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
總而言之,步天歌時常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到底是哪裏被那個脾氣暴躁的大小姐看上了。
她改,她改還不行嗎?!
你說你一個八大女主之一,你不去糾纏男主,培養培養感情,你老在我面前刷什麼存在感?!
步天歌只覺得自己心力交瘁。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每每想起那時候,還是會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總而言之。
這次上離火宮,更準確來說,步天歌是來找唐心蓮切磋的。
雖然心裏吐槽歸吐槽,抱怨歸抱怨,但對於這暴力女的實力,步天歌是信服的。
江橋前幾日外出辦事,至今未歸,步天歌修鍊好了步君河給她的太初劍訣,一時心癢難耐。
找不到人怎麼行?!
所以她就想到了唐心蓮。
於是,也就有了今日的離火之形。
當然,如果步天歌能料到今日的場景,那麼,她是說什麼都不會來的。
…………
紫雲神劍劃過天際,直奔離火宮而去,遙遙視線所望,那火紅的山體好似一桿火焰長.槍般直衝雲霄。
因着距乾天宮不算遠,御空而行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稍一離近,步天歌便能感覺到一股熾熱感撲面而來。
似是因着伏羲古琴演八卦化靈力的原因,太初九宮中的每一宮,都有自己的特性所在。
乾天宮雲海翻騰,宛如仙境。
坎水宮青松成林,心曠神怡。
而離火宮,則是火海呼嘯,熾熱難擋。
當初聽江橋這般描述的時候,步天歌還很疑惑,火海呼嘯?!
這什麼意思?!
莫非離火宮是建立在火山上?!
可江橋並未回答她,後來步天歌這才知曉,那所謂的火海呼嘯也只是一個描述而已。
九洲大陸地域廣闊,何其之大,多有奇花異草,各有妙用,生長在人靜罕見的適宜之地,且大多不為人所熟知。
但這其中要說被傳播最廣的,名頭最為響亮的,還要屬火龍騰。
火龍騰。
依萬年火海靈氣而存,屬火相,十年發芽,百年成長,千年成熟,及具靈性,具有至陽至剛的火焰之力,對火屬修道之人有極強的附增作用。
傳聞乃是太初門離火宮第二代宮主包不還意外於萬年火山之底發現,並帶回了離火宮。
本想練成法寶贈與愛徒,卻機緣巧合之下驀然發現離火宮的靈氣竟能讓那火龍騰常開不敗。
於是包不還心思一轉,便將那火龍騰種植在了離火宮後山。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那火龍騰的藤條非但並未就此枯萎死去,反而越發的繁衍壯大,逐漸蔓延了離火宮的山體,將那山體幾乎染成了紅色。
遠遠看去,那被火紅藤條纏繞住的山體當真便像那火海一樣,至陽至熱。
火龍騰不但有凝聚火屬靈氣之效,如今離火宮的鎮宮之寶“九龍九葉鞭”,便是數百年前的第六代離火宮宮主葉驍用那唯一的千年火龍騰煉製而成。
雖在煉製的最後出了點意外,導致那“九龍九葉鞭”不入“靈寶神兵”之流,但亦是這世間的頂級法寶之一。
威名遠播。
…………
步天歌來到離火宮時,已是正午,日光與火龍騰交織在一起,熾熱大盛。
抬手摸了摸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步天歌深深的嘆了口氣。
其實吧。
她總覺得,唐心蓮那暴躁的脾氣,和這個生長環境真的是有分不開的直接原因。
心裏吐糟,步天歌兩指一引,紫雲在空中一劃,收劍入鞘。
看守宮門的兩個弟子不認識步天歌,但也知曉她和自家大師姐關係好,正常詢問了兩句就讓她進去了。
步天歌一路順着階梯向上走。
太初九宮中,有兩宮是不能御劍而行的。
如果說乾天宮是因着規矩,那剩下的離火宮,就是因為危險了。
步天歌曾聽江橋說起過此時,事關於火龍騰的特性所在,一旦在上空御劍而行,會被它們視為挑釁而發起攻擊。
其實步天歌最佩服的就是這點了,這是天然的最強護院啊。
但可惜的是,不說別的地方無法種植火龍騰,就算是同在青溪山脈的太初其他八宮,也是無法種植的。
一步一階梯。
步天歌腦子裏還在演練着劍訣,一邊漫不經心的抬眼看路,在視線中映入走來的兩道身影時。
“……”她筆直的身子徒然一僵。
山道階梯之上,火紅的影子倒映着,在風中搖擺不定,沙沙作響,徒然寂靜。
只見眼前的階梯山道之上,一身太初白衣的少女,容貌極美,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似含着萬分的清冷孤傲,背後用白綢以做劍鞘,纏繞着一柄長劍,只能見到那劍柄呈冰藍色,色澤鮮亮,隱隱有波光流動。
正是前幾日才見過的白聽雪。
步天歌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她當日逃走,實屬沒過腦子的愚蠢行為,若是因此讓人家誤會,那可太過糟糕。
偷偷抬眼,但見那白聽雪神色冰冷如常,倒是沒有絲毫髮怒或是別的什麼跡象,莫非是未將她認出來?!
步天歌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並非是沒有,畢竟,那天的她着實是太過於狼狽,鼻青臉腫的應當看不出什麼吧?!
這般一想,步天歌的心裏卻是放鬆了少許。
心思百轉,但步天歌的臉上卻是不顯分毫,在望那站在白聽雪前方半步的白衣女子,看不出年紀,相貌絕色的臉上,卻也是同出一撤的冷若冰霜。
“……”
步天歌心下一驚。
一貫狡黠桀驁的眉眼斂起,不知為何,她竟是在那雙眼中,看見了怒氣。
而且,還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刺骨的怒氣和冰冷。
有些莫名其妙,但步天歌心下警惕起來。
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女子,但想來和白聽雪一起,也是大致能夠猜到的。
“弟子乾天宮步天歌,見過……”
話音未落,只見面前的白衣女子瞬間動了,步天歌早已暗自警惕,見那白衣女子襲來,便是早有準備的向後退去,口中連道;“不知石師叔這是何意?”
在叫着“師叔”的時候,步天歌語調加重,眼見那白衣女子果然停下了手,不由得鬆了口氣。
接着一連退出幾十步,但眼中警惕未變。
她所料不差,白衣女子果真是白聽雪的師尊,也就是太初門坎水宮宮主,石玥。
也就是那個乾天宮弟子們所傳言中,與自家師尊步君河向來不合的那位宮主。
步天歌深吸口氣,心中冷哼,一言不發就出手,這哪裏是不合,分明是有仇的吧?
而且一宮之主竟向一弟子出手,果真是厲害的很啊!
“不知石師叔這是何意?”
步天歌重申了一遍,面色低沉,微怒;“弟子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師叔?竟讓師叔以宮主之尊,不惜對弟子動手?!”
就算面前的女子乃一宮之主,萬不可敵,但步天歌一身傲氣風骨,此番對待又怎能不怒。
白聽雪也似從自家師尊突如其來的行為和反常中回過了神,詫異的看向目光閃爍而強壓怒氣的師尊,想問什麼,卻沒有出口。
“哼!”
只見那石玥冷哼一聲,亦是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白聽雪神色清冷,緊跟而上。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階梯拐角處,再也看不見了的時候,步天歌都還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石師叔莫不是腦袋有坑吧?
正待想着,忽聽其上階梯處有聲音重疊着傳來。
“天歌。”
“小歌兒。”
步天歌這才回神,抬頭看去,還未看清眼前,只見一道紅影已然出現在眼前,少女大約十四五歲,一身白衣在衣袖處卻是綉上的顯眼的紅色。
其上朵朵的火焰印記正欲燃燒。
少女明眸皓齒,明艷張揚,一條血紅長鞭系在腰后,正是那聞名九州的“九龍九葉鞭”。
那少女在步天歌抬頭時已然將手臂搭在了她身上,上上下下四下掃視,口中更是道;“怎樣?受傷沒有?你到底是哪裏衝撞了石師叔?”
一說起這個,步天歌就很是鬱悶不已,她要是知道怎麼得罪就好了。
嘆了口氣,步天歌搖了搖頭,從肩膀上拿下唐心蓮的手臂,看向幾步階梯上白衣焰袖的英氣女子,拱了拱手。
“弟子步天歌見過唐師叔。”
“嗯……”
唐宴輕輕頷首,她和唐心蓮是接到了巡視弟子的稟報這才趕過來的,此時見步天歌安然無恙倒也是鬆了口氣。
正要同樣開口詢問,卻不經意看見步天歌背上附着的紫色長劍,唐宴心中一驚;“掌門師姐竟是將紫雲傳給你了嗎?!”
還不等步天歌回答,唐宴卻是接着微微嘆氣;“……怪不得石師妹會這般生氣了。”
“……”步天歌。
啥?!
因為紫雲神劍?!
她怎麼有點懵呢?!
步天歌沒忍住問唐宴;“唐師叔,是紫雲有什麼問題嗎?”
唐宴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頭,也不做解釋,轉身離去。
“……”步天歌。
“……”唐心蓮。
不是,這怎麼一個個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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