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家思慕
“露財了？不可能啊，就我們這點小錢人家根本看不上眼？”方羽說道：“你多數是你小子在疑神疑鬼。”
慕晴問秦思慕道：“思慕，他說得是不是真的啊？”
秦思慕點頭說道：“祝允明年輕的時候確實家境貧寒，後面他說的避諱也是真的！”
方羽說道：“關於那個青銅器，等我搞清楚了到時候還是會給你們的。”
慕晴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去，看來有些生氣，這分明是方羽想找借口私吞。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了嗎？”秦思慕倒是很信任方羽，輕而易舉的相信了他的話。
“我？”方羽苦笑，說道：“我討厭文物，更不想以之為生！”
“思慕！”慕晴說道：“你這種性格將來會吃虧的！”
程昊說道：“後面的車都跟了二十多公里了，要不要報警啊？”
方羽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如果兩輛車同行二十公里就算跟蹤，那不是天天有人被跟蹤？開你的車吧！”
車剛到北京市區，方羽示意程昊停車，他對秦思慕說道：“你們就這裏下吧，叫輛出租車到寶鑒堂開你們的車。”
“你確信他們不是在跟蹤你嗎？”秦思慕的美目望向方羽，說道：“我可以想辦法的。”
方羽笑着說道：“生活不是港台三流肥皂劇，哪來那麼多動作情節。”
秦思慕微微一笑，和慕晴對望一眼，拿着那幅字畫下了車，直到她們上的出租車開走之後，方羽才說道：“我們走吧。”
車才一啟動，程昊就問道：“你也認為有人在跟蹤我們吧？”
方羽說道：“扯淡！”
程昊又問道：“那你還讓他們先走？”
方羽說道：“小心撐得晚年船，我這是防範於未然，就算被人跟蹤也不會牽扯到她們兩個，中國劫匪的精神境界還沒有展到同性戀的高度，你小子被劫起碼不會失去貞操，而她們就不一樣了，要不說女人麻煩呢？哎，你送我去寶鑒堂。”
程昊搖着頭說道：“你丫不愧是屬狐狸的，都快修鍊成精了！”
車到寶鑒堂，程昊對方羽說道：“要不你先把這東西放一放，我們到外面去慶祝慶祝？”
方羽抱着那個青銅痰盂說道：“今晚有事，明晚吧。”
第二天中午，方羽剛吃完飯，街道馬大姐就帶着一個警察走進了寶鑒堂。
方羽笑着招呼道：“喲，我是說今天一大早就有喜鵲吵吵呢，原來是馬大姐和李警官啊。”
在方羽他們家這一塊兒，誰都知道寶鑒堂，也認識方家一家，馬大姐是琉璃廠街道的幹部，挺熱心的一個人，方羽也開起了玩笑。
馬大姐說道：“我說大啊，現在可不能叫李警官了，該叫李所了。”
這個李所長方羽也認識，自己出國前他還只是一個片警，想不到如今榮升所長了，方羽走過去和這個人握手，說道：“喲，你看我這人。”
李所長笑着說道：“方羽，你就別拿我開涮了，職務只是一個形式，責任還是為人民服務嘛，你還是管我叫大李吧，聽着順耳。”您看這言辭，這種人不做幹部多可惜。
方羽問道：“你們可都是大忙人啊，有什麼事請直說。”
李所長說道：“那我也不繞彎子了，過去呢，方老爺子和你爸媽沒少支持我們開展工作，如今方羽繼承祖業了，我們來探訪一下，也希望方羽繼續揚方家的優良傳統。”作為琉璃廠所在地的派出所，關於文物方面的糾紛是少不了的，派出所有時候會找到方家配合工作，而方家老爺子也是個熱心腸，一來二往，方家和派出所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關係。
方羽點頭說道：“這個請李所放心，只要你們需要配合，我們責無旁貸。”
一番客套，李所長留下名牌之後告辭離開，方羽看了看那張名片，呵，家裏電話、單位電話、手機、電郵、QQ、msn，能聯繫的方式都有了，想不到這派出所也挺趕潮流。
第二天上午，方羽剛打開寶鑒堂的門，程昊就竄了進來，他說道：“狐狸，你個騙子！”
“不可能吧？那玩意兒要是假的我把它吃了！”方羽當然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這麼早上門。
程昊說道：“我找人估了估價，也就六七萬的樣子！”
方羽說道：“六七萬了你還也就？你屬饕餮的，貪得無厭。”
程昊說道：“我想你小子這一出手，怎麼也該弄個幾十萬的東西吧，方羽，你把那痰盂讓給我吧，你看，我妹馬上考大學了......”
方羽說道：“耗子，我如果能讓，看着依凡的面上我也會讓不是？但那是人家的，我能做那種事兒嗎？”
程昊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傻了冒了吧，你還真打算給她們啊？”
方羽說道：“廢話，難不成我自己留着？行了行了，老爺子今天要來，要讓他知道我在黑市搗騰過文物就麻煩了，趕緊給我滾蛋。”方家雖然是盜墓世家，但家教還是很嚴苛的。
程昊立即說道：“喂，不讓就不讓嘛，不管怎麼樣，我還得感謝你不是，今晚咱們出去**一回，怎麼樣？”
“行行行，趕緊給我消失！”方羽好說歹說把程昊推出門外。
寶鑒堂的生意依然冷清，下午的時候，方羽一邊聽着葉貝妮的音樂，一邊在看《你是人間四月天》。
門口腳步聲傳來，方羽抬眼一看，來的竟然會是秦思慕，他招呼道：“秦小姐，你好。”他說著話，眼睛卻望向門口。
秦思慕笑着說道：“我沒有開車來，堵不了你的大門的。”
“哪裏話。”方羽說道：“請進！”
秦思慕坐下之後，方羽沏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秦思慕饒有興緻的拿起那本《你是人間四月天》，問他道：“方先生在看林徽因的作品，看來一定很喜歡才女了。”
方羽說道：“男人或許都有才女情節吧，這大概就是班昭、謝道韞、李清照、林徽因這些才女能在女性社會地位低下的年代得以流芳的原因。說到喜歡，我們家老爺子才是她的忠實粉絲。”
秦思慕又問道：“民國有四大才女，呂碧城、蕭紅、石評梅、張愛玲，而張愛玲被譽為民國四大才女之，方先生只把林徽因和古代三位才女相提並論，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呢？”
方羽從慕晴口裏知道秦思慕是北大歷史系講師，所以並不奇怪這位美女對這些感興趣，他說道：“先，所謂民國四大才女我就不認同，稱林徽因為才女的，先有胡適後有徐志摩、金岳霖，這些都是當時的大家，而四大才女之說純屬民間杜撰，小報消息，這本身就不具可比性。就拿四大才女之的張愛玲來說，論成就，張愛玲充其量只是一個暢銷小說作家，如果把她列為才女，那瓊瑤阿姨豈不也成了才女？而林徽因僅在文學方面的成就就不是張愛玲所能比的，散文、詩歌、譯文、小說、劇本，張愛玲除了小說、譯文之外哪樣能望其項背？這還沒說林徽因在建築學、美學和教育方面的成就。生活方面更不用說，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再不濟，總好過文化漢奸胡蘭成數倍吧？”
秦思慕說道：“感情上的事情就不好說了，不管胡蘭成這個人怎麼樣，但至少在某一段時間裏，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方羽說道：“這就是我最看不起張的地方，汪精衛把自己的賣國行徑粉飾成曲線救國，但他的做法等若是承認了中國淪為日本的殖民地，國都亡了，一群亡國奴曲線是為了救誰的國？而胡蘭成在汪偽政府擔任要職，也是漢奸，她張愛玲還要跟他談什麼真愛，簡直是商女不知亡國恨，一個道德底線淪喪到如此程度的人有哪一點配跟古代才女相提並論，那些無知的國人還在為《色戒》這樣鼓吹漢奸思想的鬼片子擊節叫好，怎麼對得起那些在八年抗日戰爭中逝去的先輩！這種數典忘祖、叛國棄民的愛情就算是真愛也是遺臭萬年的真愛！”
秦思慕沉思良久，說道：“你是對的，若我生在那個年代，就算能力有限無法浴血殺敵，但也絕不會失去應有的民族氣節。好了，越說越沉重了，言歸正傳，說點輕鬆的，我覺得你喜歡林徽因還有一個原因，你們男人最為關心的其實是長相，林徽因確實要比張愛玲漂亮得多。”
方羽說道：“我是說現代人對才女的定義實在過於膚淺，是個女人寫兩本書就是美女作家，唱兩歌就能稱之為樂壇才女。哎，論到長相，我可沒像你那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