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輪舞會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舞會,所有的俊男靚女們穿着光鮮亮麗的華裙美服跳着華爾茲。
韓雅也在這場舞會中,她穿着一身瞧着很貴但卻不適合她的藍色晚禮服長裙,也勉強有幾分世家子弟和大家閨秀的氣質。
韓雅將將滿20周歲,相貌不算絕頂出眾,大小也算是個美人,畢竟年輕就是她最好的姿本。可惜她臉上畫著一幅親媽都認不出來的大濃妝,讓好些衝著她姓氏想來邀舞的男士們望而確步。
妝是韓芊芊主動給她畫的,約摸是不想讓她大出風頭,沒想到卻歪打正着,因為這正合了韓雅的心意。
這是一場由頂級豪門舉辦的舞會,地點是在希望號油輪上,主要是用來慶祝商界大佬獨孫顏司明24歲的生日。
而韓雅跟任何豪門、二代們都搭不上邊,她主要是有一家豪門親戚。
舞會上那位在舞會中心,正與顏司明跳舞的那位光彩奪目的美女是她的表姐,其實血緣關係還挺近的。因為這位表姐韓悠悠是韓雅親舅舅的女兒。
韓家雖比不上頂級豪門顏家,但也是個舉足輕重的家族。
如果當年韓雅的媽媽在年輕時沒有選擇嫁給普通人的爸爸的話,也許韓雅現在也能是個二代?
呃……瞧這話說的,如果沒有爸爸的話,韓雅壓根兒就不會存在。
韓雅一直在猜測自己為什麼沒有跟着爸爸姓李,反倒是從了媽媽的姓氏,難道是因為韓家比較有錢?
但韓雅知道父母並不是嫌貧愛富的人,甚至她從小到大這麼些年來,媽媽只帶她去過韓家兩回,第二回就在這場舞會之前。
這一次是韓雅的媽媽親自向韓家提出讓她來參加舞會的,理由是女兒年紀大了,也該見見世面了,如果能找到一個家世不錯人也不錯的小夥子聯姻,對韓家也有好處。
韓家自然沒理由拒絕,畢竟再怎麼說也是韓家的骨血。
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韓雅的父母平時總是教育韓雅不要對金錢有太大慾望,良田千傾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卧榻三尺,滿足這些就足夠了。甚至經常對各種豪門子弟們的八卦和緋聞評頭論足,現在居然又想把女兒塞回豪門去,這是咋想的?
韓雅不太懂,反正她這對爹媽一直都挺神叨叨的。明明小時候還督促她好好學習,爭取做個優等生,但到她15歲那年突然又不讓她好好學了,一連給她報了野外生存班、武術、射擊等等詭異的培訓班的不說,高中畢業后還強制給她休學,帶她上山下海甚至攀登珠峰,全家都成為資深驢友……
雖然最後落得個高中學歷,但韓雅其實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她見過了許多人都沒有見過的風景,走過了許多人都沒有走過的路。
但這樣的爹媽居然會想要把她嫁入豪門,韓雅實在是不太敢相信。只是韓媽媽在家假哭了幾天,吵的韓雅心煩意亂,最終還是同意了。
“怎麼不去跳舞?”
韓雅從一跑千里遠的思緒里回神,發現韓芊芊正端着香檳酒杯站在她面前,臂彎里挽着一位還算帥氣的年輕男人。
她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但嘴角的得意還是按耐不住的顯露出來。
‘瞧,大家都有不算光彩的身世,但我還是比你強,你連個舞伴都找不着!’這樣的想法清楚的表露在韓芊芊臉上。
韓雅不由地抽了抽嘴角,突然不怎麼想跟韓芊芊搭話,畢竟兩人也不算熟。
“雅雅姐,你怎麼不回我話呢?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韓芊芊捏着細嗓子,端着一臉小白花的委屈表情問。
可惜韓芊芊道行不高,相貌又偏美艷,這種小白花的姿態實在不適合她。
她沒噁心到韓雅,倒是讓她的男伴哆嗦了一下,他有些惡寒的抽回胳膊,乾笑着同韓雅搭話道:“原來你也是韓家人,我還以為韓家只有兩位女兒呢,其實我跟韓悠悠是同學,我叫劉浩然。”
韓悠悠,也就是舞會上光彩四射的女人是韓家正牌大小姐,所以她才有機會做顏司明的舞伴,但韓芊芊只是韓家的私生女,比韓雅上門打秋風的親戚身份更以言表。
果然,劉浩然的態度讓韓芊芊不快了,雖然忍住了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壓住。
看的韓雅心裏直發笑,她倒沒有太討厭韓芊芊,因為這人實在是太單純太淺白了,幾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韓雅端過侍者送過來的紅酒杯和對方輕輕碰了碰,“我叫韓雅,是韓悠悠的表妹,不算是韓家女兒,只是親戚。”
對方的目光頓了頓,他明擺着是衝著韓家的名頭來的,但倒也識趣,看出韓雅臉上的冷淡和疏理,只客套着聊了幾句就走開了。
待人走了韓悠悠這才輕輕提着裙腳快步沖了過來,湊近韓雅兇巴巴地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咦?你這話問的奇怪?我說你什麼了嗎?”
“你!!!”
韓雅笑了笑,轉頭將目光掃了周圍一圈,終於看到遊走在客人中送酒的侍者,連忙甩開韓芊芊快步走了過去,將只抿過一口的紅酒杯放回侍者的盤子上。
她稍微側過頭,突然間瞧着那位低着頭的男性侍者的臉,瞬間訝異了。
這人雖戴着統一的黑色高帽,但他似乎刻意壓低帽沿,又總是低着頭,臉頰兩側的髮絲遮掩着眼角眉稍,這才讓人模糊對他的注意。
但韓雅仔細一打量,看到曲線優美的下顎,泛着一種十分高級的冷白色,視線再往上輕輕一移,便能看到削薄輕抿的唇,高挺的鼻,最終對視上一雙狹長且蘊含著銳利的黑眸。
韓雅的腦中突然空白了一瞬。
這人突然又低下了頭,轉身朝身後走去。韓雅回過神來,只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黑色背影,緩緩消失在人群中。
韓雅突然有點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出色的相貌,其實說起相貌顏司明也並不差他,但是那人的氣質實在是太特殊了。
一眼看到他只覺得好似是一柄長劍,冷冽、孤清,有一種遊離於世間之外的疏離感。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僅僅是一個侍者?
韓雅瞬間就反應過來,這人很可能是假扮成侍者,為了別的目的而來。
一會很可能會出事!
韓雅回頭看了一眼舞會中心,這時候已經換了一首新曲子,是一首圓舞曲,所有人都沉浸在慢節奏里輕柔起舞。不說韓悠悠,就連韓芊芊都已經找到了新的舞伴。
她皺了皺額頭,將想要帶着她倆出去的想法隱去。
畢竟她僅僅只是猜測,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出事,也沒有證據,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她。
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只是多疑了。
但韓雅還是走出了舞會,她想到甲板上來透透氣,吹吹海風。只是剛走到轉角走廊的時候突然看見幾個十分可疑的人。
這幾人體型健碩面色兇狠,卻穿着一身蹩腳的禮服,那雄健的肌肉都快把禮服扣子給崩開了,雖然料子還挺華麗的但有種乞丐穿新衣的可笑感。
他們不可能是安保或是保鏢,安保和保鏢都是不用參加舞會的,只在場外巡邏就夠了,自然用不着穿西裝禮服。
韓雅連忙低下頭,假裝什麼也沒發現似的從這幾個人身邊穿過,因為她感覺這幾個西裝壯漢明顯緊崩了起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感覺到了殺氣!
韓雅被父母強逼着學過很多特別的技能,但其實都是半桶水。她沒有親身經歷過特別危險的事情,除了遇上過一次雪崩、一次特大型海上暴風雨和一場山洪之外,她並沒有與真人廝殺過。
但韓爸爸曾經對她釋放過一次特別的威壓,後來才告知那是殺氣,並讓她努力記住那種感覺。
而這一次她面臨的氣場和當時的感覺極為相似,這感覺讓她連呼息都急促起來。
這些人很歷害!
韓雅心裏特別惶恐,但表面上還是穩如老狗,她突然捂住呼吸紊亂的鼻子假裝打了一個噴嚏!
“啊秋!”
然後她抱了抱果露着的肩膀,一臉嬌氣的自言自語道:“凍死我了,什麼破舞會,空調開這麼低,都把我凍感冒了!”
韓雅一臉沒好氣的嬌罵著,假裝自己很冷的樣子快速穿過過道,路過轉角時躲進一間沒有上鎖的儲藏間裏。
然後,她隱隱約約聽到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怎麼還不開始,入口在哪,副本……”之類的,感覺有些莫明奇妙。
韓雅很仔細地把耳朵近牆壁也沒有聽到更多,直到聲音逐漸遠去。
她走出了儲藏間,外面果然沒有人。
韓雅一路避着人快速的回到房間,鎖上房門,然後大吸一口涼氣。
她剛才感覺沒有錯,後面肯定會出事!
難道這些人想要劫持游輪?
畢竟來參加這場舞會的人都非富即貴,政界名人、影壇巨星,畢竟誰都會賣顏家一個面子。
不說這些人,僅僅只綁架一個顏司明就很值得干一票了。
想到這裏,韓雅連忙從包里找出手機,快速撥打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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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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