜收拾包袱逃回了老家,唯有張富強全心全意的為侄子辦理喪屍。

別人都問他怎麼不怕?

他拍着胸脯義正言辭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那是我親侄子,哪能害我!”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道他心善,把侄子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我卻看見他嘴角悄悄揚起了詭異的笑。

取紙人是有明確規定的,講究的人家都會在一天中陽氣最弱的時辰,用黃紙包裹捧回家。

我皺着眉頭,這眼看着就要過了時辰了,張家人怎麼還沒來?

隔壁棺材鋪的老劉行色匆匆的冒着雨出來,我忙大聲問他道。

“劉老闆這是去哪啊?怎麼傘也不捨得帶一把?”

老劉的臉色很恐怖,看了我一眼道。

“隔街的張忠強你知道吧?今早被人發現死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我心裏一驚,死了?!怎麼會這麼巧?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紙人是用不到了。

我預備拆了這個紙人,注意是拆不是燒,無主的紙人是燒不得的,燒了它它無處可去只能跟着製作他的人,到時候就出大亂子了!

就在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老劉,他剛才不是出去了嗎?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老劉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道。

“付老闆你在店裏嗎?”

我道。

“在啊,這麼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恐懼的樣子。

“你先別走,我馬上過來找你。”

我還沒說話,那邊掛就斷了,我一頭霧水,沒辦法等着吧。

沒過一會他急匆匆的跑進鋪子裏,渾身濕透了也不管,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怎麼了?”

他自顧自的喃喃道。

“好慘,死的好慘,不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皺着眉頭道。

“老劉你怎麼了?我聽不明白。”

他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淚流滿面道。

“劉老闆,不,小航哥,我知道你本事大,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拉他起來。

“你不把話說明白,我怎麼幫你?”

他哆嗦着把事情頭尾給我講了。

原來那張忠強的侄子竟然是他親手掐死,再拋到水裏偽裝成淹死的,為的就是大哥留下的巨額遺產,簡直喪心病狂!

侄子由他親自入殮,給屍體穿上壽衣,嘴裏含上一枚錢幣。

可奇怪的是,旁邊的人親眼看見屍體突然張開了眼睛,黑瞳幾乎佔據了全部眼眶,倏然流下兩抹血淚!

張富強嚇得冷汗直流!

旁邊的人雖然也害怕但還是勸道。

“你侄子這是死不瞑目啊!估計在陽間還有未完的心事,你抓緊給他辦了吧,否則他恐怕會親自來了結啊!”

張富強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臉上的神色恐懼之極!

當晚點了長明燈,理所應當要張富強守一夜,他渾身抖成了篩子,但到底逃脫不了這個理。

旁人也都說。

“你是他叔,又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啥?!”

他只好獨自守夜。

慘白的月亮升上半空,突然一陣陰風大作,將門吹得‘噼啪’響,長明燈被吹得顫顫巍巍,看就要滅了!

張富強雙眼欲裂,冷汗直流。

“不.....不.....不要.......”

“嗤—”

燈滅了!

張府傳出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聲!

這一晚狂風大作,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

第二天一早來吊信的人驚懼地發現了張富強的屍體,他臉上殘留着生前驚恐地神色,屍體極其凄慘,看到的人無不當場嘔吐出來。

老劉喃喃自語道。

“不是我,我沒有殺他啊,我只是搭了把手而已啊。”

老劉往常就是張忠強的小跟班,殺人拋屍之事定然有他的手筆!

我嘆了一口氣,暗道,你們既然敢謀財害命,人家自然會回來報仇,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無奈道。

“我只能給你一些符紙,晚上把它貼在門上,能不能躲過這一劫看你的命數了。”

老劉千恩萬謝地走了。

我的鋪子後面連着一個院子,平時我就住在這裏,而老劉家的佈局和我差不多,只不過他還有一間房在另一條街,平時老婆孩子就住在那裏。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黑,看不見一絲月光,狂風呼嘯。

睡到半夜,突然隔壁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我拿起桃木劍推開門來到老劉家門口。

正要推門,裏面傳來尖利刺耳的鬼聲。

“冤有頭債有主,閻王爺定下的規矩,他們害我慘死,就得給我償命!”

我終放下了推門的手。

第二天一早,老劉的屍體被發現在院子裏,臉上符神色驚恐不已,眼睛瞪得很大,血流了一地。

警察正在處理屍體,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的屍體被抬走,暗道,老劉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天地循環不是人力可及的,你也算還了孽債了,趕緊投胎去吧。

我拿着雞毛撣子掃灰,警察找上門來,拿着小本子問道。

“死者劉大明昨夜死在自己院子裏,半夜你可有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我看着他們公正嚴明的臉道。

沒有。”

“好的,我們知道了。”

如果我告訴他們半夜有鬼魂找劉大明索命,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所以還是不說為好,而且這本就是因果循環,沒什麼好冤屈的。

等他們走了,我看着空曠的屋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紙人不見了!

我一拍額頭,昨天本來正打算拆了那紙人,結果劉大明打電話過來,我只好先處理他的事,沒想到紙人居然不見了,而我到現在才發現。

我暗道自己真是被劉大明的事搞昏頭了,竟然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

這間院子周圍都被我貼了符紙,邪物進不來同樣也出不去,所以它肯定還在這裏!

其他房間都找過了,只剩下這一間放雜物的房間。

我“吱呀”一聲推開門,裏面光線昏暗牆角結滿了蜘蛛絲,裏面沒看見紙人。

我放慢腳步朝裏面走去,突然一片紅色從門後面閃出來,飛速朝門外衝去。

我大喊一聲“往哪跑!”

疾射出一張符紙,沒想到這紙人竟然躲開了。

紙人就算被不幹凈的東西附身也不可能這麼靈活,所以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追出門外時已經看不到它的蹤影。

我正想去追,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翻身朝身後拍出一張符紙!

吳貴扯下身上的符紙笑嘻嘻道。

“付老闆這是在玩什麼遊戲呢?怎麼還往人身上貼這鬼東西?”

吳貴就是幾條街以外扎紙鋪的老闆,雖然他自己也扎紙人,但從來不信世上有鬼,用他的話說就是,

“世上如果有鬼就讓它來找我好了,即然它沒來找我就代表鬼根本不存在!”

我看到是他,沒好氣道。

“是你啊,你來找我幹什麼?”

他笑嘻嘻地搭着我的肩膀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玩嗎?”

我打掉他的手,突然想起了什麼道。

“不好!”

趕緊奔到門外,果然看見門大開着,那紙人肯定已經跑了!

吳貴探頭探腦地道。

“兄弟你這是幹嘛呢?”

我瞪了他一眼。

“我說我碰到鬼了你信嗎?不信就趕緊請回吧!”

他一反常態期期艾艾地看着我道。

“小航兄弟你別急着趕我走啊,實話和你說吧,老哥最近遇到一件怪事,特意來找兄弟你幫忙的。”

我不耐煩道。

“什麼事?”

他拉着我坐下,到了一杯茶殷勤地遞給我道。

“幾個月前東街的許家死了個閨女你還記得吧?”

我想起幾個月以前是有這件事來着。

他看着我的臉色知道我還記的,遂接着道。

“他們家請我扎紙人,扎紙人切忌不能畫眼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信什麼鬼神,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就給畫上了。”

“什麼!”,我站起來一把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怪不得我的紙人莫名其妙活了過來,原來都是他害的!

他趕緊按着我的肩膀安撫道。

“兄弟別生氣,聽老哥把話說完。”

我順勢坐下,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急也沒有用,倒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我雖然很氣,但是深知氣是沒有用的,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想辦法解訣不就行了,沒必要生氣,這是我這些年走南闖北最大的收穫,即使前一刻怒得像砂人,下一刻也能風輕雲淡地喝茶。

他看了看我的臉色繼續道。

“畫完了眼睛我突然尿急,等回來那紙人居然不翼而飛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第二天我突然半夜驚醒,發現屋頂上貼着什麼東西花花綠綠的,仔細一看不就是我畫的那個紙人嗎?!那東西還咧開嘴對我笑。”

他的表情逐變得驚恐起來。

“等我再一看,那東西不見了,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就沒管,可是接下來我的老婆孩子,還有鋪子裏的小工都見到了它!我現在做夢都夢見他咧着血紅的大嘴沖我笑。”

我喝了一口茶道。

“那你前幾天來過我這裏嗎?”

他疑惑道。

“我前幾天是來找過你,門沒關,我進去看你不在就關上門又出去了,怎麼了?”

我悠悠道。

“那紙人附在你身上,進了我的院子,昨天趁我不注意將我的紙人點了眼睛,現在兩個紙人都跑了,要是他們做了什麼孽,都會報應在你我二人身上。”

他大驚失色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呢!小航兄弟你可得救救我啊。”

我看着天色淡淡道。

“不急,今天是七月十四,今夜鬼門大開百鬼出巢,它們剛來人間不久一定會去湊熱鬧,到時候抓住它們不就行了?”

他殷情備至地給我倒茶。

“嘿嘿,小航兄弟就是和我們這些俗人不一樣,是有大本事的人,小弟我的就靠大哥你了。”

我看着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道。

“你也要和我一起去。”

他驟然站起來驚恐地看着我。

“小航兄弟這,我,我不行啊。”

我對他道。

“你的紙人只能由你抓住,否則誰也抓不住。”

他苦着臉坐下低頭不語。

天色逐漸昏暗,天空中隱隱出現兩個月亮,街上空無一人,不知從哪裏湧來一陣白霧,隱約聽見鬼幽咽的嚎叫聲,嚇人至極。

我一手拿着一把紅紙傘,另一隻手灑出一把符紙,嘴裏念着咒語。

“神符命汝,眾鬼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吳貴抱着雙肩瑟瑟發抖。

“小航兄弟找到了嗎?”

我皺着眉頭道。

“沒有,看來只有等百鬼出巢才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了。”

他一聽幾乎要哭出來了。

“百鬼出巢?不要啊。”

我鄭重對他道。

“你如果不想禍及妻兒,今夜最好隨我抓住它。”

他不再說什麼了。

街邊的店鋪早早地關了門,此時我藏在鋪子裏等着眾鬼出現,吳貴挨着我瑟瑟發抖。

天上月亮漸漸升到中空,隱隱可以看見有兩個月亮重疊,慘白的月光撒在街道上,霧氣好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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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臉渣男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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