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怎麼樣?”顧哲問。
江德搖搖頭,沒說話。顧哲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江德的肩膀,半托半抱的把溫謹帶走了。他們前腳一走江德就帶着霍青南跟上。
夜幕里,兩輛豪車連闖四五個紅燈直奔醫院。
手術室外。
溫謹一直默默流淚,顧哲怎麼安慰,她只重複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江德垂着手站在牆邊,他知道這些傷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還是心理問題。就是不知道霍青南能承受到什麼程度。
“江德,調查清楚了嗎?”顧哲問。
“不用查,那群人多沒想着隱瞞。墨家這個四少做這種事輕架就熟,霍家主是被本家的一個堂兄騙過去的。”江德當時看着傳回來的東西,差點沒提刀殺到墨家,他最狠這種人,那年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幕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溫謹聞言,猛然抬頭:“是墨家的人?”
江德點點頭。
只見溫謹起身就往外跑,顧哲趕緊攔下,急道:“小溫謹乖,我們先等哥哥。”
“顧哲,墨四就是個畜生。”溫謹紅着眼眶,咬牙切齒道。
“是是,我絕不允許他逍遙法外。但是,小溫謹不能讓他抓住我們的把柄。”顧哲說。
溫謹死死地閉了眼睛,她悲聲說:“顧哲,我就只有這一個哥哥了,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顧哲緊緊抱着溫謹顫抖的身體,迭聲安慰着:“不會的,不會的。他會有報應的。”
江德在這邊只覺得束手束腳,憋屈的直捶牆。
沒多久,就有大夫出來了。溫謹直勾勾盯着,問:“怎麼樣啊?”
大夫說:“送來很及時,傷勢不重。身體裏有毒品殘留,所以要戒毒。病人已經醒了,進去看看吧。”
大夫說完就走了。
溫謹卻如遭雷劈,她哥哥那麼溫文爾雅的人,怎麼能這樣對他?
江德悄聲送了口氣,他知道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哲扶住溫謹說:“我們進去看看。”
可剛推開門,就聽見霍青南沙啞着嗓子說:“謹謹不要進來。誰都不要進來。”
“哥哥。”溫謹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在聽到霍青南這句話一下子爆發出來。
“謹謹別哭,哥哥累了,你讓哥哥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霍青南的聲音透着疲憊,從聲音里還能聽的出這是怎樣一個清新俊逸的人。
可是最不想的事還是發生了。江德倚在門外,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好,謹謹明天再來看你。明天你一定要見我。”溫謹忙不迭地擦着淚,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緒,想像往常一樣跟霍青南撒嬌,可是說到一半又哭了。
“好。”霍青南輕的能被風吹走的聲音最後一次傳出來。
顧哲直接打橫抱起溫謹就走,看了一眼沉默的江德,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周遭安靜下來。
江德就靠在牆邊,哪也沒去。果然,後半夜的時候,他果然聞見濃濃的血腥味。不敢耽擱,直接推門進去,就看見霍青南掙扎着下床,但是卻跌坐在地上,血腥味是傷口迸裂后散發出來的。
一開始霍青南看見江德還有點疑惑,很快他就知道了:“我還沒有那麼懦弱,大晚上尋死覓活。”
江德抿緊唇,繃著臉面,不說話。霍青南倒也沒說什麼,他撐着床想要站起來,明明這兩天復建做的不錯,現在兩條腿就像非要跟霍青南作對,怎麼也撐不起來。
霍青南泄氣的坐在地上,蜷起自己。江德兩步上前,直接抱起霍青南問:“去哪?”
這一下瞬間就讓霍青南蒼白了臉,但也就一瞬霍青南就恢復正常,他好像自若的說:“去洗手間。”
如果不是顫抖的身體,江德怕就信了。
外面。
顧哲直接把溫謹帶回他在菏澤的住處,勉強哄着讓溫謹閉了眼。半夜時候,溫謹一個激靈就醒了。自己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就要溜。
要不是顧哲一直留意溫謹,溫謹這會兒就一個人跑了。客廳里,溫謹捧着顧哲拿給她的一杯溫水,拘謹的坐着。顧哲靠在窗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最後還是溫謹實在忍不住,先開口道:“顧哲,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我,人是江德救的。”
溫謹又說:“我是想去看看我哥,真的。”
“怎麼不叫我?”顧哲反問。
溫謹不好意思地說:“太麻煩你了。我。”
溫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哲打斷了:“溫謹你聽着,我就想你麻煩我,這代表你需要我。你清楚嗎?”
溫謹又不說話了,顧哲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又說:“溫謹你不能當一輩子鵪鶉啊,好歹給我個機會啊。”
“好。”溫謹輕聲說。
顧哲要不是耳力好,就真的錯過這個字了。他有點好笑,就這樣一個鵪鶉一樣的人,他剛剛是怎麼想到她會半夜去闖墨宅的。
他掐滅手裏的煙,散了散煙味關上窗戶,坐在溫謹身邊說:“讓你鬆口,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