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惡
伴隨着吵鬧聲,外面的門終於被撞開了。
劉信陽吩咐安雲柏和劉梓瑤在屋子裏不要動,他去去就回。
安雲柏笑着點頭,目送着劉信陽出門,實則將自己的感知放大到了極限,只要稍微有一點異動,我就會出去解決事端。
“喲,這不是劉姑爺嗎?原來這是您的貴府啊!”不速之客的領頭人是一個褐發藍眼的青年,身穿鎧甲腰挎長劍,一看就來頭不小。他一眼就認出了劉信陽,語氣故作恭敬地說道,可他的神態卻看不出絲毫的尊敬。
劉信陽也不惱怒,反而是笑着回應:“帕克隊長能夠記住鄙人,是我的榮幸。不知帕克隊長此次造訪寒舍,所為何事。”
被稱為帕克的青年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動,這才表明來意:“我是奉了巡衛總長的命令,前來收受公糧的,還請勞煩姑爺老老實實把家裏的余量統統上交,我們好動身去下一家。”
“衛隊前些天不才收繳了一批糧食嗎,況且這個季節公田還沒有收成,我們都是用自己從山裏采來的野菜充公,你們這三番五次地收繳,我們百姓可就沒得吃了。”劉信陽聞言皺眉。
帕克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回答:“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有什麼問題就去問總長大人吧,姑爺您就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還沒等劉信陽再說什麼,帕克大手一揮,身後跟着的十幾名衛隊人員魚貫而入,開始搜查起來。
“真是欺人太甚!”這時候安雲柏一個不注意,屋子裏的劉梓瑤就氣沖沖地推門而出,大有與巡衛隊對峙的意圖。
“梓瑤我不是讓你在屋子裏別出來嗎?”劉信陽看到女兒不聽阻勸,呵斥了一聲。
劉梓瑤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指着這些巡衛隊就是一頓指責:“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了!這些年你們收繳私田,讓我們平民成為免費的勞動力就算了,難道就連我們從山上採摘的食物也不放過了?”
“小姐,都說了我們只是手底下辦事的,不妨告訴你,這個命令是鎮裏的魔法士約翰大人下達的,甚至就連我們總長也只是給人辦事。”帕克見到劉梓瑤眼睛也是一亮,不過他也不敢過多造次,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挖苦劉信陽,但是卻不敢在口舌上占劉梓瑤任何便宜,畢竟這位可是城裏那位的......
“那個約翰何德何能成為魔法士?塔克鎮本來就荒蕪,那座山是前任魔法士大人用大魔法為我們平民創造的最後一個生存來源,現在你們也要切斷了嗎?”
“您想要不挨餓,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嗎,何必跟你這沒用的父親受苦呢?”帕克也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再拖延下去,怕是會因為自己的辦事效率低下被總長扣克工資,於是他吩咐下去,“不勞煩你們了,我們自己搜!”
“喲,這麼熱鬧呢,是要過年了嗎?”安雲柏自幼對父親崇拜有加,因而他容不得任何人去詆毀一個做父親的人,何況劉信陽一家子還算他的恩人。
安雲柏第一次走出這間屋子,伸展了下胳膊,環顧四周,原來這是一個六七十平的小院子,說小不小,只不過現在人一多,就顯得擁擠了起來。
“安公子,你大病未愈,還是回屋休息......”
“你又是誰?”帕克看到屋子裏走出一個陌生的男人,臉色頓時一變,指着劉梓瑤詢問,“你居然在家裏藏了個小白臉,果然你和你的母親都是一個貨......”
帕克還沒說完,就下意識地住嘴,不管劉梓瑤再如何,也輪不到他評頭論足。
“你怎麼出來了。”劉梓瑤看到安雲柏出門,沒有因為怕事躲在裏面,對他算是高看一眼,不枉自己救他。可她又如何知道,安雲柏玉佩里還藏了個修士的魂魄,就算沒有她救,也壓根不會有任何危險。
安雲柏沖她微笑示意,表面上人畜無害,實則丹田裏的靈力開始運轉至周身。
是的,他剛才在屋裏將無相登仙訣現的第一層口訣運行了一遍,就正式踏入了修仙者的門檻,成為一名鍊氣初期的修士。而後他也搞清楚了自己所謂風寒的原因,正是因為靈根的覺醒數量太多,導致周身經脈混亂。
安雲柏感嘆父親留下的功法與自己契合度之高的同時,一邊冷冷地盯着帕克一行人。
“恩人一家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顯得自己忘恩負義了。”安雲柏笑意盈盈,如今他正式踏入修士行列,信心可謂是達到了頂峰,他向帕克看去,面色平淡,“你堂堂一個男兒,憑空污人良家女子的清白,恐怕不是太好吧。”
劉信陽父女此時對安雲柏沒有置身事外的行為刮目相看,但是也知道輕重,對安雲柏說道:“安公子還是不要參與其中,免得弄得一身腥,我們能處理好。”
安雲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他依舊站在屋外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就算你現在想進去也晚了!”帕克被無視半天,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沒膽子對劉信陽父女實施暴力行為,但對這麼一個不知來頭的小白臉可沒有太多的顧慮,當即吩咐手下,“給他一頓難忘的教訓!”
“那可太不講理了,我也沒有得罪過你。”
“現在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了!”帕克冷冷盯着安雲柏,手下的人蜂擁而至,掄起拳頭就向安雲柏招呼過去。
劉信陽當即要阻攔,卻是有心無力,心裏一頓自責,他現在只希望安雲柏能夠跑得快點或者巡衛隊下手輕點,不然安雲柏免不了皮肉之苦。
還沒等巡衛隊的人到安雲柏面前,安雲柏率先接近,拉進距離后抬手就是一拳。
沖在最前面的巡衛隊成員首當其衝,臉上挨了一拳,徑直朝後方倒飛而去,這一倒意外地將跟隨其後的人給壓倒在地。
安雲柏沒有停下,僅僅是幾個照面,巡衛隊就倒成一片,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這還是在安雲柏收了力的情況下,如果他稍微用點勁,怕是這些人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
安雲柏搖了搖頭,看來這些人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平時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慣了,人也就懶散了下來,久而久之,就成了徒有其表的紙老虎。安雲柏原本還想通過他們來試試自己的實力上限,但這些人的表現着實讓人難以打起興趣。
這時劉梓瑤詫異地看了安雲柏一眼,暗嘆一聲人不可貌相。
“你竟敢對我們巡衛隊的人動手,我看你是不想在塔克鎮混下去了!”帕克面色鐵青,嘴上放着狠話,但他是絕對不敢現在再去觸安雲柏的霉頭的,一個能把他們十多號人打趴下的狠人,可算不上什麼小白臉,絕對不是他能對付的,不過他也沒有過多把安雲柏放在眼裏,鎮子裏有點拳腳本事的人多了去,最後還不是被巡衛隊關到監獄裏好生“伺候”,被治得服服帖帖。
他想着只要自己回到巡衛隊總部,就立即向上面遞交逮捕文書,給自己和手下們出一口惡氣。他顯然忘記了,率先挑事的是他們自己。
“話可不能亂說,我這是正當防衛。”安雲柏笑着擺了擺手,“現在給這二位道歉,我就放你離開,你要是有任何後手,儘管使出來,我都接下了。”
“算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劉梓瑤一點也不需要帕克虛假的道歉,她向安雲柏搖了搖頭。
安雲柏見當事人不追究,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可有膽子報上自己的名字?”帕克朝地上躺着的手下踹了幾腳,憋着一股氣罵道,“飯桶,起來收隊,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爺爺叫安雲柏。”
“行,我記下了!”帕克惡狠狠地看了安雲柏一眼,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不介意瞪死安雲柏,“小子,你很好,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還不走?是要我親自請你們離開嗎?”安雲柏瞥了他一眼。
帕克嚇得頓時不敢再在這裏多待上一分一秒,立刻帶着手下灰溜溜地跑走了,也顧不上再去下一家搜刮什麼糧食。
而這時候,劉信陽向安雲柏投來了擔憂的目光:“安公子,這帕克在塔克鎮的來頭可不小,鎮裏的凱瑟老爺是他的遠房表親,你這得罪了他,恐怕不太好處理。”
劉信陽父女雖然忌憚鎮裏的大人物,但畢竟安雲柏也是為他們出頭,當下也是為安雲柏出謀劃策。
“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了,等外面風頭過去,我給你備好糧食,你就去尋找自己的商隊,期間他們找你麻煩,我盡量給你擋下。”
安雲柏沒有拒絕劉信陽的好意,笑着附和。
如果整個鎮子的武力都是如此不堪,那麼他也不會有任何顧忌,唯一讓他稍有提防的,就是那個叫做約翰的魔法士。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有什麼手段,他照單全收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