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尿遁
第十章尿遁
莎莉剛剛離開包廂，莉莉絲就緊張的抓住萊科的左手：“萊科先生，你點的這些東西要多少錢才能買的來？”
看到莉莉絲如此緊張，萊科覺得好笑，於是故作深沉的說道：“如果按照三百年前的價格，呃，我是說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我們剛才點的這些東西需要二十個金幣。”
“二十個金幣！”莉莉絲感覺到血往上撞，險些尖叫起來。
“當然了，帳不能這樣算。因為這裏是豪華包廂，有最低消費的。只要你在這裏用餐，哪怕只是喝一杯白開水，也要按照最低消費付賬。”萊科拍拍莉莉絲的肩膀以示安慰：“不多，才八十個金幣！”
“八十個金幣！”莉莉絲已經坐不住了，要不是萊科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她一定會溜到椅子下面去。
“我們剛才點的只是零食，是飯前甜點，是為了看節目消磨時間的。等下面的節目表演完畢，周圍安靜下來之後，我們才會吃正餐。這裏最拿手的是龍肝醬，一個金幣一克，待會兒我們要半斤。龍肝醬需要和翼龍翅膀一起吃，因此我們的主菜就點一份烤翼龍翅膀，以前是六十枚金幣一份。然後，我們再點上四五種配菜。吃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必須要喝湯，我們就一人來一碗火鳥蛋花湯。總體算下來，大概需要五百個金幣。”萊科說的這些東西，和三百多年前總督大人請他吃的一樣，他現在說出來故意嚇唬莉莉絲。
“咕咚！”莉莉絲的神經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頭栽倒了。
萊科沒有想到莉莉絲竟然這樣脆弱，心中立刻覺得不忍，連忙把莉莉絲抱起來，一股精神力輸送到莉莉絲的體內，柔聲說道：“大家都是人，別人能夠享受的東西，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我已經苦了二十多年，你也跟着我苦了十多年，是時候享受一下了。莉莉絲，你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美味，保證你吃過一次之後一輩子都忘不掉。”
精神力得到補充，莉莉絲悠悠睜開雙眼，哀怨的看着萊科：“我們，用什麼付錢啊！”
萊科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很簡單啊，我是財政部長的兒子，我沒有錢，我老子有錢。”
“老爺，老爺才不會替你付賬呢。”也許是萊科的精神撫慰過了頭，莉莉絲的恐懼感不但減輕了很多，她的心中竟然升騰起一股對萊科的同情：“萊科先生，你剛醒過來不久，有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呢。聽說你在八歲的時候打碎過廚房裏的一個水晶杯，老爺就罰你在馬場掃了三個月馬糞做賠償呢。”
“這個老東西，原來對我這麼狠！”萊科對本傑明的印象更壞了。
莉莉絲悲傷的看着萊科，她覺得萊科簡直是太可憐了，明明是侯爵家的小少爺，但是生活卻連一個馬夫都不如。萊科的心理一定是在二十多年的痛苦生活中受到了打擊，因此他醒過來之後才表現的這樣瘋狂。
看看萊科溫柔的眼神，再想想萊科對自己的好，莉莉絲的心中升起一股特別奇怪的衝動——她要為這個可憐人做些什麼，哪怕是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心甘情願。
“對，我們好好的吃一頓，你剛才點的那些好東西我們要吃，我們還要點更多更好吃的東西，吃不完就帶走。”莉莉絲突然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臉上帶着毅然決然的神色：“萊科先生，待會兒我們猛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吃飽了之後就假裝去廁所，從後門離開。”
“我走了，你怎麼辦？”萊科很迷惑，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怎麼一下子膽子大了起來。
“我……我只是一個侍女，在什麼地方都是下等人。”莉莉絲有點心虛的低下頭：“我就是你的飯錢，他們把我抓住，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讓我做奴隸也好，或把我送到監獄裏去也好，我都認了，只要你能吃得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從擔心被萊科賣掉，到主動把自己抵押給飯店，莉莉絲的想法徹底改變了。
“你！”萊科被震驚了，也被感動了，他一把抓住莉莉絲的小手：“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為什麼？莉莉絲自己都無法回答。
“先生，您要的的水果和點心來了。”包廂外碰巧響起敲門聲，兩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推着一個小推車走進來，開始為萊科和莉莉絲擺放瓜果點心。
“真好吃！”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莉莉絲當即抓起一個冰原蜜桃，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萊科也放開莉莉絲的手，安靜的看着服務員在身邊忙碌。
當一杯翠綠色的波爾多酒斟滿之後，萊科擺擺手說道：“下去吧，這裏不需要專門服務。”
兩個服務員躬身退出，從她們的眼神上分明可以看出，她們在為萊科感到惋惜：如此一個大人物，怎麼看上了這麼一個沒品位的土姑娘，怎麼就沒有看上她們啊？
“一樣吃一個就好了，留着肚子，還有更好吃的東西沒上來呢。”萊科端着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憐惜的說道：“慢着點，別噎着。”
“吃，你也吃啊！”冰原蜜桃吃完，莉莉絲立刻抓起一把棒棒果，腮幫子塞的滿滿的。
萊科眼睛有些濕潤了，真是一個好姑娘啊，只要我活着，我就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
其實萊科之所以敢來這裏吃飯，就是為了報復一下便宜父親本傑明。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等自己吃完了之後就亮明身份，讓飯店的人去帕特拉莊園去要錢。可是莉莉絲的話卻令萊科犯難了。萬一本傑明真的像莉莉絲所說的那樣，對自己的死活一點也不關心，不來付賬怎麼辦？
本傑明這條道路行不通，那麼莉莉絲這條道路呢？那更不可以。萊科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真的藉助上廁所的機會逃跑了，莉莉絲的下場將比噩夢還要凄慘。
萊科摸摸左手中指上的那枚儲魔戒指，還是搖搖頭。擁有八個儲魔空間的魔法裝備至少價值三千枚金幣，足可以支付這頓飯錢了。可是聖魔導師的驕傲卻不允許萊科這樣做，萊科寧可吃完之後大殺四方，也羞於用母親留下的東西換飯吃。
“萊科先生，你怎麼不吃啊！”莉莉絲已經每樣東西都吃了一點，她拿着一個沙丘酸角遞給萊科：“這個東西最好吃，味道酸中帶甜，說不出來的美妙。”
萊科接過酸角咬了一口，搖搖頭說道：“這種東西是從南方運過來的，雖然在路上用冰系魔法做過防腐處理，但是已經不是很新鮮了。等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南方吃，就坐在樹底下直接摘。”
“萊科先生，太奇怪了，你前二十多年一直不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你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已經豁出去了，莉莉絲的心情居然很平靜，她歪着腦袋，好奇的打量萊科：“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你不是以前那個萊科少爺了。”
“怎麼會呢？”萊科心中一驚，連忙正襟危坐：“你看，我身上哪個地方不像以前的萊科？”
“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氣質，你比那些經常到庄園裏做客的貴族都有氣質。”莉莉絲吐出一個果核繼續說道：“不過，我喜歡現在的你。不是因為你會說話了，也不是因為你恢復了我的自由，而是……萊科先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莉莉絲現，萊科的眼睛正盯着左側的牆壁，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因為精神力過於強大的緣故，雖然隔着一層厚厚的木板，萊科還是能夠清晰地聽到隔壁客人的談話聲。隔壁似乎有十來個人，他們正一邊吃喝，一邊談論一些關於魔法的事情。
“哦，在聽。”萊科頭也沒回的說道：“莉莉絲，我們的飯錢不用愁了。”
一提到飯錢，莉莉絲的神色立刻就暗淡下去，她又開始拚命吃了起來：“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身上連一個銅幣都沒有。”
“是真的，我相信隔壁那群人會為我們支付飯錢。”萊科優雅的抿了一口美酒，順手拉了一下呼叫服務的繩子，對推門進來的服務員說道：“你去對隔壁那些客人說，不懂魔法就不要瞎說，亂鬨哄的讓人笑話。”
“先生，這……”作為服務人員，哪個敢說這樣的話：“隔壁是帕米爾魔法學院的院長在宴請另外一所魔法學校的貴賓，可能……”
“馬上去，按照我的原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他們給我閉嘴！”萊科雙眉一立，一道精神衝擊波送過去。
“是，我馬上去！”服務員的五臟六腑立刻一陣翻江倒海，想都沒有想就向隔壁跑去。
“萊科先生，你的樣子好可怕！”莉莉絲受到精神衝擊波的殃及，險些把嘴裏的食物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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