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沙漫天
定西郡郡北，合路，利齊等部落聚居地。
一片有些枯黃的小塊草地旁，零零散散的好幾支部落都在這裏一起駐紮着。
涼州這個地方，也不全是風沙漫天，幾百里地找不出一顆樹的荒地，否則羌人之類的游牧族是無法在這裏生存的。
那些富美的草地被實力強盛的部落佔據，而諸如這郡北質量不好的草地，自然就是小部落的了。
即便這些部落不分姓氏，都是聚在一起靠着一小塊的草地抱團苟活，但還是需要向大部落交稅的。
……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支五百餘人的輕騎兵飛馳到聚居地之外。
在騎兵們勒馬之後，周圍慌張的部落民也開始扔下牛羊逃跑。
其中有一些跑得慢了又運氣不好的女人被當場逮住，騎兵們狂笑着將她們按倒在地，一擁而上。
過了片刻之後，部落聚居地中走出一大群人向著騎兵們走來。
行至近前，其中為首的十幾個穿着還算講究的部落首領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卻敢怒不敢言，只能領着自己的族人全部跪下。
“我等恭迎成康將軍。”
“恭迎我？說得好聽，今天我就和你們好好算算賬！”
騎兵首領白狗成康不滿的看了首領們一眼，然後與眾騎兵騎上戰馬，大搖大擺的向著小部落聚居地走去。
到了其中最大的一個帳篷后，白狗成康用腳踹開帘子，走進去，坐在主位上。
隨後部落首領們也陸續進來，坐在兩側。
眾人坐定，白狗成康高聲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想活命了嗎？今年的稅為什麼不交？”
話音一落，首領們之中德高望重的一人開口道：“今年草地小了不少，我們的牲畜餓死許多，但是將軍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把稅準備齊全。”
白狗成康是代表白狗部落前來徵稅的。
所謂稅賦，和漢朝向農民徵收的糧食不一樣，部落之間徵稅要的是牲畜，牛馬，女人，缺一不可。
沒有牲畜可以用更多的女人替代。
所以白狗成康說道：“那就老規矩，我帶走更多的女人，牲畜我可以少收幾頭。”
“這……”
首領們聞言都是面露難色。
如今部落里本就困難，若是還要把女人交出去，那就是雪上加霜，接下來只怕連活命都困難了。
“不說話我就當你們是答應了。”
白狗成康奸詐一笑。
他今天來就是篤定這幫人根本不知道白狗部落被漢軍殺了兩萬人的事情，打算撈一波就走。
即便這部落的人知道了，那也無所謂，反正這些人連鐵器都沒有，到時候寧可死幾十人也要劫掠。
由於這是死局，其他的首領也沒什麼辦法，就只能是全部點頭答應。
外面圍觀的族人們咬牙切齒的瞪着白狗成康，想要衝進去殺死他，但礙於那些騎兵的原因，只能選擇隱忍。
“既然如此，那你們各自準備去吧。”
白狗成康說著就起身要去營帳外等着首領們上稅，順便還能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漂亮的姑娘。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騎兵衝進營帳內，彙報道：“將軍，我們發現了漢軍的騎兵！”
“什麼？”
白狗成康臉色大變，問道：“是什麼樣的騎兵？”
騎兵回答：“人馬俱甲的那種……”
一聽這話，白狗成康稍加思索，便對首領們說道：“你們快點準備東西，我過幾日再來收取！”
說罷，直接轉身就走。
看着騎兵們一溜煙的跑了，這些部落首領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何漢軍騎兵會來到這裏？”
“白狗那個混蛋怎麼跑得這麼快？”
首領們交頭接耳，心下都覺得只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如今的狀況。
那就是近兩日的傳聞，白狗部落被漢軍殲滅兩萬軍隊的事情屬實！
……
半個時辰后。
劉歷率領着騎兵和步兵同時抵達。
兩千步兵將這些小部落的聚居地包圍起來，防止有人逃跑。
而背嵬軍鐵騎則是跟隨劉歷一同進入了部落。
劉歷身後跟着常遇春以及一眾鐵騎，排着比白狗成康那伙騎兵整齊的多的隊形，行走在部落中心的通道上。
部落民們趴在帳篷的窗口，或是躲在遠處，觀察着這支軍隊。
無論人還是馬披着鐵甲，其中有些騎兵的身上還帶着血，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了。
“我等合路，利齊……諸部落拜見天兵將領！”
一眾首領們不敢怠慢，紛紛跑出來跪拜劉歷。
劉歷勒馬，身後一眾鐵騎同時勒馬肅立。
與慣例不同，劉歷並沒有讓首領們起身，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白狗部落剛有兩萬人馬死於我漢軍將士之手，這有部落首領首級一顆，爾等細細觀摩。”
說罷，劉歷朝常遇春示意，後者直接將白狗部落的首領頭顱扔在地上。
見狀，小部落聚居地的首領們嚇得一哆嗦，那些族人也是四處逃竄，躲藏到了各種障礙物的後面。
不過怕歸怕，首領們確實並不覺得劉歷等人會殺了他們。
畢竟要殺的話就直接騎馬衝進來了，哪至於走過來和他們說話？
“這這這……”
一名首領嚇得牙齒打架，結巴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天，天兵此次前來，所為，為何事？”
“很簡單。”
劉歷豎起食指，宣佈道：“第一，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部落，通通改名為古奴。”
“第二，我不管你們各自有多少資源，人口，全部給我整合到一起。”
“第三，你們必須全部聽命於我，我讓你們往東，就不能往西。”
一連三句話說出來后，劉歷掃視一眾部落民，大聲問道：“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我反對……”
一名首領壯着膽子說了出來。
很快，也有其他首領跟着附和。
劉歷的三個命令，其中要將他們全部更名這一點，簡直比滅了他們還難受。
畢竟，這些羌人被漢人的文化感染，也是認祖宗的。
再者更換部落名稱的事情，還涉及到圖騰，這圖騰則是更為重要了。
“殿下，此事可否商議一下。”
表示反對的首領們哀求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