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尋找突破口
朝廷中支持換皇后的大臣越來越多，但是李治和我觀察，雖然已經有部分大臣支持，但這些人大多是中下級官員，都是三品以下的，這些人沒有在朝廷中掌握重大權力，可以想像，他們的行動中多少帶有些投機的成份，我甚至覺得他們猶如在賭博一樣，為自己的政治前程賭一把。當然，實際上，他們也是在出自己反對權貴的聲音，來壯大自己的聲勢。
不過，他們的勢力畢竟還小，還是難以與權貴相抗衡。那有沒有哪位高官來公開支持我這一邊的呢？
朝廷里兩股勢力要開始交鋒了！
其實，李治和我已經給大臣們傳達出一個明確的信息，凡是支持皇帝換后的官員都會得到好處，都能陞官。
我相信，那誘人的官位就是官員們前進的最大動力！是他們戰鬥力量的來源！
雖然，長孫無忌、諸遂良們的仁義、規矩等等還在朝堂上呼呵，但是附和的人已經明顯減少了。我期待着下一個重量級的人物的出現。
許敬宗，一個文化人，此人是王德僉的姑父，是一名三品高官，在朝廷中擔任編纂史書的職務。此人實權不大，不過名氣倒是蠻大的，而且肚子裏也有些墨水。
在一次上朝時，許敬宗公開宣稱：農村裏的農夫，秋收時年情好，多收了幾斗糧食也想換個老婆，何況是擁有天下的天子呢。所以他完全支持皇上換皇后，並且還說皇上要換皇后，不要聽那麼多人的說三道四。
他說的話通俗易懂，也符合人之常情，很有說服力，是啊，農夫都可以換老婆，作為天子的皇帝換個老婆都不行了嗎？那些反對的大臣從道義上也失去了支持的根源，這種說法與李績的話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朝廷中漸漸形成了兩大派，一派是支持我的，一派是支持王皇后的，而且兩派的鬥爭漸漸激烈，朝廷中充滿了火藥味，兩派圍繞是否換皇后的焦點展開鬥爭。
此前支持我的一些官員大都是一些中低級官員，這多多少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就算在輿論上我能站住腳，可還是處於弱勢的地位。這一次一位三品高官站出來支持我，讓我心頭一振。信心增加了不少。
我知道，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我又懷孕了，其實，在三個月前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只是那時肚子還不大，我也沒告訴李治，我把生孩子也看作是一種努力，因為多了一個孩子，我就多了一份底氣，這是在皇宮裏的定律！
肚子在漸漸增大，但我不會停下正在運作的思考，在這場面對的戰爭中，還需再想辦法，需把王皇后打倒，她被打倒了，站在這裏的當然就是我了。
我在宮裏的眼線已經開始運作，每天都從皇后的身邊傳來情報，而最近的幾個情報說，王皇后的母親來到了**中，而且經常在夜裏搞些神神秘秘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呢？來報信的宮女說，現在還不知道，因為王皇后和她母親只有兩個人在場，不準別人靠近。
只有她兩人在場？我心裏一遲疑，為什麼她們不讓別人靠近？這麼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一定要查個究竟。我當即指示要報信人抓個機會探個究竟。我的預感告訴自己我與王皇后的戰爭將會出現歷史的轉折點！
實際上我的心裏在告訴自己，王皇后開始不自信了，感到危機了，而讓王皇后感到危機的是我的節節勝利，王皇后覺得自己的皇位不保，很可能會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至於這非常的手段我以前在宮裏就見過。在宮中，有段時間經常有人使用巫術，或者叫做咒語，那是一種所謂的把仇人做成一個小木人或是小草人的模樣，然後在小木人或小草人身上壓上所謂的符念咒語，有的還用刀或是什麼的往小木人、小草人身上砍，期望使小木人所代表的人同樣受到傷害。這種東西帶有很強的迷信色彩，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所以後來生這種事以後，先帝就嚴禁宮裏面的人搞這種東西，如果一旦現就重重處理，甚至是處以死刑。
但有時宮裏面的積怨過深，偏偏有人冒着生命危險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儘管太宗皇帝一再禁止，可是這種東西還是沒有被完全禁絕。就在前不久，**就生了一起這樣的事情。
王皇後會不會也這樣孤注一擲？以我對她的印象，我雖不能肯定，但覺得還是有一定的可能。再看她母親有時鬼鬼祟祟地到**里，有幾次我碰到她，都是急急地想離開這裏，想避開我的視線。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面肯定有鬼。
我提醒王皇後身邊的眼線要時刻注意王皇后的行為，還有她的變化，一旦現有異常立即向我這邊彙報。
這點我是有信心的，王皇後身邊的幾個宮女幾乎都被我給收買了，其實收買這個詞語都用的有點不當，是王皇后實在不會做人，她如果對身邊的人好點，不是經常看不起別人，那些宮女也不會這麼傾向我。我小時候就讀過許多書，孟子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當一個人四面楚歌的時候一定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外部的原因造成的。當你不能取得身邊最近的人的幫助的時候，你的危險就不遠了，我從來都是深深地記着。
終於，在一個下午，從王皇后那邊傳來密報，說王皇后正與她的母親在密室里‘壓殅(sheng)’(是一種巫術)，顯然，她們是在給我念咒語，一種可笑的舉動。
我立即向李治彙報，李治剛好在**休息，聽到消息后，他很震怒，立即命令衛隊出到王皇后所住的上陽宮，要查個究竟。
禁軍立即向上陽宮出，李治和我在後面，我的心中暗喜，這一次，不把王皇后抓個原形，我就不是武媚娘。
此時的王皇后，正沉醉在巫術帶給她的虛無的快感中，也許她對着那小木人盡情地泄着自己心中的憤怒，那一刀刀砍向小木人，如同看到了我被傷時的痛苦，這個一向溫柔的王皇后，宮廷殘酷的鬥爭讓她變了樣，變得那麼瘋狂，那麼失去理智！
我又記起了她先前的，我剛回到皇宮時她的模樣，她那時是多麼地美麗，多麼地溫柔。雖說有心機，有時也提防着別人，但我從沒想過要和她做敵人。唉，世事就是這麼無常，經常讓人做一些不願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因為我不打倒她，反過來她就要打倒我。這是一個兩都必須取一的遊戲！這個遊戲裏面不能存在同情，不能存在猶豫，只要你存在任何一點的猶豫與同情，那麼將會死得很慘！
我的思維很快，禁軍跑步的快的聲音振動着我的耳朵，離上陽宮很近了，不過那裏還是靜悄悄地，顯然，王皇后並未注意到自己已身處危險之中，她是完全沉靜自己的夢中了。
到了，在門口，有兩位宮女站着，看到皇帝到來，兩位宮女連忙跪倒在地，也沒見有人向裏面報告。禁軍直接衝進裏面，順着裏面的走廊一直往裏走。這裏是一片詭異般地靜，白天如同是在晚上一樣，如果一個人在這裏，都不禁令人要打寒噤。
直到最裏面，這是一間不大的房子，李治向一位宮女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問她王皇后是不是在這裏，那宮女緊張地點了點頭。看到宮女點頭，李治一聲命道：“給我打開！”
一位禁軍頭領向前，一腳踢開門，站在兩邊的禁軍便魚貫而入，李治和我也快步走進。
只見房間裏面煙霧繚繞，在空空的房間裏，地上堆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物品，有許多是我從沒有見過的。王皇后和她的母親在裏面，看到有人進來，大驚失色，再看到李治進來，臉立刻白了，兩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喊，拚命磕頭！只聽到王皇后的母親口裏大喊饒命，而平時端莊的王皇后，此時也是全沒了皇后該有的威風，狼狽之極！因為磕頭的原因，頭都亂了。
李治滿臉地怒色，‘壓殅’是李治一再在宮裏明令禁止的，這是一個大罪！只見他一張由於生氣而漲得通紅的臉，我知道他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憤怒。
過了一會兒，李治才說道：“給我拉下去，打入大牢，聽候落！”
這時，邊上的幾位大臣，原來當時有幾位大臣也在宮中，也隨着皇帝過來了，看到這種陣勢，這幾位大臣也慌了，連忙跪倒求情：“皇上，萬萬不可！皇上！”
李治聽了他們的話，怒喝道：“你們想說什麼！”
一位大臣說道：“皇上息怒。皇后乃一國之母，事關重大，切不可立即拉到大牢裏啊，那大牢條件極差，都是關押重罪犯的地方，皇后即是犯了什麼大錯，也不能這麼對她呀，求求皇上，暫且饒了皇后，可以先把她軟禁，然後再定奪處理。”
其實，大臣心裏都很明白，如果王皇后一旦到了大牢裏，意味着她的皇後身份不保，從來就沒有一位在牢裏面的皇后！他們是想努力避免，先沖淡李治的怒意，避免事態的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