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太平道的新任掌教
王雙寶的首陽山之旅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結束了,臨離開時,他仰望高聳的首陽山,終於看出了些許端倪。
在首陽山山頂的背陰面上,有個不大不小的黑洞。在那個高度和坡度上,任你多強悍的驢友也無法攀爬而上。
也許,那裏才是邪神休養生息的洞府。
“嘿,你聽說了嗎,有個外國攀岩高手想從首陽山北面登山,結果墜崖了!”在人頭攢動的公交車站上,兩個驢友在交談着。
“結果怎麼樣?有事沒事?”
“還好了,那傢伙也是命大,正好掉在山底的積雪上。他用無線電聯絡了隊友,這才被營救出來的。”
“哦,掉到雪堆里摔不死,可是能凍死、憋死的。這傢伙確實命大……”
聽到這裏,王雙寶不禁釋然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所謂的攀岩高手是被人做了手腳;而做手腳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的血族之神-該隱。
無論秦志城有多麼不情願,王雙寶也不同意他再加入進來。因為接下來的他們需要的不是刑偵分析能力的高手,而是有實打實戰鬥力的勇士了。
首陽山的公交車經停青華山下,王雙寶看看時間尚可,就與秦志城等人告別,下了車。
從青華山到南五台的溪谷步行只要一個小時,就算有了大雪的阻礙,最多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
他在這裏下車,還是想去狼族看一看安德烈斯,昨天他表現的並不正常,讓他有些擔心。
“你好,我是王雙寶,想見一下安德烈斯。”現在的王雙寶是狼族的恩人,狼人們對他都十分客氣。
但是客氣歸客氣,想大搖大擺的進去是不可能的,必須得到狼神的許可。不巧的是,今天的狼神正在休息,也就得不到許可。
吃了閉門羹的王雙寶看了眼正在很快下墜的夕陽,決定再上青華山一趟。
“解大哥,”王雙寶很客氣地打着招呼,“梁掌教在嗎?我經過這裏,想上去看一下。”
解忠國的額頭上鼓着好大一個包,一看就是那日浮休道人用飛石打的,沒想到到現在還沒遠全消腫。
可是現在王雙寶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掉落山洞時摔得滿身淤傷還在,倆人倒是半斤八兩,一對活寶模樣。
“我問一下吧。”本來準備找茬的解忠國見到這種情況,心中的怨氣消散了許多,變得好說話了。
幾分鐘后,黃三泰從山上下來了,隔着柵欄門說了一句:“梁掌教不在,你又來幹什麼?”
“我從首陽山過來,順路來看看,”王雙寶一如既往的老實,“他去哪了?”
“你的臉是怎麼弄的?”黃三泰也看出了對方的窘迫。
“掉到首陽山的山洞裏了。”王雙寶實話實說。
“你膽子真大?誰跟你一起去的?”
“我自己。”
“辛夢露沒有難為你?”懶懶散散的黃三泰有了談興,“這傢伙不是挺牛的嗎?”
辛夢露和黃三泰,一個是夜玲瓏的老大,一個是玄妙會的老總,兩個人在中州沒少較量,向來是互相不服氣的。
“沒啊,”王雙寶很輕鬆地回道,“她沒認出我來,跟我說是國家在考古,就讓茱麗送我出來了。對了,黃三爺,在那裏我怎麼沒見到邪神大人和其餘的吸血鬼呢?”
“沒見到就沒見到,”黃三泰並不上當,“十五晚上你就見到了。”
“你還沒說,梁掌教去哪了呢?”王雙寶見對方不想再聊下去,忙繼續發問。
“托你們的福,”黃三泰沒好氣的說,“被中州警方叫去問話了。”
“啊,”王雙寶佯裝驚訝,“那你們太平道不是群龍無首嗎?現在是誰在主事?是你還是梁堯?”
“都不是。”黃三泰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有新掌教了。你快走吧,別在這裏煩人了。”
黃三泰頭也不回地上山了,解忠國一臉的“活該”表情。王雙寶也不示弱,用手做了個拋石子的動作,嚇得解忠國一激靈。
那日裏他自以為藏得好又妙,卻不知道是誰拋的石子打中了他。王雙寶這個動作讓他誤以為找到了拋石之人。
往南五台走的路上天慢慢地黑了下來,王雙寶打開手電筒,一腳深一腳淺的艱難跋涉着。
與前幾天的順利不同,王雙寶感覺今天過得非常糟糕。
先是誤落首陽山山洞,摔的鼻青臉腫,到處是淤傷;緊接着又被狼族拒之門外;到了最後,青華山的柵欄門也沒為他敞開,讓其白跑一趟。
沒找到邪神該隱的下落,只是找到疑似的地點;聽說梁友貴被警方帶走,卻不知道太平道新任掌教是誰,這就是他一天的所勞所獲。
電話響了,又是梁小慧,這已經是她打得第三個電話了。
“我正在往回走呢……不用來接我……我走的山路……我知道了……”
梁小慧每一次全是諸如此類的話,讓王雙寶有些無奈。
這女人可能真的如張稀榮所說,一旦那個了就粘上男人了。
月亮升起來了,大大的圓盤缺口已不再明顯,月圓之夜就要到了,真不知道到了那個晚上,在翠華山頂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實話,王雙寶心裏沒有底。
電話又響了,王雙寶動作機械,隨便一劃就放到耳邊:“小慧啊,我快到南五台山下,用不了半個小時……”
“雙寶,”電話里是個帶着鄉音的老男人的聲音,“是我!”
“村……長?”王雙寶一愣,這個聲音確實是經常在村裡大喇叭里響起,“梁村長?”
“是啊,是我,”梁友富的態度還是那麼不冷不熱,“你在哪呢?”
“我在終南山呢,現在還在趕路。”王雙寶猜不透村長這時候來電話是什麼意思。
“哦,我是想跟你說啊,前些日子我又下了趟狼王墳。”梁友富的語調沉穩,給人一種厚重之感。
“你?下墳?一個人?”王雙寶驚呆了。
即使內外八陣圖反轉,狼王墳中的陰陽二氣重新調和,但那畢竟是地下,在那些陰暗角落裏潛藏的各種不知名的生物,都有可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不是的,”梁友富否認,“是兩個人。”
“兩個人也不容易啊,另外一個莫非是個道士吧。”王雙寶啞然失笑,對方既然在打電話,就說明是順利的出來了,自己是在瞎操心。
“那個人你也認識啊,就是青山鎮古書店的田淑麗。”梁友富憨厚地笑笑。
“你老同學?”王雙寶受梁小慧影響,以為這一對中年人擦出了什麼愛情的火花。
“她常年在抄書,尤其是那些道家經典抄得特別多,再加上本來青山鎮的人都是太平道的傳人,她也有一定的道行。”梁友富解釋着,“還有那本《太平經注》,她也能背下來。”
“就憑你們兩個,也不夠看啊。”王雙定還是沒想通。
“本來我沒想下去,不過有一天,謝倉法跟我說,看到幾個黑衣女人偷偷上了銀鐘山頂,我這才動了心思的。”梁友富說出了他的動機。
王雙寶知道,這幾個黑衣女人定是辛摩爾和四騎士無疑。這說明她們是從山頂上的那個洞口下去的,八陣圖陣眼被破又被逆轉,原本的屏障不在,像這種會飛的生物從上面下去的確是個捷徑。
“你跟着她們下去的?”王雙寶越聽越糊塗。
“沒有,她們走了以後我才找到田淑麗的,”梁友富清了清嗓子,“對了,謝倉法說,這幾個黑衣女人走的時候,手裏好像捧了顆紫色的玻璃球。”
“哦,村長,”王雙寶感覺在雪地里打這麼久的電話手都要凍僵了,“你們沒事就好,墳下也沒什麼了。”
“是沒什麼了,”梁友富還在繼續說著,“陣眼上你父母也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堆衣物,我給取了出來,放在你家了。”
王文林與何清一沒有屍身,本來就是葬得衣冠冢,但是,如果能弄到臨死前的衣服,那肯定比一般的衣服要好很多了。
“啊?”王雙寶心情激蕩,聲音陡然提高,“這麼快就消失了?真的羽化了?”
“應該吧,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說這個事的。沒事了,我們掛了吧……”真到梁友富想掛電話的時候,王雙寶又不樂意了。
“你們走的哪條路,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八陣圖現在可以隨便進了……”
“我們走的友貴的那條,一路上沒有危險啊,八陣圖現在沒那麼厲害了,再說,我們也懂得如何進出。”梁友富輕描淡寫道,“我們都修習了太平道啊。”
說到太平道,王雙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緊着問道:“村長,你現在在哪?”
“在火車站啊,等人來接我。”梁友富似乎在和什麼人打招呼。
“哪個火車站,你要去哪?”王雙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西京火車站,我也要上終南山了。”梁友富的話筒里已經能聽到別人的聲音了。
那個聲音,王雙寶在一小時前聽過,那明明白白就是黃三泰的聲音!
“原來,你就是太平道的新任掌教!”王雙寶徹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