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白四十三章 死去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地走近診所，此時診所的門還是上一次被上官明姝打開的樣子，上面還掛着腐屍蹭上去的黏液。
楊秋嫌棄地咦了一聲。
我回頭瞪他。
“你要是再隨便發出聲音，就別跟着我了。”
他閉上了嘴巴雙手合十朝我做出求饒的樣子。
沒有人再發出聲音，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裏面走去，四面都很暗，灰塵四起。
劉大富不耐煩了，嗤笑一聲看着我。
“你好歹也是花街的堂堂十八號當鋪的掌柜，這樣的縮手縮腳，簡直可笑至極！”
我心想你不可笑，那您來？
但是我是不會和他說這些的，這個人的性格估計就是這樣，說再多也沒有用。
“裏面那個人身上有很濃的炁，可以控制屍體，實力很強，我覺得我們應該小心一些。”
他冷笑一聲，不屑地看着我。
“實力弱小就是實力弱小，就算縫紉屍體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裁縫而已，不值一提，就算沒有你們我也可以對付，帶上你們說不定還會拖我的後退！”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心裏暗道，果然在這裏等着我，之前在陸家的時候這個劉大富表現得很老實厚道，現在沒有外面人在場了就表現出了真面目。
楊秋皺起了眉頭不滿地看着劉大富。
“之前怎麼沒看出他是個這樣的人？什麼叫我們會拖他後退？他真以為自己有多牛嗎？”
我淡淡道。
“他性格雖然比較囂張，但是他這樣子做大部分應該是想找我的麻煩。”
楊秋更加不滿了。
“雖然老大你不是去他們那一派的，但是同樣身為花街的人，有必要這樣自相殘殺嗎？”
我嘆一口氣，心裏也對劉大富的行為感到反感，但是又想到他這樣做也許是因為黨派之爭，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個派系存在久了肯定會有爭執，慢慢地矛盾越來越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他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針對我吧。
但是我不管他因為什麼而針對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當即回懟道。
“要說嘴皮子厲害，整個花街你數第一沒人敢屬第二了，你耍嘴痞皮子的時候我們最好離你遠點，免得拖你的後退。”
“你！”
劉大富怒了，一張老臉氣得發青。
“哈哈哈哈哈！老大威武！”
楊秋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看着劉大富的眼神全部都是諷刺。
上官明姝也不屑地笑了一聲。
面對我們三人的嘲諷，他又是一聲冷笑。
“我見過的屍體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是沒用的，花街一切都靠實力說話，你們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還是省點力氣吧！”
花街的確是以實力說話的地方，但是他憑什麼就認為我不如他？我心裏窩了一股火氣正想反駁他，上官明姝冷冷一笑道。
“您年紀大懂得多，在您面前我們的臉皮的確連您一半都趕不上。”
我眉頭一挑，看向他，這女的嘴皮子還挺利索的，罵人不帶髒字，說劉大富臉皮厚估計他都聽不出來。
“哈哈哈哈！你這個女娃子很會說話啊，你們知道自己的斤就好，別到時候被人消掉了大牙啊！”
我瞪大了眼睛和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笑得腰痛不得不扶着牆，這個劉大富竟然還真的沒有聽出來，還以為是在誇他，簡直是笑死我了。
他看着我們嘲笑他，想了想也明白過來了，原來上官明姝不是在誇他，而是在罵他臉皮厚！
他氣得一張老臉鐵青，手裏的麻繩頓時就要朝我們揮過來。
我心裏一驚，我是知道這麻繩的厲害的，這個劉大富自己說不過竟然就要動手，當我們好欺負的了！
我當即就掏出了銀針冷笑道。
“劉老先生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再動手比較好，畢竟我的銀針也不是吃素的！”
他盯着我的銀針看了一會，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最後想必是出於忌憚，還是收了麻繩。
“哼！這次就放你們一馬，幾個小屁孩好好在後面學着點吧！”
我聽着他的話心裏沒有一點波動，這樣的人遲早會因為嘴賤被打死，所以就不用浪費我的口水了。
他看我沒有說話還以為我怕了他，一張老臉上全是得意。
此時已經快要走到診所的最裏面了，也就是上次我找到李雨的地方。
我提醒道。
“李雨可能就在裏面，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免得受了傷還要我們去救你，那樣可就丟臉了。”
聽了我的話他果然氣急了，冷笑一聲就闖了進去。
我心裏一驚，要是李雨真的在裏面他這樣子做無異於找死，趕緊跟了上去。
只聽見裏面突然傳來了大笑聲。
“哈哈！果然是一群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屁孩，竟然被一個空房間嚇得束手束尾，簡直是笑掉了大牙啊！”
怎能回事？我眉頭一皺，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當即打開了燈。
只見裏面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浴缸擺在那裏散發著臭味，李雨不在裏面？！
他帶着陸瑤的屍體去了哪裏？
劉大富還在大聲地嘲笑着。
“花街堂堂第十八號當鋪的掌柜，竟然是一個膽小鬼！被一個空房間嚇成了這樣，還叫老夫像你一樣，我們趕屍人跟你這種孬種可不一樣！”
這話就有點過分了，什麼叫孬種？！
楊秋氣急了就要上去和他理論，上官明姝趕緊拉住了他。
“你幹什麼？你確定你打得過他嗎？！”
我想上前和他理論，但是我的確被一個空房間給嚇到了，雖然這事情人之常情，面對未知的事情正常人都會警惕吧？
但是這一次我是和劉大富一起來的，他屢次針對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說不定用不了一天，這件事就會傳遍了花街。
“切！一群沒用小屁孩！”
劉大富大搖大擺地從我面前走過，我心裏很憤怒窩了一團火，但是卻找不到話來回他。
他用輕謬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徹底離開了。
楊秋氣炸了。
“什麼人啊，年紀大了不起啊，就知道仗着年紀大倚老賣老！”
說這些現在也沒有用了，既然李雨不在這裏我們只好先回當鋪。
回到當鋪上官明姝做了飯菜，我吃了飯又在當鋪裏面算了一會賬，算盤珠子的確聲音響着，但是我心裏就是特別的不得勁。
生平第一次被人罵成這樣，我竟然還沒有反駁一句，我心裏簡直就放不下這口惡氣！
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想着也沒有用了，我這麼多年闖蕩下來也不是一個腦子發熱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繼續算賬。
雖然心裏這口氣直放不下，但是幾天的生活還是過得很平靜。
這天午夜十分，時間剛過十二點，當鋪的門剛剛打開，劉大富突然闖了進來，一進來就囂張地大叫起來。
“林掌柜的，我有了那個叫李雨的小子的消息，你要不要一起跟過去看看啊，畢竟現在花街誰不知道您堂堂林大掌柜被一個空房間給嚇得大驚失色，您就不想一雪前恥？”
我看着他咬牙切齒，短短几天時間整個花街都知道了那件事，原本只不過是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但是在劉大富特意的渲染之下，我就好像變成了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一驚一乍十分可笑。
我林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靠得是自己的本事，我也有自己的傲氣，被人這樣子戲耍我要是能忍得下去我就是一個棒槌。
“莫非林掌柜的是怕了？畢竟您一個空房間都能嚇成那副樣子，現在怕了我也能理解，要不您還是不要勉強了吧？”
隔壁響起了譏笑聲，現在整個花街都估計在等着看我的笑話了。
“劉大富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宋從門口走了進來，看着劉大富的眼睛裏滿是狠厲，然而劉大富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就冷笑一聲道。
“怎麼？宋先生這樣子是想挑起兩派之間的鬥爭嗎？你們那麼緊張幹什麼？這個任務原本就是他林拯的，我只是被人請過去幫忙的，現在有了消息來通知他這個正主有錯嗎？”
我淡淡地看着他，冷笑不止，的確陸家的任務是我接下來的，他有充分的理由來找我。
我給了老宋一個安心的眼神，看向劉大富冷冷道。
“既然你都來通知我了，我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不管劉大富是因為什麼而針對我，但是絕對不能上升到兩派之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看劉大富囂張的樣子看來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李雨有多恐怖，那我就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對付李雨的吧。
呵！希望到時候不要太狼狽才好啊！
開張我的限量款跑車，帶着上官明姝和楊秋，按照劉大富的指揮來到一處樹林。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很眼熟。
等跑車停下墓園門口，我終於為什麼眼熟了，這裏不就是上一次我們追陸瑤屍體卻遇見無頭屍的地方嗎？
難道李雨現在在這裏嗎？
劉大富囂張笑道。
“我們得到了消息，李雨就在這裏，等會你們就呆在角落裏看着就好了，我一個人對付他，你們不要給老子添亂知道嗎？”
他說他們得到了消息，我眉頭一皺，這件事情可能不簡單，劉大富被派出來針對我，想讓我顏面掃地，這對付的是我，也是我身後的老宋一眾人等。
他們想通過打壓我來壓制老宋他們一派。
我心裏有一點慌，不是因為被針對了，而是懷疑這會不會是花街兩派之間爭鬥的開始，萬一花街的人打起來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落腳地方就沒有了。
但是隨即我又想到，這也有可能是兩派之間日常的相互敲打，目的是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實力。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等這事情一了結了，我必須去找老宋談一談精神損失費的問題。
我陷入沉思，劉大富卻以為我慫了，一張老臉得意無比。
楊秋擦了一下額頭上汗水湊過來道。
“這個墓園的面積不小，我們難道要像上一次那樣一點一點的找嗎？那樣會累死的吧？”
上官明姝也揉着胳膊開始抱怨了起來。
“這個劉大富就是一個囂張的自戀狂！”
我也不想跟着劉大富亂逛，思考着要不要找一個地方蹲着乘涼。
但是下一刻我就聽見劉大富大喊一聲。
“總算讓爺爺我找到你了，王八犢子，這次你別想逃！”
我心想這個劉大富說話也太沒水平了，張口閉口就是罵人的話，是不會好好說話了是吧？
楊秋聽見找了李雨，臉上帶了一絲恐懼，湊過來問道。
“老大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啊？”
我想起了李雨的厲害之處，又想起了劉大富辱罵我的那些話，我又不是個聖父怎麼可能上去幫忙？
我不乘機捅他兩刀就算好了，幫他？絕對不可能！
“他那麼厲害自己可以對付，幫啥？找個地方乘涼看戲吧。”
上官明姝甜甜地一笑。
“是啊，他那麼厲害，一定可以一隻手就把李雨給抓住的，我們最等着看好戲吧。”
一隻手？我看劉大富就算兩隻手加上兩隻腳都對付不了李雨，我們的確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看一場大戲。
我這心口上堵着的一口氣總算可以好好的出一出了！
我們特意找了一個可以欣賞劉大富英武身姿的地方蹲着乘涼。
只見他指着一個亭子破口大罵，什麼奶奶的爺爺的都出來了。
我心裏一邊嫌棄一邊準備看大戲。
只見天亭子裏有一個背影，我看出那個背影就是李雨。
李雨果然在這裏！
只是.....我心裏察覺到一點不對勁，這個李雨好像比我印象中的那個人矮了一點胖了一點，肚子的地方也鼓起了一個大包，哪怕他現在背對着我們也可以看出來。
短短几天的時間而已，他怎麼會有那麼大變化？
但是隨即我想到他已經成為了適體，就覺得他變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對勁的了。
適體接收了什麼樣的炁，他就會向著那個方向變化，恐怕李雨身上的炁的來源本身也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真的很醜，我心裏嫌棄得不行。
只見劉大富還在那裏罵著，我開始尋找陸瑤的屍體。
將陸瑤的屍體找回去是我對上官明姝承諾，也因此欠了我一筆巨款。
找了一圈不見屍體，屍體去哪了？
上官明姝突然開始小聲地哭泣了起來。
我疑惑地看着他，這女的哭什麼？
他抽泣着道。
“你還記得李雨吃了陸瑤姐姐的半邊身體嗎？現在屍體不見了，會不會.......”
我心裏一驚，隨即而來的是噁心想吐，難道真的像他說得那樣，李雨把陸瑤的屍體全部都吃光了？
“嘔！！”
這簡直太驚悚了，我承受不了吐了。
楊秋湊過來好奇道。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吐了？”
我看了他一眼想說話，胃裏面的東西止不住地冒出來，我又吐去了。
然後我聽見上官明姝一五一十無比詳細地將整件事情敘述了出來，最後果然聽見了楊秋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噁心嘔！好噁心嘔！”
我有時候覺得他和我挺像的，都是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的類型。
劉大富罵了很久亭子裏面的李雨都沒有出來，他憤怒地打算進去把人抓出來，卻看見裏面的人站了起來，然後轉身。
我看見李大富突然變得驚恐至極，身體顫抖了起來，因為背對着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既然身體已經抖成這樣了，臉上的表情肯定更是無比的恐懼·。
亭子裏面的李雨被他的身體擋住了，所以即使李雨轉過身我也看不見他的樣子。
究竟是什麼恐怖的樣子才能將不可一世的劉老頭嚇成這樣?
很快我就看見了。
因為劉大富突然拔腿就跑，把後面的李雨暴露了出來。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上官明姝和楊秋差點失聲尖叫，眼睛裏面全部都是恐懼，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怪物一樣。
然而李雨現在的確就是一個怪物，大大的腦袋，圓鼓鼓的眼睛凸起，長長的耳朵下垂到了肩膀上，細細的脖子像柴火棒連吞咽都困難，肚子大如圓筒，兩隻腳就像是鳥爪子，整個人就像是山海經裏面的妖獸！
他比腐屍還要讓人恐懼，因為腐屍終究只是屍體不是人，但是李雨確實一個活生生的人，然而他卻變成了這幅樣子，這給人帶來的恐懼比腐屍還要大。
我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句話——執杖鬼，為閻羅王使者，形狀醜惡可怕，手持刀杖，頭髮蓬亂，長唇下垂，長耳大腹，受閻羅王(即俗稱閻王)派遣，捕捉罪人。唯以風氣為食。生前為國王大臣豪貴之爪牙，專行暴惡，心無慈愍，死受此報。報盡若生人中，多在邊僻險難之處，為人作嚮導。
看來李雨身上的炁的來源就是傳說中的執杖鬼了，又是一個和擭身鬼相同級別的鬼怪。
執杖鬼的代名詞為愚忠，也許就會因為李雨對那種愚忠但是又得不到心生怨氣的情緒，吸引了這些炁附着在他身上，他也因此成為了適體。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張家的老管家，要說愚忠誰又能比得上那一位呢？連自己的生命也不顧了就想着要完成張朝陽的遺願。
要是他沒死的話，說不定他才是執杖鬼最好的適體。
但是一切都沒有如果，現在李雨變成了適體，那麼我就必須要封印他！
但是封印之前不防看一看劉大富想怎麼對付李雨。
“誒！劉大富先生，您怎麼逃了，這要是傳出去你在花街的名聲可怎麼辦啊？畢竟我只是被一個空房間嚇到了就被說成了膽小鬼，你猜你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會被說成什麼？愛說大話的無能鼠輩？”
劉大富逃跑的身影一滯。
楊秋毫不猶豫開始嘲笑。
“哈哈哈！自己是個有幾斤幾兩不清楚嗎？還上趕着找死，找死就算了關鍵時候竟然還逃跑了，哈哈，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說我們是一群小兔崽子的樣子，多麼的威武啊，現在是怎麼了？聳了嗎？”
上官明姝輕輕地一笑。
“肯定是聳了啊，你看到樣子多像是一隻落水的狗啊。”
“那我么就要痛打落水狗咯。”
“是啊，不打白不打啊。”
為微笑地聽着他們奚落劉大富，讚賞地看了他們一眼，心裏堵着的那一口氣總算是鬆了。
和我的暢快不一樣，劉大富可能是被那一口一個的聳了刺激到了，轉身就朝着李雨沖了過去。
我心裏激動不已，哦哦哦，好戲就要開始了。
“過去點，給我讓一個位置。”
那兩人挪了挪屁股，我蹲在樹下乘涼看好戲。
不知道他們兩個誰勝誰負呢？真是期待啊。
我感覺到渾身發涼，果然看見一股黑色的炁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就像是噴泉一樣源源不斷，沒過多久整個墓園就被炁給包裹了。
我的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幾乎要看不見人了。
上官明姝道。
“天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趕緊運氣於眼睛，黑色的炁在我眼睛裏退去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要驚呼了，因為我也驚呼了一聲。
只見一個個的墳墓突然鼓了起來水泥砌成的地面也裂開了，一個個的墓碑倒下了，一具具的屍體從底下爬了出來。
這座墓地的歷史比較悠久，那時候還沒有實行火葬，因此底下埋的都是完整的屍體。
頓時整個墓園都臭氣熏天，屍臭味撲鼻而來。
無數具屍體在李雨的操控之下朝着劉大富撲過去，他手裏的麻繩千變萬化，將一具具的屍體困住甩開！
我看得津津有味，怪不得他能在花街有一席之地，果然有一手！
雖然他能力確實可以，但是屍體太多了，他雙拳難敵四腳，沒過多久就被屍體壓在下面了。
上官明姝嫌惡地皺眉。
“被這麼多屍體壓着，他身上絕對已經臭了。”
“救命啊——，救命啊——”
那邊傳來劉大富的求救聲，楊秋問道。
“老大我們去救他嗎？”
上官明姝厭惡道。
“救什麼啊，讓他死了得了！”
我雖然也很討厭這個無端針對我的人，但是這人一旦死了，花街那邊絕對會起波折，我要是不想失去落腳之地就不能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