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六章 軍官團
“特種作戰。WENxueMI。cOm”當顧守謙向杜審言請教當初他是怎麼和文肇基弄出的那個作戰計劃時,杜審言是這麼說的,“相信你也不會否認,儘管空降兵已經從空軍基本脫離,獨立成軍,但是它身上特種兵的影子,是甩也甩不掉的。”
這個,杜審言說的,涉及到空降兵的歷史,說來話長。事實上,空降兵首先作為一支部隊,最先成立於與適用於德**隊。一開始,空降兵就是作為特種兵來使用的,比如二戰歷史上那個著名的針對丘吉爾開展的刺殺計劃。
“在現代戰爭中,特種作戰時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因為特種兵的使命就是完成致命一擊。”杜審言侃侃而談,“順便說一句,自從當年和老文在一起,接觸過這個東西以後,我就迷上它了,欲罷不能。就像現在,我在研究的反恐作戰,就有相當部分的框架搭建在這個基礎上。”
“反恐?”顧守謙迷糊了。
剛剛不是還在說著台灣問題來着嗎,說著空降計劃來着嗎,怎麼突然間轉到了反恐上面來了?
杜審言一拍腦袋,驚醒過來。他意識到,他似乎並不應該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起這個話題。不過,杜審言似乎更從心裏發現,自己其實願意這麼做。他覺得一時間自己好像傾訴,向某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敞開心扉,盡情宣洩。
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對象,也許有人更願意這是在**的告白。
看起來,顧守謙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杜審言直覺的認為。
杜審言並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他也根本不懂為什麼。好吧,這個應該簡單的解釋一下,我們首先來設想,設想這是一個心理學的問題,設想你是一名心理醫生,正面對一名病人,你該怎麼做?
毫無疑問,你需要交流,和病人溝通,取得病人的信任,讓他可以和你一起分享他的痛苦。而這個過程,最關鍵就在於,你首先需要一個合適的話題,一個可以讓雙方共鳴----假裝兩個人有共鳴也好----讓雙方的談話可以繼續下去。
理解了吧?顧守謙,文肇基的朋友,接受空降計劃的想法,而且願意為之鼓吹,這就意味着他和杜審言沒有任何思想溝通上的障礙。同時,由於顧守謙已經有了理解、恭維、崇拜杜審言的前提,完全表示了對杜審言的好感,這就使得杜審言在心裏上不會排斥顧守謙。
壓抑了太久,猛然發現身邊突然冒出一個知心朋友,只要不是麻木的機器,相信是人就不會在心理上設防的。
用心理學的一個現象來解釋,這個叫做“證真偏向”。或者別的什麼定義,對不起,我忘了。
可憐的,剛才聽了那麼久,就沒有自己能聽懂的東西,周維亞都快呵欠連天了。這不,好不容易扯到周維亞有所了解的話題,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頭疼,”看着連說帶比劃的周維亞,杜審言心底發出一聲哀鳴,“明明可以一句說完的話,為什麼總要三句才能講完呢?”
厄,這其實又是一個有趣的心理學現象了,涉及人的思維。我們經常可以遇到一些人,總喜歡故弄玄虛,其實他只是在滿足個人的表現欲而已。舉實例的話,參考“幸運52”著名主持人李詠大哥就可以了。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些人比較較真。他們可以把一個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然後抽絲剝繭的認真推理,最後得出一個令你目瞪口呆的詭異結論。這個詭異的結論,你想也想不到。也許你無比的懷疑它的正確性,可惜,它往往比一瞬間的決斷更加接近事實的真相。
三思而後行,這句話絕對有道理。
好不容易聽周維亞講完,顧守謙陷入了沉思。這沒辦法,短短的時間內,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人腦又不是計算機,消化需要時間,就算是計算機,在負載過量時也會死機的。
“有意思,”顧守謙一邊點頭,一邊回過神來。他這不經意的舉動,惹得原本一直沉默的、忐忑的杜審言眼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光芒。
“但是,我無法給你我的意見。”顧守謙揉着腦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它告訴別的人,看看大家怎麼說。你知道,一個有創意的想法,如果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理解和贊同,那就等於空想。”
聞言,杜審言心裏一陣糾結。說不樂意,那是假的,他比任何人都要迫切的需要更多人接觸他的思想,無論評價如何。只是,儘管杜審言涉世未深,但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而且程務挺他們的忠言還言猶在耳。杜審言很明白,這可能成為別人的一個借口,很容易被某些人用來作為攻擊他的武器。
不用懷疑,那位郭子林郭大排長,就是這麼一號人物。
“你別擔心,都是自己人。”顧守謙決定告訴杜審言一個存在,“你聽說過軍官團嗎?”
杜審言一陣迷茫。軍官俱樂部倒是聽說過,部隊裏軍官們聚會、聊天、拉關係、扯淡的場所,不稀罕,也不打緊;軍官教導團,那就不說了,培養趕死隊的地方;可是軍官團----只從字面上理解,杜審言直覺的認為這是一個危險的----團伙或者組織。
是的,在軍隊的條令上,任何“老鄉會”酯類的組織,都像黑社會一樣,是被明文禁止的。當然,軍隊裏除了黨委,政治部這些是合法的以外,其他一切和政治掛鈎的東西,都是不需要的。軍隊,不需要思想。
顧守謙理解杜審言的後顧之憂,所以他耐心的開導着:“放心,我們不關心政治,我們更加不會參與政治。”說話的表情,就像我對我的前女友說:我愛你,我發誓,真的真的很愛你。
杜審言方放鬆了心情,但馬上又緊張起來,因為剛才他聽到了“我們”。
“呵呵,”顧守謙在心裏暗罵,杜審言的疑心可真重。但是,他還是盡量用最緩和的語氣引誘着,“軍官團在軍隊裏是合法的,不只是我們,在其他部隊也都有。對了,我告訴你,我們團參謀長以前是軍官團的,一團的副團長以前也是軍官團的。”
杜審言無奈的裂開了嘴:“也,都是軍官團的,以前都是。”
沒辦法了,顧守謙玩起了殺手鐧:“我們軍長也是,”然後聲音不由得漸漸低下來,“很老很老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