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涼泗建國那些事兒
老郡王顫顫巍巍的抱着一個盒子走出來,穆綰庭和滄流見狀,忙上前扶了一把。
“外公,您慢點。”滄流扶着老郡王坐好。
老郡王欣慰的看着滄流,笑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都長這麼大了,外公也老嘍~”
上一次老郡王見滄流,還是他小的時候,中間經歷了被驅逐出宮和被追殺等等磨難,再次見面的祖孫倆都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一直說要進宮看看兩位小公主,也一直沒時間。”老郡王唏噓的看着賢妃,“娘娘近來可好?”
賢妃看到父親,早就淚流滿面了,只是父親問起自己的近況,她還是擦了擦眼淚,笑着回道,“父親放心,女兒一切都好。”
老郡王年紀雖然大了,但心裏明鏡兒似的,這麼多年了,早就把皇帝那人看透了,明白女兒在宮裏肯定受了委屈,但既然女兒選擇瞞着他,他自然能理解。
將懷裏的盒子交給滄流,老郡王表情有些凝重,“這是立國之時,初代大祭司交給我,讓我代為保管的東西。”
“這裏面是什麼?”滄流小聲問道。
老郡王卻是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們昭烈郡王府依照約定,世代保管着這東西,臨死之前才能傳給下一代家主,但從來沒有人打開看過。”
穆綰庭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涼泗立國幾百年,這東西該不會已經爛在裏面了吧。
“初代大祭司說,這裏面是關乎黎民百姓生死的重要東西,讓我們務必好好保管,將來若是有明主來尋,才能交出來。”老郡王笑着搖了搖頭,“可是諷刺的是,等了這幾百年,也沒等到一個明主。”
“從來沒有人來要過這東西嗎?”洛凌君忍不住問道。
老郡王看了看洛凌君,滿眼讚賞,“你們不在桐城的這幾年,大祭司來要過幾次,知道我不會給她便沒再來過了。”
“她知道您手裏是什麼東西?”穆綰庭皺眉問道,她甚至懷疑當年執意要將宮裏所有皇子公主趕出桐城,便是她的陰謀。
郡王搖了搖頭,“連我兒子都不知道我手裏有什麼,她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是看了幾本手札,知道我這裏有個重要的東西,藉著先大祭司的名頭來鬧過幾場,上不得什麼檯面。”
老爺子一邊說話,一邊示意穆綰庭他們把盒子打開。
穆綰庭走上前,將盒子打開,裏面出乎意料的卻只放了一塊石頭,確切的說是一塊形狀奇怪的石頭。
“這是什麼?”穆綰庭拿出來研究了一會兒,也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老郡王也搖了搖頭,“據說是初代大祭司從迷霧森林裏帶回來的寶貝,但是幾百年了,也沒有人能參透這是什麼東西。”
“又跟迷霧森林有關?”洛凌君看向穆綰庭。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身邊已經有不少人和事都和迷霧森林有關了。
剛出霧城,就差點折在裏面,裏面養蠱的大坑裏面的蠱和高家莊的一樣,高家莊是前太子南宮煜弄得,南宮煜和葉千裳有關係,葉千裳密謀策劃綁架了洛凌君,還將他製成蠱人,牧城被大批葯人圍攻,解救牧城的是一直躲避在迷霧森林中心的藍氏族人,涼泗的祭壇底下竟然發現大量蠱蟲。
一樁樁一件件都和蠱蟲以及迷霧森林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讓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我也只知道這是一把鑰匙。”老郡王將盒子的夾層打開,取出裏面的羊皮紙給穆綰庭看。
羊皮紙已經有些年頭,早就發硬變脆了,上面的字跡也模糊了,只隱約能看到幾行字:九星耀日,於城外森林之中發現小徑一條,行至盡頭,豁然開朗,山巒疊嶂,盡在眼底,歷萬般辛苦,翻越高山,至一人間仙境……
大致意思是說九星耀日的時候,有人在迷霧森林發現一條小路,順着小路一直走到盡頭,地勢豁然開朗,但是有高山擋路,歷經千辛萬苦翻過高山看到一個人間仙境,這裏女子當家做主打獵養家,男子只是女子的附庸在家照顧家務。
此人進入森林之後在這裏居住了月余,被好生照料着,臨行前,仙境裏的長着給她一塊石板,說是進入秘境的信物。
然而剛出了森林,石板便碎成幾塊,此人雖然心疼,但是也沒往心裏去,隨意將石塊放在一個架子上,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再後來無意間打開盒子發現石塊竟不知為何突然丟失了,只留了一塊在盒子裏,此人不敢再大意,遂將石塊貼身放着。
後來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便建立了涼泗,此人便順應民意成為了初代大祭司。
“怪不得涼泗將大祭司視為神使。”看完那張紙上的內容,洛凌君不禁感嘆一句。
原來當初建立涼泗,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雖然上面沒有詳細寫明涼泗是怎麼立國的,但可以猜到肯定跟九星耀日這種神奇天象有關,又或者是初代大祭司根據這種神奇天象製造了輿論,讓百姓信服。
總歸神權至上的國家都是這樣從精神上對百姓進行統治的。
“怪不得涼泗立國后從來沒有動蕩。”穆綰庭好笑的看向洛凌君,“從一開始就被初代大祭司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這位先祖還真的是玩弄政權的一把好手。”
洛凌君點點頭,“或許吧,但也不盡然,你看這裏,模糊掉了,把涼泗建國的根本原因掩蓋了,不知道是一開始就掩蓋掉的,還是後面造成的。”
“我可以保證,這東西自從放到我們家,就沒有人對它動過手腳。”老郡王適時地開口保證。
這就說明是初代大祭司寫完之後覺得不妥,便想辦法掩蓋掉了。
“可是立國的原因有什麼不好說與後人聽的呢?”滄流疑惑的問道。
穆綰庭撇撇嘴,“可能她自己也覺得不光彩吧。”
“不光彩?”洛凌君疑惑的看向穆綰庭,“但凡改朝換代沒有不流血的,也從來沒有一個國家覺得不光彩。”
“我在姑姑的書房看到過一本手札,上面清楚的記錄著,祭壇是立國之初便建造好的,後面並沒有什麼機會大肆修葺。”穆綰庭挑了挑眉,“世子覺得那底下令人作嘔的東西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