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命運之神的戲弄

第223章命運之神的戲弄

造化不僅弄人,而且要弄死人。

袁士妙魂縈夢牽的唯一兒子竟然一直在身邊!

難怪她在面對雷震生時常常生出些奇異之感,似乎很接近,又似乎很遙遠。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雷震生,二十三歲,青山鎮雷家莊村人,在中州做過銷售員。他是同村雷鳴生的堂弟,是蘭沃子村梁茂的表哥。

“不對啊,”袁士妙在王雙寶的扶持下勉強站了起來,“震生的生辰八字我見過,和我兒子的有點像,但是絕對不一樣!”

“是這麼個情況,”雷鳴生已經放下了電話,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說道,“我確實有個本家堂弟叫雷震生,可是他在一歲左右的時候就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突然有一天早晨,我二叔,也就是震生的父親早起開門,發現門口放了個小被子,包裹得挺嚴實。裏面有個和震生差不多大的男孩兒。當然,還有一封信。”

“然後就直接調換了?”浮休道人聽出了門道。

“真的震生死了后,我二叔秘密把他送出去埋了,”雷鳴生點點頭,“而這個送上門來的孩子就成了新的雷震生。”

“那你二叔二嬸為什麼過了二十多年又要說出來?”惠道靜見袁士妙過於激動,忙替她問了個問題。

“因為有人找上門來了。”雷鳴生喝了口茶,“可能就是震生的生身父親。”

“他說什麼了嗎?”惠道靜又問。

“嗯,說了。”雷鳴生抽出一支煙來,準備講述另一個故事。

二十三年前,當一同修道的王文玄迫於壓力離開南五台時,他的心裏是不甘的,甚至有些憤怒。為了不給袁士妙添麻煩,他不得不躲在了暗處默默的關心着這位待產的師妹。

在那個時候,作為清修派絕對的擁護者全真道,視這種私下戀愛的行為如同洪水猛獸。當時玄鑒道人年紀老邁、行將就木,對這種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玄鑒的師弟玄城子就不一樣了。

在玄誠子看來,出了無為道人這樣的人物已經讓全真道蒙羞,而這次再度出醜的又是無為道人的後人,更讓他出離憤怒。

因此,他開始籌劃將王文玄和袁士妙的孩子帶上重陽宮,由自己親自從小撫養,務必使這一支帶着“陰陽先生”血統的家族成為純粹的修真之人。

其實這也是好意,但是王文玄卻不這樣想。

這個計劃被一直在暗處的王文玄得知后,深恨全真道的王文玄豈容玄誠子得手,於是搶在對方動手之前先將孩子盜走。

玄誠子原本的打算是先將袁士妙召回山上,伺機再派人帶走孩子,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定是孩子生父所為,王文玄也不敢將孩子帶在身邊。經過一番掐算生辰八字,知道他的屬性是“雷”,便帶着孩子來到了雷家莊。

正好真正的雷震生重病不治,眼看就要一命嗚呼;王文玄就留下書信,將孩子留在了雷家莊。

“無為而無所不為,”袁士妙長嘆一聲,“沒想到玄誠子師叔對無為道人的誤解到了這種程度!更沒想到文玄處事方式竟如此偏激!我苦命的孩子喲!”

“信上是怎麼說的?”事關無為道人的後代,浮休道人也是感慨不已。

“好心人:

此子是我與師妹私生之子,與令子的生辰相仿。今我等受世俗偏見左右,無法將此子撫養成人,還請多多幫忙。后附有人民幣壹萬元,以作撫養之資。

日後倘我發達,仍有重謝。

並:此子姓雷,一生姓雷,必奉養二老天年,務請放心。

王文玄

1996年6月6日”

雷鳴生打開手機上的微信,緩緩將這封信的內容讀了出來。

在場的人之中,除了袁士妙,就屬王雙寶最為激動了。

因為雷震生,也就是王文玄與袁士妙之子王雙元,和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被命運之神戲弄是什麼滋味。

只是,這一次,命運之神玩得實在太過頭了。

九十年代能拿出一萬元人民幣,足以說明王文玄家境的富庶。袁士妙親眼看了筆跡,確定為王文玄所書。

“他怎麼樣?”袁士妙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師兄王文玄了。

“不好,”雷鳴生咽了口唾沫,“癌症晚期,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急着來找孩子,要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震生。”

“都留給震生?”袁士妙的眼淚刷得就了流了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沒娶?”

“一直是單身。”雷鳴生輕嘆。

二十幾年過去,不知王文玄是不是放下了,可是袁士妙一直就沒有放下,到得後來說是不找,可她還是偷偷去過嶗山幾次。

但是每一次,都撲了空,找不到人,無論大人還是孩子。

“士妙,總歸是好事吧,”浮休道人出言安慰,“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而且一直就在身邊。”

“就是啊,他在我們天師府修道,”張稀榮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也是緣分嘛。再者說,我們天師府也不是什麼清修派、苦修派的。”

“老張,你也感覺到了?”胡抱元和馬清一同時回頭望向谷口,“會是誰?”

“是我們的老朋友到了。”浮休道人顯然要略高明幾分,捋須微微一笑。

一道白影從溪流之上躍過,猛得停在了他們的對面,卻是狼人安德烈斯。

“老夥計,原來你這麼帥的?”張稀榮哈哈大笑。

眼前的安德烈斯一頭金髮,皮膚白皙身材挺拔,看上去精神抖擻又有型。

“諸位朋友好,”安德烈斯躬身行禮,他的目光在袁士妙朦朧的淚眼上停留了一秒,“你們來得好快呀。”

“安德烈斯,狼神怎麼樣了?”王雙寶關心地問。

“狼神大人現在就在青華山的大溪谷,他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狼族。”安德烈斯一臉的喜悅,“理察德在主人到來之前就一個人逃走了,可能是去了首陽山的山洞,找邪神求助去了。”

“血族那邊什麼反應?”浮休道人問,“他們對於狼神的復活作何感想?”

“具體還不清楚,”安德烈斯搖搖頭,“他們的態度捉摸不透。一方面,他們認為狼神很難復活成功;另一方面,好像就算復活成功了,邪神也完全能夠應付。”

“還真是這麼自負。”王雙寶想了想,又道,“你們在溪谷之中,那青華山上的梁友貴是什麼反應?”

“對方也是閉門不出,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安德烈斯答道。

血族的邪神該隱一直藏在洞中是為了煉化左手,這不奇怪;梁友貴閉門不出的原因就更好猜測了,以他生意人的思維,絕不對貿然站邊的。他肯定要權衡利弊之後才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還有那個劉金東呢?”王雙寶忽然想起了這個人。

“也和理察德一樣,提前消失了。”安德烈斯一臉的不屑。

“我有個問題,”正一道的馬清一素以穩重、謹慎著名,“你們的狼神大人,現在的實力恢復得如何?與血族的邪神有沒有一戰之力?請你如實回答。”

“馬道長,”安德烈斯認識馬清一時間較長,能看得出態度上的恭敬,“我今天就是為此而來。狼神大人剛剛復活,他的實力只恢復了一半,遠不是邪神的對手。”

“一半?”張稀榮皺眉道,“是沒有煉化左手之前的一半吧,那現在豈不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老張,注意措辭!”浮休道人提醒了一句。

“差得是挺多,”安德烈斯不以為意,“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狼族會全力支持狼神恢復實力,外面的事情還得交給你們去做了。”

“呵呵,沒事,”浮休道人笑着搖頭,“我們早就習慣了。”

安德烈斯走後,袁士妙的情緒逐漸平定下來。眾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由雷鳴生帶着袁士妙回一趟青山鎮雷家莊,去見見雷震生的養父母,順便見見現在住在青山鎮招待所的王文玄。

入夜,王雙寶在與浮休道人探討過《太平要術》的相關法術后,兩人談及了袁士妙和雷震生的事情。

“師公,我怎麼覺得一切像場夢一樣呢?”王雙寶倚在土牆上,“是不是我們所有的人,哪怕是萍水相逢的,都是有關係的呢?”

“從哲學的觀點上看,是這樣的,”浮休道人知識淵博,“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是有關係的。當然了,我們這種關係更緊密一些。”

“師公,我和小慧是不成了。她也看不上我,我也死了心。”王雙寶面如止水,“您那個陰陽雙修的事情是沒戲了。”

“我看不見得,”浮休道人嘿嘿一笑,“本來是看不上,你亮了兩手之後,她的態度轉變了。”

“轉變了?”王雙寶知道所謂的“兩手”,是指九字真言衝擊波和跑着去追安德烈斯。

“是啊,”浮休道人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有些女人是看不上比自己弱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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