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習武
站着距離還有一段距離，隔着院門遠遠便聽到裏邊不時傳出一陣呼喝之聲。
擺了擺手沒有讓江福代勞，提着準備好的禮盒江秋親自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院門。
等了片刻，厚重院門這才緩緩由內拉開。
一穿着灰衣短打，臉上坑坑窪窪滿是痘痘的青年探出腦袋。上下打量了一眼江秋眉頭微皺。
“又是你？”
“拜師！還請勞煩....”說著江秋上前從衣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就要往裏塞。
“上次不是說了嗎，公子你的身子骨太弱，強行習武反而於你不利！”
壯漢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
江秋有些尷尬，事實上他已經不止一次來這開山武館了。幾次都因為身子骨太弱被勸退。
按理說有錢賺哪有往外趕人的，可偏偏開山武館裏的老師傅脾氣倔認死理。
於是吃了幾回閉門羹。
“還請嚴師兄多多通融，在下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如若實在不行，下次絕不叨嘮！”
見這漢子就要關門，江秋連忙道。
聞言，漢子皺了皺眉，糾結片刻，還是將門縫打開了不少讓開了一條道。
見此江秋連連道謝，心中暗鬆了口氣，之前他可是有幾次連門都沒能進去。
“隨我來吧！”
漢子沒有猶豫帶着江秋往裏而去，江秋吩咐江福在外候着連忙跟上。
滿臉痘痘的漢子名叫嚴闕，乃是這開山武館大師兄，為人正直死板，倒是和這武館老師傅性格很合得來。
身形不高僅有一米七的樣子，但一身腱子肉將衣裳撐得鼓鼓噹噹的。
這剛一走進院子就看見一個被清理的很是整潔的院子。
院內鋪着很是整潔的青石地板，兩邊分別栽種了幾顆粗壯的楊樹顯然年份不小。
一側一角則擺放着各種刀槍劍戟一眾習武的兵刃，除此之外其中一塊地板上刻意插上了一些梅花樁，有幾個青壯漢子正搖搖晃晃的在梅花樁上扎着馬步。
中間能看到數十個同樣身穿灰衣短打的漢子正揮汗如雨的練着武功套路，一板一眼很是連貫。
其中幾個漢子一拳轟出，更是有勁風聲呼呼作響，光是看便頗具聲勢。
見有人進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可見來人有些眼熟頓時不免有些竊竊私語。
武館的漢子大多都是城裏討生活的中底層人，一般那些少爺公子哥哪需要習武啊，遇到麻煩都是護從家丁上。
江秋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但也只得一笑了之。
“師傅這個點應該午休剛起，正在後院喝茶，我去通稟，你稍等片刻！”
不一會，一位頭髮半白的老者慢慢悠悠走了出來。
老者身着一身藏青色長衫，頭髮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子束起。身上並無其他裝飾，倒是右臂衣袖空蕩蕩，微風吹拂輕輕揚起空若無物。
老者慢慢悠悠的來到江秋跟前，老者個子不高，甚至因為有些佝僂僅有一米七的各自足足比江秋矮了一個頭。
然而那一雙精神矍鑠略有些渾濁的眸子看向江秋，竟是讓江秋肌肉微微緊繃。
這位便是開山武館老武師楊開山，楊師！
“又是你小子，還是不死心嗎？”
江秋點點頭：“晚輩誠心向武，欲拜.....”
話音剛說，楊開山原本那有些顫巍巍的身子猛地探出一隻乾枯如樹枝的手掌一把按在江秋肩頭。
下一刻江秋只覺一陣鑽心的劇痛，不等江秋痛呼，楊開山又上下摸索了一翻。
“咦！”
微微有些詫異，但楊開山很快恢復平靜，平淡古板的臉上首次露出一抹讚許之色。
“難得，能夠下苦功把這身子骨養上來，你小子倒是有幾分毅力。”
“還請楊師收我為徒！”聞言江秋也顧不得疼痛，恭敬作揖道。
楊開山背負着雙手，似做沉吟的仰頭閉眼，半響這才看向江秋，“有如此毅力和恆心，倒是不錯！”
說著楊開山朝一旁候着的嚴闕使了個眼色，片刻嚴闕再次回來時手中端着一杯茶水遞到江秋面前。
見此江秋大喜過望，連忙將禮盒遞給嚴闕，同時鄭重無比的接過茶水，高高舉過頭頂，極為恭敬的將其呈到老者面前。
接過茶盞，輕抿了抿。
如此這師徒之情算是結下了。
按照讀書人的規矩拜師自然不會這般簡單，但楊師是武人，不講究那般多。
江秋琢磨着回頭還得備一份重禮才行，想要儘可能的掏空對方的看家本領，得花點心思。
.....
雨過天晴，院內已經逐漸乾燥，江秋正在按照剛才楊師教導的動作正一點點將其復刻演練出來。
而一旁的楊師正手持一根哨棍，只要江秋動作稍有不準便會挨上這麼一記，很疼但不會有淤青，力道恰到好處。
同時楊師還不斷踱着步給江秋講述武道方面的基本知識算是簡單的科普。
“正所謂世道有分三教九流。教派朝堂市井凡事都有個上下高低。習武一途亦是如此！”
“習武一為練血二為練勁！”
“練血？”
聽着這新名詞，江秋有些好奇。既然打算習武這些常識他覺得有必要多了解一二。
“是我輩武者之間對實力的劃分，以氣血劃分，從一境者，身具二人氣血之力，一拳爆發可達兩百斤！
再學以一門套路，尋常七八人近不得身！
從二境身具五人氣血之力，一拳可爆發五百斤巨力。
從三境身具十人氣血之力，一拳可達千斤，再往後便是練勁！”
說著楊開山背負着雙手緩緩起身，悠悠踱步來到旁邊足有一人合抱的柱子前。
下一刻只見他五指探出呈爪狀，迅疾如電，勁風四起。
砰！
隨着一聲悶響木屑四濺，眼前那足有一人合抱的柱子瞬間被撕扯下一大塊，露出裏邊堅硬的實心木質。
“而這便是更高層次的氣勁合一！”
這一幕看的江秋目瞪口呆，好傢夥這木柱子外表顯然是刷了桐油的。且還是實心，就這麼一爪輕易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估計就是虎豹一爪也弄不出這等威勢吧！
“想要泡出一壺好茶沒有十年功夫是不行的，習武亦是如此，爾等努力習武，早晚也能如為師這般的！”
楊開山甩了甩手上殘留木屑，十分輕鬆寫意。
江秋默默的看着，將這一幕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這樣的一爪，只怕抓在石頭上結果也差不多吧。
這世界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江秋之前受制於身體原因，一直都只能靠着書本活着旁人了解這世界。如今算是見識到冰山一角了。
“師尊不知這氣血劃分有何明顯標誌沒有？又該如何知曉自己在哪個層次？”
江秋嚴格發揮了不懂就問的優良傳統。
“本門主修的是開山掌，以掌力來區分氣血層次，一掌擊出有二石之力便為從一境，氣血足有常人兩倍之多。
有五石之力算從二境，十石則為從三境。
這些不過是基本功，只要踏實肯下苦功便可。只有練勁才算是真正入了門。”
楊開山似乎打開了話匣子，十分細緻的講解起來。
江秋點點頭，一石在這世界便是百斤，要知道正常人沒經過訓練和發力技巧是很難一掌擊出百斤巨力的。
接着楊開山便開始傳授江秋幾套簡單的動作，動作不多僅有幾個看起來比較怪異的姿勢。
怎麼有點像廣播體操？
看着楊開山演示的動作，江秋一愣，但處於對楊師的信任江秋還是一板一眼的跟着做了起來。
‘引導養身功：5%（未掌握）’
忽的腦海中彈出的提示讓江橫雙目驟然放光。
“果然如此！”
看着面板的變化，江秋心中狂喜，這意味着腦海中這個金手指總算是正式上線了。
之前江秋也不是沒打過偷學的念頭，可怎麼也無法觸發系統的學習條件，之前猜測可能是因為身體三維還沒達到學習武學的最低標準，如今總算成了。
一時間江秋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靜心凝神莫要胡思亂想！”
啪！
就在江秋愣神之際，楊師的哨棒適時的抽打而來。
江秋連忙擺正姿勢又一次演練起來。
一邊演練，江秋略微思忖想了想道，“楊師，我記得開山武館的絕技乃是開山掌，為何不教我開山掌反倒是這.....”
聞言，楊師眼眸微抬，輕瞥了江秋一眼，搖頭道：“你底子太弱，雖如今已養好不少，但比之常人還是略有遜色。這引導養身功雖不是什麼入流武學，但屬於練血養身打根基的不二之選。
習武之道非是一蹴而就的，想要一年兩年內有所成就為師勸你學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套路把式。
練至極致倒也能收拾一些地痞流氓。”
似乎覺得江秋性子比較急躁，楊開山刻意的敲打起來。
江秋點點頭，不敢怠慢更加賣力的練習那套引導養身功。
當然就算沒有楊開山提點，現在江秋也會無比認真的對待這門引導養身功。
只因眼前那系統面板浮現的數據發生了改變。
引導養身功：70%（未掌握）
又足足練習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長衫已被汗水浸透，眼前的數據再次跳躍起來。
“成了！”
引導養身功：0%（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