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最後的勇士
白金龍只是短暫的醒過來幾秒鐘,碰巧見到了吐血並跪倒在地的邪神;也在恍惚之間看到有人向邪神爬了過去,但是他接着就暈了過去。
很難說,他看的影像是夢境還是真實,或者只是部分真實。
因為在那個時間點,任誰也不可能還有能力爬起來,並且去攻擊邪神的。
第二個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人是雷震生,接下來是梁小慧;隔了一天之後,袁士妙也在千呼萬喚被推了出來。
幾個人的結論與王雙寶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全身骨折;不同的地方在於腦震蕩方面,有的重有的輕,都不像王雙寶那樣完全沒有傷到腦子。
四個人分處不同的病房,好在有白金龍來回交流着信息,大家也能勉強的進行交談。
當袁士妙知道四位老道長和惠道靜的死亡信息時,也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眾人在煎熬中又過了大約一個月之後,王雙寶的癒合狀態最理想,已經可坐立起來,或者扶着東西站起來;梁小慧和雷震生也不錯。袁士妙因為年齡偏大,恢復的稍慢一些,不過也在正常軌道之中。
百無聊賴的白金龍天天和張小燕鬥嘴,一來二去之下竟有點動了情,兩個人成天膩膩歪歪的,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戳破那層窗戶紙。
終於有一天,醫院方面大發善心,允許他們坐着輪椅在食堂單間裏吃飯,每人還配了一杯紅酒。
“醫院裏今天這是咋了?”唯有白金龍一人眼前擺着瓶西鳳,讓他樂得開了花,“今天這麼仁慈?”
“笨蛋,今天是陽曆年!”負責傳菜的張小燕剛好推門進來,懟了一句。
“陽曆年?”梁小慧驚呼一聲,“都2019年了啊,我這下半學期算是泡湯了。”
“聽說給你申請休學了,明年夏天你重新入學。”白金龍消息蠻靈通的,他倒完酒後,故意在袁士妙鼻子前晃了晃。
袁士妙剛剛能坐起來,手還有些笨拙,當下也沒理會他,只是努力的用勺子往嘴裏送菜。
“娘,你還好吧,”雷震生就在她旁邊,“我喂你?”
“不用,我要鍛煉鍛煉。”袁士妙拒絕了兒子的好意。
“這個雷鳴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王雙寶現在恢復的良好,吃飯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到他,“感覺他把我們給忘了。”
“他是個警察,還給國家秘密部門做事,”袁士妙替他說著情,“肯定要聽從上級的安排,這是不可避免的。我想,等我們的傷養好了,他就出現了。”
“哼,”因為職業的關係,白金龍素來與警察不睦,“警察就是靠不住,該來的時候總是不來!”
“喲,白老大,你說誰呢?”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竟是雷鳴生到了,“新年快樂,諸位!”
“雷大隊長,又升職了啊!”白金龍一眼就看出雷鳴生肩花的不同。
“呵呵,好像對我意見都不小,也沒個人歡迎我嘛。”雷鳴生搬張椅子坐下,滿臉的笑意。
“我們哪敢呀。”梁小慧冷言以對。
“好了!”袁士妙又站出來主持局勢,“既然雷隊長出現了,必然會告訴我們一些情況的,大家都好好的,別鬧情緒!”
“要不說還是師傅比徒弟厲害,”雷鳴生笑了笑,將一個U盤插進了單間裏的電視機,“你們看一下吧,這是那天我們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衛星拍的?”王雙寶有些疑惑,“不是說沒有信號,衛星也無能為力嗎?”
“那天衛星一直在捕捉那裏的信號,根本屏蔽不了,”雷鳴生操作了一會,點了一個視頻,“上面一直不同意這段視頻外泄,這也是剛剛才許可的。”
視頻的開篇是一團雲霧,影影綽綽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但是很快,那團霧氣就被一股衝擊波卷得無影無蹤,平台上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
邪神該隱是平台上唯一還在站立的人,但是他也彎下了腰,吐了幾口血后,跪倒在地上。
這時,從不遠處爬過一個人來,因為是衛星在夜間拍的視頻,並不能馬上分辨出那人是誰。
“你看你看,雙寶,我說的沒錯吧,”白金龍的打岔惹來一通白眼,“真的是有人爬過來了……”
“那人是誰?”梁小慧皺着眉頭,“那個位置難道是馬清一馬師伯?”
“不是?”雷鳴生搖了搖頭,“你們繼續看吧。”
視頻沒有聲音,只見一個人艱難地爬到邪神該隱的面前,掏出一張紙貼在邪神的腦門上。
可能那是邪神最虛弱的時候,竟然無力阻擋,只是用右手用力的握住左手的手腕。
“金色的符錄!”王雙寶吃驚不小,“這符錄當時不是在浮休師公手上嗎?”
那人肯定不是浮休道人,因為浮休道人早已被震飛了,當場就死了。
“接着看。”雷鳴生左右看了一眼,點上了一支煙。
那人將邪神定住之後,又返身找到了一塊方方的石頭,又爬了過去。
“幹什麼?”雷震生根本理解不了,“準備用石頭硬砸?這能行嗎?”
“那不是石頭,”看到這裏,王雙寶終於證實了一個猜想,“那是鬼王璽。”
“鬼王璽?”梁小慧愣住了,“你是說,這個人是梁友貴?兩面三刀的梁友貴?”
“對,就是他。”雷鳴生點點頭,吐了一口煙來。
梁友貴拿到了鬼王璽,努努力站了起來。從口型上分析,邪神和他應該是有所交流,但是梁友貴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直接將鬼王璽放在了邪神的頭頂!
邪神痛苦的張大了嘴,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每個人都能猜到那種無法忍受的痛苦!
“最後是梁友貴殺死了邪神?”每個人都有此疑問,看向了正在抽煙的雷鳴生。
“還沒完呢。”雷鳴生一指電視,並不想多說。
痛苦的邪神身上散出團團霧氣,顯然他正在消亡,但是他不甘心!於是他大吼一聲,想要衝破鬼王璽和金色符錄的壓制!
可惜,在剛剛的對戰之中,耗費了他絕大多數的體力,現在的他,並沒有能力擺脫這一切。
但是,變亂又起!
邪神突然伸直了左臂,那隻掌握世界秘密的左手,竟然飛了出去,正扎在梁友貴的胸口!
“啊!”第一次觀看視頻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失去了左手的邪神逐漸枯萎,他的肉身與金色的符錄一起,變成了一堆灰燼。
而另外一邊的梁友貴,胸口上插着屍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天上飛來一個直升機……
“完了?”當視頻定格在直升機的螺旋槳上時,大家同時發出了心中的疑問,“梁友貴後來怎麼樣了?”
“死了。”雷鳴生起身拔下U盤,放入內兜之中。
“屍手呢?”王雙寶又問。
“被中華道門的人合力焚毀了,”雷鳴生捻息了煙頭,“主要操作人就是全真道玄誠子掌教。”
“對了,那些法器呢?”梁小慧問,“九節杖和拂塵呢?還有別的那些。”
“除了九節杖和拂塵還基本保有原來的形狀外,其餘的都毀掉或者不能用了,”雷鳴生解釋着,“九節杖和拂塵以後也只能有象徵性的意義了,再也不能當做法器來使用。”
“哦。”袁士妙點點頭,“它們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你們說,梁友貴最後這算是醒悟了,還是說他準備自己當最強者了?”梁小慧記得清楚,‘要麼當最強者,要麼依附最強者’就是梁友貴的人心信條。
“可能是醒悟了吧。”王雙寶感覺沒有辦法給這個人下定論。
“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雷鳴生輕輕敲了敲桌子,“之所以那晚梁友貴會出現在翠華山頂,並不是他越獄了,而是他和警方達成了一個協議。”
“又達成協議?”白金龍感覺這兩個字很刺耳。
“什麼內容?”王雙寶更關心這個。
“戴罪立功,伺機制服邪神。”雷鳴生的答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是權宜之計吧?”王雙寶知道不能以這樣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但還是忍不住。
“警方就信了?”袁士妙也覺得蹊蹺。
“是我的上峰同意的,”雷鳴生看了王雙寶和白金龍,“你們兩個見過的,在平台上。他叫彭雲開,是那個部門的領導。”
“哦,是他啊。”王雙寶記了起來,那人有個渾厚的聲音,還曾給過白金龍一支煙。
“這麼說,肯定是梁友貴的誠意打動了彭雲開,”袁士妙猜測着,“會是什麼呢?這可太難了。”
“還有那張金色的符錄,怎麼會跑到梁友貴手裏的?”雷震生補充了一句。
金色的符錄當時確在浮休道人之手,在平台之上,梁友貴說是看客,也有意無意中做過一些對他們有利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後,手裏提着刀準備殺人的也是他啊。
難道這也是梁友貴計劃的一部分?
“梁友貴是最後的勇士,”雷鳴生又從懷裏抽出一封信來,“這是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寫給你們的一封信,也是剛剛上級許可拿給你的。你們看過以後就明白了。”
“給我吧,我來讀。”王雙寶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