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選擇
長夜漫漫，明月高照，
林家的府邸看上去格外安靜。
但在每個閣樓中，燈火都未曾熄滅。
林毅的小屋中，一身血衣，滿頭白髮的牧老安靜的聽完了林毅的講述，對於自己沉睡的這幾日發生的事也已經全部清楚。
“如今這座臨安城中，恐怕不會有人再敢說你是個廢物。”
“已經習慣了那些話，我倒是不在意那些。現在解決了小柔的婚事，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嘴角揚起，林毅最開心的便是沒有讓妹妹進入豬嘴。
見到林毅臉上揚起的笑容，牧老點了點頭，隨即伸手落在他的眉心。
仔細探查一番，牧老還算滿意道：“源丹完美融入丹心，源氣基礎紮實牢固，不錯不錯。”
牧老原本有些擔心自己沉睡時，林毅融入異丹以後會產生一些問題，現在看來，都是多餘的擔心。
林毅聽到牧老所說，忽然想起之前老爺子探查自己，卻並未發現源丹，於是問道：“師父，為何老爺子看不到源丹呢？”
牧老淡然一笑，說道：“這是異丹，天地間稀有之物，豈是一般人能看見的。修為太弱，自然看不到。這異丹不同於由丹心凝結的源丹，而是秉承天地之力誕生。進入修鍊者丹心之後，異丹便會融入丹心之中，如果探查之人修為不到金剛境，便無法看到異丹。”
被補充了知識，林毅瞪圓眼睛，驚聲道：“金剛境！”
他這些年來，見過最強的人便是老爺子，那也不過融氣境，這金剛境光是想想便覺得十分遙遠。
牧老瞧了眼林毅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輕笑道：“小小金剛而已，算不得什麼，在修鍊界中僅僅苟活，自保都是問題。你呀，別想太多，接下來跟着為師的教導，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的修鍊，用不了太久你就會發現，你曾經仰望的境界不過蜉蝣。”
聽完牧老的話。
林毅突然很想知道牧老的來歷，他想知道牧老的故事。
光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便已經證明了牧老並非凡夫俗子，又能隨手給予自己異丹修鍊，更是說明了牧老絕對是一位超級強者！
“師父，您一定很強大，但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壓抑不住好奇，林毅還是問了出來。
牧老安靜片刻，呼了口氣，平靜道：“為師的來歷，經歷以及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目前的你，不能知道。這並非是為師不信任你，而是對你的保護。”
飄至半空。
牧老負手背對林毅，嘆聲道：“這個世界，很多事情和東西，你必須要有足夠強的實力才能知道，才能擁有！如果實力不夠，自己死了是小，禍及家門是大！”
林毅皺緊眉頭，面色凝重嚴肅。
朝着牧老拱手躬身，林毅認真道：“師父，徒兒記住了！”
“嗯。”
“解決了你妹妹的事，那麼接下來便開始按照為師的教導的方式來修鍊吧。”
抬頭看着牧老轉過身來，林毅又問道：“師父，徒兒還有一事。”
“直接說，跟師父客氣什麼。”
“師父，小柔您應該知道，她患有一種奇怪的寒疾。這些年我看遍百書，並未查到太多，只能采些烈性草藥壓制。但這終究不是好的法子，所以想拜託師父能幫幫徒兒。”
現在，林毅最擔心的就是林清柔的身體。烈性藥草壓制不了太久，過了六七日，寒冷會再度複發。
林毅寄希望於牧老，如果牧老也沒有辦法，那他便要想辦法尋找更多的烈性藥草。
聽林毅提起林清柔，牧老的眉頭皺了皺，隨後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林毅。
“師父？”
林毅被牧老那般看着有些難受，覺得渾身不自在。
牧老收起目光，小心說道：“徒兒，你那妹妹師父知道，只是具體情況師父得仔細看了才能知道，你先別著急，明日你去找她，師父看看再說。”
沒有拒絕林毅，但牧老的話也沒有告訴幫助林毅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林毅的心裏此刻倒是充滿希望，他相信能夠讓自己復活的牧老一定有辦法解決妹妹的身體問題。
面帶笑容，林毅謝道：“謝謝師父，那我們便明日過去。”
心裏嘆了口氣，牧老不願打破林毅此時的心情，有些話他現在還不能和林毅說，只能單獨和林清柔溝通。
“行了，如今你的修為在初源境九品，按照你的速度，想要突破的話，至少需要半年時間。不過想要儘快突破，我們可以利用丹藥。”
“丹藥？”
林毅愣了愣，接着苦笑道：“師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林家這地位，別說丹藥了，衣服都沒幾件。”
丹藥不是藥草，不僅價值超過藥草數十倍，更是有價無市。
在臨安城中，普通的藥粉比較常見，但融入天地源氣而形成的丹藥，那是極其罕見。
牧老來到林毅身前，敲了敲他的腦袋，沒好氣道：“你笨啊，誰讓你去弄成品丹藥了，為師自然會告訴你需要的藥材，你弄回來以後為師給你煉。”
林毅捂着腦袋，臉上卻掛着笑容，驚喜道：“哎師父，您還是煉藥師？”
修鍊者中有煉藥師，煉器師，陣法師，符文師等不同類別。其中煉藥師最為稀少，畢竟丹藥這種東西，誰都需要，而只有靈魂力量強大的人才能成為煉藥師。
牧老微微仰頭，自傲道：“你可以為呢！為師不僅是煉藥師，還是煉藥宗師。”
“哇，那以後豈不是天天都有丹藥吃了！”
一想到自己的師父是煉藥師，林毅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牧老又是一指敲下，呵斥道：“你小子以為煉藥師是廚子呢？信不信為師給你煉個活春丹，然後將你鎖在屋裏欲罷不能！”
林毅揉着腦袋，聽見牧老說出這話，連忙認慫道：“錯了師父，徒兒錯了！”
“哼！”
輕哼一聲，牧老攤開手掌，掌心浮現幾種不同的印記，然後輕聲道：“在開始修鍊之前，你需要選擇以後的修鍊方向。搓丸子，打鐵，鬼畫符，拋石頭還有一些其他的旁門，你選一個，明日開始為師便着手教你。”
“搓丸子？打鐵？”
林毅頭頂飛過烏鴉，傻眼道：“師父，您這稱呼也太不文雅了吧。”
“文雅有毛用，你好好想想，作出選擇。為師雖然是煉藥師，但其他的也會一些，帶你入門沒問題，後面的路的自己走。”
如果只是普通的修鍊者，那麼想要有的長遠，將會無比艱難。牧老看中的是林毅的心性以及天分，所以他不會浪費林毅任何的修鍊天賦。
林毅認真看着牧老掌心上的符文，腦海中掠過當年娘親渾身鮮血的模樣，又掠過自己被人踩在腳下的畫面，最後看到可愛的妹妹滿臉痛苦，口中無力的喊着哥哥。
猛得握拳。
林毅盯着那些符文，沉聲道：“我不選，全都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