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龍之功
對於長安這座城市，劉歷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厭惡。
漢靈帝，他在這個世界父親，對他說實話還是挺不錯的，只不過沒什麼能耐，自己兒子被送來邊疆等死他也毫無辦法。
至於另外兩個兄弟，劉協和劉辨，其中劉協雖然他的母親王皇后不怎麼樣，但是為人還算寬厚仁和。
而三弟劉辨則是繼承了他母親何皇后的一切缺點，浮躁，易怒，善妒……
劉歷還記得按照正史，王皇后是會被何皇后毒死的，但是由於他善意的介入，使前者沒有死亡。
但是王皇后卻恩將仇報，和何皇后一起聯手把他踢來西涼。
劉歷以前也是個隨和友善的人，性格發生轉變就是因為王皇后坑了他。
在西涼這十年，劉歷過的是苦不堪言，這也是因為他沒有母系家族勢力的支撐。
正所謂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殿下……”
李斯輕輕喚了一聲，將劉歷從回憶中拽了出來。
隨後，劉歷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李斯，看來你那個和鮮卑人聯合的計劃即便我想用，也不能用了。”
“正是。”
李斯微微躬身，然後道：“鮮卑人也加入了戰爭，他們早就是蓄謀已久了，殿下不與異族合作實乃以不變應萬變之策。”
聞言，劉歷笑道：“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單獨對付羌人已經是有點困難了，鮮卑還來湊熱鬧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李斯沉吟一下，而後道：“殿下所言極是，只不過鮮卑和羌人都沒有皇帝，他們就是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的，各部落之間互相也有仇恨，接下來我們或許可以從此入手。”
“說得好。”
劉歷點頭。
鮮卑人和羌人就是各種部落，包括匈奴和後世的各種游牧，他們之間也是互相劫掠，互相傾軋的。
若是能利用好他們的內部矛盾，借力打力，倒是極為方便。
“但是……”
李斯拉長了聲音，嚴肅道：“這些計策只能得一時一刻之利好，殿下可有大局上對付羌人的戰略方針？”
聽到這個問題，劉歷一笑：“我早就想好了，總結出來就是八個字而已。”
“八個字？是哪八個字？”
李斯完全沒想到，平定羌人的戰略竟然可以只用八個字就表達出來。
“堅壁清野，犁庭掃穴。”
劉歷一字一頓的說出了答案。
這八個字進入李斯的耳朵里，登時讓他身軀一震，開始仔仔細細的考慮這個戰略。
所謂堅壁清野，那自然就是占守城池，用火或者投毒的方式絕了敵人的食物來源，讓他們失去在這片土地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犁庭掃穴則是在堅壁清野后對因沒有糧食，而變得虛弱的敵人進行掃蕩，如犁地一樣一遍遍的翻出他們的巢穴，將其徹底清除。
只不過這戰略方針是絕戶用的，估計劉歷是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也不想用羌人打羌人。
沉思過後，李斯笑着看向劉歷，豎起大拇指道：“殿下這是一勞永逸之策啊！”
“這是自然，我沒時間在這鬼地方耗上一輩子，我必須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平定羌人。”
劉歷說著想到了幾年之後，天下即將亂成一鍋粥，又是反黃巾，又是反董同盟什麼的，各地豪傑你方唱罷我登場。
最終還天下三分，魏蜀吳三國你打我來我打你。
如此亂世，劉歷是絕不可能窩在西涼看戲的。
“還有一個問題。”
李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問道：“如果堅壁清野，犁庭掃穴，這需要我們有很多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現如今以我方兵力，這怎麼可能施行呢？”
現在劉歷手下的士兵就三千多人，這三千人要是跑到西涼各地去清掃羌人，這得需要多長的時間？
然而劉歷卻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很簡單，我按照你說的，拉一派打一派，用羌人打羌人不就有人力和物力了？”
聞言，李斯一愣，然後笑道：“我還以為殿下提出這八字平羌策是眼裏容不下羌人，不想用吾的計策呢。”
“那倒不至於，我們現在幾斤幾兩還是得拎得清的。”
劉歷笑着說了一句。
他雖然有信心自己系統在身不用與異族合作，但不代表他可以以一敵萬。
強如背嵬軍鐵騎，如果被十數倍的騎兵迂迴包抄，只要耗盡了戰馬的體力，那就任人宰割了。
所以劉歷並不會隻身對抗羌人，而是利用他們。
“既然我們有了計策，那就請殿下決定接下來的行動吧。”
李斯拱拱手，在完成了協助策劃后便將主動權全部交給了劉歷，畢竟他才是決策者。
劉歷點頭，看向營帳內沒有離去的傳令兵，詢問道：“今天和我們作戰的，是什麼部落的人？”
“回殿下！”
那傳令兵躬身拱手：“之前軍司馬審問了一個戰俘，說乃是那白狗部落的人馬。”
“白狗部落……”
劉歷沉吟着，腦中開始搜索與之相關的信息，最終說道：“這部落一直都在欺壓周邊的一群小部落，收錢收糧收女人，屆時可以拉攏那些小部落，與之作戰。”
“殿下英明。”
李斯附和一句，算是覺得這個計劃也很不錯。
只不過他可不覺得劉歷所說的拉攏就是走過去，說你們幫我打誰，我給你們多少東西。
對於一個想要成為霸王的人而言，拉攏這兩個字，往往意味着鐵血手段，即你不倒向我，我就殺你。
定下了計劃后，劉歷站起身來，對傳令兵道：“命令各軍帶好軍糧，明早啟程。”
“諾！”
傳令兵帶着那個發痴了的士兵一起領命離去。
在他走後，李斯走到劉歷身旁，低聲道：“殿下這八字平羌策是讓吾極為佩服的，若是能儘快平定了西涼，着涼州并州民風彪悍，百姓悍不畏死，殿下也可將其打造成自己的助力，而且……”
而且之後的話李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歷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到時候回長安去，奪得本就屬於皇長子的一切。
這麼想着，他笑道：“李斯，你也算是從龍之臣了。”
聞言，李斯毫不慌張，深深的鞠了一躬：“那至高的位置本就屬於有能之人，此乃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