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無尤番外9
張尤霖把我橫抱起來,想要離開,然而迎面就撞上了劉英等人。
他們攔在我們面前,鎮長站在最前面,我費力歪頭看了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像是來者不善。
沒等他們開口說話,張尤霖已經邁開了腿想要繞過他們。
可鎮長身邊的男人立刻伸手攔住了張尤霖。
張尤霖極不耐煩,“你們做什麼?”
那男人皺着眉頭看着張尤霖懷裏的我,“她得罪了龍女,我們要帶走她去給龍女賠罪!”
“什麼龍女!那不過是你們虛構出來的神,憑什麼把所有災難的源頭歸咎於一個女人?”張尤霖不再想和他們多說,大步繞過男人往前走。
誰知那男人一把扯住了張尤霖的手臂,我在他懷裏險些因為他臂力不穩摔下去。
還好張尤霖反應速度快,立馬用力穩住我甩開了男人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我能感覺到他手臂的肌肉更加緊繃了些,他生氣了。
可我也知道,如今我重傷無法使用力量,張尤霖還要顧及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心中焦慮擔憂,可又無能為力,背上的傷口突突突的灼燒着,每一刻於我都是煎熬。
“動手!”鎮長一聲令下,除開劉英,其他幾個男人紛紛惡狠狠地圍住了我們。
張尤霖抱着我沒有動,只是雙臂的力氣用得更大了。
“百家鎮井裏的水都是她從大山的另一邊辛辛苦苦運過來的,這麼多天你們能夠活下來全靠她,你們這麼做不怕遭報應嗎?”
他的話讓眾人一愣,顯然他們是知道井裏的水每天用完第二天又會莫名其妙的漲起來。
可是有水就是最好的情況了,誰還回去深究水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他們甚至想,要是這井底的水越來越多、源源不會斷就好了。
正當他們有些許猶豫之時,劉英見形式不對,趕緊上前道:“你們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井底的水明明就是地下水漲上來的,他們剛才就是準備來偷水的,我親眼看見他們還坐在井邊邊吃東西邊喝水!還有,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偷吃了祭品遭到了上天的懲罰,這我們都是親眼見到的。張尤霖,你敢說你們沒有偷吃祭品嗎?”
她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知道百家鎮的鎮民絕不可能去吃祭品的,而且還能來去沒有蹤影的只有那個詭異的女人能做到。
劉英的話音剛落,張尤霖立刻朝她瞪過去,彷彿要將她的身體瞪出個血口。
而其他人心裏那最後的一點猶豫也被劉英的話給全部抹消了,直接伸手去禁錮住張尤霖。
張尤霖並沒有反抗,很快我就被迫與張尤霖分開,兩個男人抬着我,兩個男人架着張尤霖。
張尤霖抿着唇,臉色陰沉,目光深深的在後面望着我,我看不懂他的情緒,如漩渦看不及底。
黑夜茫茫,踢踢突突的腳步聲越來越小。
他們把我們關在了龍母廟之內,然後把我和張尤霖分別綁在了廟內的兩根柱子上。
我後背的傷口還在滲着血,靠在柱子上面一片濕潤。
鎮長和其他人在外面商量着什麼,我聽不太清,只感覺胸悶氣短、呼吸不暢,全身都很難受,眼前模糊不清,幾乎快要暈過去。
張尤霖在邊兒上着急,低聲問道:“無尤,無尤,你怎麼樣?”
我費勁兒地搖了搖頭。
他卻更加着急,“你等我一會兒。”
張尤霖深呼一口氣,反綁在後面的雙手反覆扭動。
他還得感謝母親,因為不喜歡他,經常把他綁在樹上。長年累月的脫困經驗,他熟練掌握了自己解綁的方法。
這一次,同樣也派上了用場。
隨着繩子脫落,張尤霖解開了繩子立馬跑向我身後給我解綁。
他抱着我跪在地上,微喘着氣,低聲問我:“可以變回原形嗎?”
我看着他的眼睛,裏面的擔憂我看的一清二楚,我沒有動,也沒有回復他。
他抬頭看了看緊鎖的門,又轉頭對我說:“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如今這麼重的傷反而會拖累我,你變回去我想辦法從那邊的小窗戶逃跑。別耽誤時間了,快。”
我抬了抬眼皮,認為他說的也很有道理,我這副模樣只會拖累他。
可是現在我的力量太弱,想要變回去還真有點兒困難。
因為會痛。
身體變化會讓傷口劇烈收縮產生強烈的痛感。
我咬着牙,伸手抓緊了張尤霖的衣袖,注視着他黑沉的眼睛,一瞬間恢復原形。
疼痛比想像中來得要強,我躬曲着柔軟的身體想要緩解疼痛,張尤霖卻一把抓住我把我藏在了他的衣袖裏。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動,我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看不到,他的衣袖裏一片黑暗,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
沒多久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安靜,但仍舊能聽見外面交談的聲音。
原來張尤霖沒有離開。
也是啊,有好幾個人在外面守着,他想要逃跑哪有那麼容易?
我已經完全虛脫,現在變回去是不可能了,我需要休息,好在我的傷口復原能力很強,應該很快能恢復體力,到時候我再帶着他離開。
沒一會兒,門外的幾個人進來了。
我聽到他們的驚呼聲,然後屋子裏的腳步聲很凌亂。
隨後就聽到有男人震驚的聲音,“這這這……人呢?那女人呢?”
另一個人接話道:“是啊,人呢?真的是妖怪,妖怪啊!”
“我,我就說她是妖怪了,不然受了那麼重的傷被綁了還如何能夠脫困?”劉英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聽到有腳步在靠近,鎮長質問張尤霖,“人呢?”
張尤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
劉英接話道:“窗戶也是緊閉的,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說!那個怪物人呢?去哪兒了?”鎮長凌厲的聲音迴響在廟內。
張尤霖冷笑幾聲,“你們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你們都說他是個怪物了,怎麼逃跑自然有她的辦法。”
他的話音剛落,瞬間就是一個悶哼,身體都抖了一抖。
“不說?很好,那我們就打到你說為止。”男人惡劣道。
張尤霖一陣咳嗽,待停止以後,身體又開始震動。
我聽到拳腳打在他身上,他一聲聲悶哼,硬是沒有屈服,死死執拗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