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狠角色!
有那麼一瞬間,蕭暗是想要答應的,而且那股念頭越來越濃。
可想起她肩上的擔子,想起那些支持她的族親,他又堪堪壓下了那份衝動。
他已經家破人亡,無處可歸了,不希望她也步他的後塵。
如果他們真的就這麼走了,那些支持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麼多條無辜的人命,而且都是愛她護她的至親,一旦為了她而亡,她這輩子都無法安然度日。
無煙見他沉默,一下子着急了,揪着他衣領的手指猛地用力,指甲都泛起了一層層灰白。
“我只能鼓起這一次勇氣問你,這樣的機會,以後不再有,你確定要放棄么?”
蕭暗沙啞着聲音道:“抱歉,我不能這麼自私。”
無煙的笑聲一下子變大,邊笑邊落淚,“是啊,你確實不能這麼自私,蕭家那麼多條人命呢,
我畢竟是你仇人之女,你要是為了我放下原則,拋棄血仇,就枉為人子,終究是我太過天真了。”
蕭暗蠕動薄唇,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堪堪止住了話鋒。
就讓她這麼誤會下去吧,這樣她才不會生出逃避的念頭。
她的族親半數支持着她,如今雙方對戰進入膠着狀態,她這個領頭人確實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跑路。
“好好留在司徒家做你的家主吧,這才是你的歸宿,以後別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了,因為根本就不存在。”
說完,他緩緩鬆開了她。
沒了他的攙扶,她一下子失去重心,整個人順着牆壁滑落,癱坐在了地板上。
蕭暗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後又補充道:“容遲很優秀,可以託付終生,
如今你們之間已經傳出突破男女之防的流言,證明老天爺還是希望你們走到一塊的,
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們,更不會阻止你們,等你奪權后,我就會悄悄退場。”
無煙心死如灰,伸手抱住自己雙腿的膝蓋,將臉埋在裏面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們終是鬥不過這宿命。
…
郊區別墅。
醫務室的病房內。
蘇千辭正在跟沈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霍詞從外面走進來,對蘇千辭道:“老大,藥丸已經送去司徒城堡了,那老東西也收下了,不過他沒有當著我們的面吞掉。”
蘇千辭聽罷,不禁冷笑,“他一個正常人,自然不會吃,畢竟吃了的話可能會出現副作用,
這本來好好的,要是因為副作用被整得不舉了,那豈不是成了冤大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霍詞聳聳肩,輕飄飄地道:“不關我的事,反正我按照你的要求把東西送到人家手裏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嗯,下一個任務等着你呢,你幫我去機場接一下於然。”
“……”
霍詞強壓着發火的衝動,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病房。
沈悠輕笑道:“瞧這孩子,被你剝削成什麼樣了,要不你考慮換個跟班吧,讓他也休息一下。”
“我不累。”霍詞去而復返,扔下這三個字后又縮回了腦袋。
沈悠不禁失笑,轉移話題道:“那老東西已經拿到藥丸了,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會跟你談合作?”
“應該很快,司徒家的僵局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了,否則會傷了家族根基,到時候不管誰掌權,都是一堆爛攤子。”
沈悠點點頭,“我也猜測他們坐不住了,早一天解決內亂,就少一點損失。”
蘇千辭的目光落在沈嬛身上,嘆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姑姑的命,其他的不着急。”
她的話音剛落,三爺邁着修長的雙腿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千辭連忙起身相迎,邊走邊問:“聯繫上於家主了么?她怎麼說?”
於家現任家主是於氏上一任嫡女,名叫于敏,在國際上享譽盛名,是個狠角色,不然也沒法震懾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煉毒師了。
這女人吧,性子很剛,而且不按常理出牌。
有錢的男人養情婦,而她驚世駭俗,養了一群男寵。
如果於然是於家的嫡女,那她跟於氏現在的少主應該不是同一個爹。
大概率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傅三爺的臉色不太好看,伸手圈住她的細腰后,沉聲道:“她很乾脆的拒絕了,說什麼於家也有自己的立世之本,
她說她答應過客戶不會為中毒者提供解藥,承諾的就必須做到,否則失了誠信難以在這世上立足,
我旁敲側擊,還搬出了傅家跟天狼施壓,她依舊無動於衷,說如果於家真的遭難,會派出所有煉毒師復仇的。”
這叫什麼?這就叫威脅不成反被威脅。
難怪三爺臉色不好的,被人反將了一軍,挑釁到了他的權威。
“沒事,不提供解藥就不提供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三爺有些陰鬱的道:“如果不是顧慮到你跟孩子們的安危,就憑她這般囂張,我定不會放過於家。”
蘇千辭伸手拍着他的後背,笑着安撫道:“沒必要跟那種陰險之人硬碰硬,
他們死了是罪有應得,可如果我們要是出個什麼意外,那可就是冤大頭了。”
這話成功安撫到了三爺。
蘇千辭想了想,又道:“你有問過她關於於然的情況么?她怎麼說?”
三爺微微眯起了雙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情況很複雜么?”蘇千辭追問。
傅北遇嘆了一聲,幽幽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于敏那女人只說於然出手煉製解藥的話是將她父親架在火上烤,其他的也沒說,等於然過來后你問問她吧。”
蘇千辭無奈點頭,“好吧,等於然過來再說。”
…
中午。
霍詞接回了於然。
蘇千辭看到徒弟的那一瞬,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生病了么?臉色怎麼如此蒼白?腳步也虛軟無力。”
於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我沒事,妊娠反應太強烈了,乍然間有些不適應,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蘇千辭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若有所思的問:“這到底是誰的種?”
於然支支吾吾。
蘇千辭又問:“是我認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