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逃亡 97章 再見暗黑之眼(求收藏)
97再見暗黑之眼
顧松齡說了什麼,阿邦根本一個字都沒聽見,只是輕飄飄的走出院門,抓上馬鞍飛身上馬,韁繩都感覺好似通了電一般。
他突然又好像想到什麼,又趕緊跳下馬來,對門口的琉璃說道:“忘,忘了。你騎這匹吧,腳程快跑得穩……我騎其他的。”
“不用,我步行,你儘管帶路就是。”
阿邦張大着嘴巴,急忙翻身策馬而去。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當時為什麼對琉璃的話,絲毫沒有質疑。
本來半個時辰的路程,他也不知道一路上自己都想了什麼,竟感覺霎時就到了嘯狼幫的據點周圍。
“我竟顧得瞎跑,那美女不會沒跟過來吧?”他一邊喃喃的說著,扭頭一看琉璃竟然依然站在他馬後的一側,如同鬼魅一般,衣袂姍姍毫無風塵之色。
“你……你……你……”他哆哆嗦嗦的連說了三個你,琉璃冷冰冰的一擺手說道:“你可以回去了,等你到家我也就到家了。”
“哪……哪……哪……”他雙手一圈韁繩,走了很遠才說出,“我先走了。”
他這一路如同失心一樣,去得快也回的快,當馬到小院門口顧松齡結果韁繩時,才如夢方醒,恨恨的自己扇了一個大嘴巴子,“馬拉個巴子的,老子這是撞鬼啦。那女娃說一個人就能滅了整個幫派,而且我到家,她就到家?耍老子呢吧!”
顧松齡痴痴獃呆的說道:“沒耍,他……回來了。”
“放你娘的屁,你踏馬的也迷魂了吧。”說著照着顧松齡就是一巴掌。
“你……你打我幹什麼?”
“打醒你?這樣的鬼話,我們兩個都能信,不打幹什麼!馬拉個巴子…”阿邦罵完自己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她……真的回來了。而且剛進屋,進屋前還給了我……這個。”顧松齡面帶驚恐的單手一提,手中嫣然就是嘯狼幫幫主嘯狼的人頭。
這個纏鬥了幾年的對手,簡直太熟悉了,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認識。
正在下馬的阿邦看見人頭,一個摘蹬不利索,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顧松齡也老不及攙扶他,兩雙眼睛無比驚恐的向著那個房間看去。
牟十三聽琉璃說完她去嘯狼幫的經歷,好半天也驚恐的沒有說話。
嘯狼幫本來是一些當地無賴和流民組建的小型幫派,雖然沒做了多少惡事,卻也讓人咬牙切齒充滿憤恨。
琉璃以前偷跑出來的時候,也沒少了聽附近的山民議論。這次藉著阿邦的事,想着一併剷除永絕後患。
對付這些人,只需要一陣颶風,便可瞬間踏平整個幫派據點,可是在施法的過程中竟然發現了暗黑之眼的化身,那幾個長出短小八隻觸手的獸妖。
“你確認?”
“眼睛可以認錯,但是暗黑之眼的味道,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那就是說,他的化身已經開始附身小獸妖了?”
“可是絲毫沒有玄境的力量,簡直弱的不堪一擊。”
“你的你父王說過,他的化身越多,力量也就越弱小。難道他因為玄境的化身消亡,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力量,只能聚集那麼小的化身了嗎?”
“我怕的是,恰恰相反。”
“怎麼說。”
“在玄境包括在入藏谷口和你族人的兩次戰鬥,他吸取了經驗,知道龐然大物勢必會引起人的關注,所以才化整為零,用更多的分身,附體到更多的人身上。”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那麼弱小,又有什麼作用呢?”
“單體的確很弱小,可是一旦母體,要收攏力量的話,這千千萬萬個附身,不一定比幾個龐然大物力量小啊。”
牟十三被琉璃的分析也嚇的一陣膽寒,如果要真的是那樣的話,就更難再尋找暗黑之眼的母體了。就算消滅幾個個體附身,也不會對母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無論怎麼樣,這個禍害是因為我解除封印的,我也絕對不能坐視不管。我的身體勉強可以上路了,明天我們就去找你說的虎王故交吧。”
琉璃握住牟十三的手,也是左右為難。她既擔心牟十三路上經不起顛簸,又同樣期盼着儘快找到哪位故人。
在晚上熬藥的時候,老爹也說過,讓他們儘快出發醫治,也是擔心時間耽誤了。兩人又經過了一番商議,決定還是後天出發。
一夜無話,天剛蒙蒙亮,喜鵲在枝頭嘰嘰嚓嚓的時候,牟十三就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緊跟着就聽見有人在大門口輕聲呼叫:“錫溫錫大人可在這裏住嗎?”
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老爹早已凈面漱口收拾的乾乾淨淨。但並不是往常的短衣打扮,而是一身米白色底袍,足蹬一雙白底黑面的雲履。
他剛站到門口,顧松齡已經在一旁垂手站立多時了,輕聲說道:“老師,軍機處的人到了。”
“嗯。”老爹輕輕點了一下頭,顧松齡也不怠慢,慌忙小跑着到門口落下閂管,打了一個千,又垂手站立在門口內側。
“哎呀呀,文成公京城一別,久違了。”隨着一聲唱喏一位富態翩翩的貴人,身穿九蟒五爪的袍子,罩着五爪正龍補服,頭上戴一頂紅寶石頂子雙眼花翎,一晃一晃的走了進來。
老爹一看此人慌忙碎步急走,深打一躬道:“怎敢勞駕克勤郡王親自到這荒山野嶺,實在是卑職的罪過啊。”他一邊說著,趕緊喚顧松齡,“快給克勤郡王,哦,還有列位同行的大人們斟茶。”
哪位克勤郡王也不說別的話,只是看着老爹一個勁的笑,倒惹得他有些局促起來,“郡王,您看我這寒舍簡陋,要不……屋內敘話?”
郡王爺輕輕擺了擺手,也不等相讓自己找了一個木墩一屁股坐了下來,“錫大人啊,你這地兒,真是清凈啊。我早就想出來,找這樣的一個小院,溜溜鳥喝喝茶聽聽曲兒,可是那攝政王死活不同意。”
老爹錫文成微微一笑也沒有搭話,郡王爺繼續說道:“現如今啊,這一片子的革命黨猖獗,朝廷又是每天爭論紛紛,一會要共和,一會要立憲,攪的是烏煙瘴氣。哎,我聽着啊腦瓜子都炸了。你說這天底下,不就一個皇上老子幾千年了嗎,他怎麼到如今就不行了呢?那個猴崽子袁世凱,在天津搞什麼新軍,弄的呀挺紅火,可是一推行到其他省,不是驢不拉就是磨不轉,尤其是那個四川,又是新軍又是鐵路的,搞得攝政王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覺。得。太后他老人家和攝政王就想起了你,讓我親自過來把你請回去,哎,我給你說啊文成,這次你必須給我回去,要不爺我這臉兒回去了不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