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段太醫,有秘密
蘇清卿搖搖頭,仰頭笑道:“倒是你,用不着也在這裏一起傻等着。”
澹臺景他們以及志親王人等,全都在龍吟宮裏等着,等着看段潛那碗心頭血,是把皇上治好了,還是治壞了。
沈君策與此事無關,大可以先回去。
沈君策深深睨着她,一副不高興的臭表情:“你在這裏,我怎麼回?”
蘇清卿抿唇,偏頭。
微風盪起了她鬢邊的碎發,淡淡的月色將她臉上那一點小得意和小燦爛都照亮。
有人等,有人陪,真好。
“段太醫的身體無礙吧?”沈君策問。
此時,宮女將紅燒肉往偏殿裏送去。
蘇清卿朝偏殿大門抬了抬下巴,“他都能吃紅燒肉了,還能有什麼事!”
沈君策唇邊浮起一絲笑意。
這倒是很像段潛那無厘頭的性子。
“不過……”蘇清卿望着偏殿,若有所思道:“師父不僅僅是自己取心頭血,似乎還經歷了一番打鬥,可我問他,他什麼都不說……”
“他有秘密?”
蘇清卿抬眼,輕輕點頭:“應該是,而且,是個大秘密。”
可她實在想不通,像段潛這樣大大咧咧的人,跟她無話不談,嘴巴大的像是棉褲腰子,能保守得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忽然間,蘇清卿福至心靈,想到了那盆長壽葉,更是聯想到那個行事處處透着小奇怪的童子青山,便有幾分興奮。
“對了,有一個人……”
“公主殿下,把人救活了?真是妙手回春啊!”
蘇清卿正要聊起青山,澹臺胤和羽煙從長廊另一側走來。
澹臺胤的臉上掛着春風般的笑意,如平常般故作風流的姿態。
而羽煙則一貫的冷着臉,看到沈君策時,甚至有幾分警惕和畏懼。
當然,在看到羽煙的一剎那,沈君策的目光如冰含刺,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刀似的。
蘇清卿坐在石椅上,從容不迫的笑答:“胤王夫婦真不見外,時時刻刻把自己當做澹臺家的人,叔父的家產若是不分給你們一份,都說不過去!”
澹臺胤的笑容一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的餘光還瞥向周圍,打量着是否有人聽到這句話。
分志親王的家產,這是澹臺胤最忌諱聽到的話了。
而此刻,蘇清卿卻在皇宮大內,處處都有志親王府的人的情況下,她直截了當的戳穿了他們的野心,這是把他的臉面扯下來,在地上踩!
羽煙那一雙冷俏的眼睛掃量着他們,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王爺,王妃,打算在大商隱姓埋名,達到什麼目的?”
乍一聽王爺王妃,澹臺胤直當是在喊自己。
但細一想來,后脊樑都在冒冷汗,偏頭看向羽煙。
蘇清卿直言不諱,羽煙更加開誠佈公,竟然當面揭開了沈君策和蘇清卿的真實身份!
然而,他們倆並不為所動。
蘇清卿的唇邊,始終掛着那一絲冷然的笑。
而沈君策,掛着荀傾的面具,一臉冷漠,時不時看向羽煙時,便散發出濃濃的殺意。
那種凌厲的眼神,令澹臺胤都后怕起來。
彷彿下一個眨眼的瞬間,沈君策就會殺人於無形!
澹臺胤將手攏作拳,放在唇邊輕咳幾聲:“公主,皇上何時會醒來呢?總得告訴我們一個具體的時辰吧?難不成,我們要在這裏候個十年八年?”
他轉移了話題。
眼下什麼旁觀者都沒有,口舌上佔了上風,又有什麼意義?
退一萬步講,假使眼前的荀傾不是沈君策,即便是荀傾,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萬一惹毛了荀傾,招惹了什麼殺身之禍、皮肉之苦,這一趟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清卿將手揣在衣服里,漫不經心道:“這些事情,胤王靜靜候着便是,其他的你們沒必要管。”
“你……”
羽煙有些惱火,卻無可奈何。
此時,蘇清卿是拿出了公主的派頭,高高在上的跟他們說話。
別說這是在皇宮裏了,即使是在宮外,在胤王府里,他們也得對蘇清卿恭恭敬敬的!
或許荀傾這個護衛是假的,但蘇清卿這個公主卻是比真金白銀還真的!
胤王夫婦站在蘇清卿面前,一時間被懟得無語。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太監驚喜的嗓音,傳遍了整座宮殿——
“皇上醒了!”
原該安靜的夜晚,再次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湧向龍吟宮內殿,再次見證了奇迹。
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的方嬤嬤,站在床頭,衝著眾人喜極而泣。
“傍晚,予安公主端來湯藥,親眼看着皇上服下之後,皇上仍然沒有什麼起色,老奴連眼睛都不敢合,老天保佑,皇上就在剛才,清醒過來了,還清清楚楚喚老奴呢!”
皇上清醒的時候,只有方嬤嬤在。
澹臺景、予安、蘇清卿他們這些子女也圍了一圈,紅着眼睛,露出笑容。
皇上的臉上露出欣慰之色,看着這些子女面帶疲倦,個個紅眼圈,皇上也心疼道。
“讓你們擔心了!”
澹臺景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沉下聲音回道:“父皇龍體無恙,我們眾兄弟姐妹願意做任何事!”
見皇上清醒,說話也條理清晰,志親王氣得眼睛鼓起來,沒法發作。
志親王府一行人,都露出違心的笑容,心中氣得很。
皇上點點頭,視線落在蘇清卿身上,含笑道:“卿丫頭,又是你,救了父皇吧……”
蘇清卿深深吸了一口氣,眨眨眼睛,沒讓自己流淚,笑着回道。
“父皇,這次……是我在大越的師父,救了您!”
皇上略感驚奇,“你的師父?”
趁此機會,梅王妃的語氣含着幾分嘲諷,笑着接話:“皇上還不知道吧,公主偷偷把一個大越人帶進宮,若不是我們來得及時,真不知道公主這位所謂的‘師父’是要取自己的心頭血還是別的什麼,我們真是不敢妄加揣測呢!
若非啊,皇上承蒙上天庇佑,能清醒過來,公主和她這位大越師父,恐怕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呢!”
說罷,梅王妃拿帕子掩唇,好一番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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