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偶遇夏武烈
“是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眾人紛說，朕也不由信了幾分。竟然有人建議朕誅了周家九族。”夏武烈嘆了一口氣：“周家世代功勛，於國於民有大功。朕豈能以這名義誅滅周家九族？豈不是要朕自毀根基，做壞了朕江山之事。
可是朝中議論紛紛，朕總得要給臣子們一個交待。故而才讓欽天監與鷹衛聯手調查此事，給周家一個交待，也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愛卿可知朕之心意？”
“多謝陛下信任，臣定當全力辦事。”袁吉拜伏下來。袁吉起身之後突然發現伏瑞虎着臉問道：“你是何人？”
“下官是星官伏瑞見過陛下和大人。”伏瑞忙行禮，卻並未跪拜。
“伏瑞？可是李家所薦之人？”夏武烈好奇地問道。
“正是臣下，多謝陛下活命之恩。”伏瑞那敢抬頭。
“袁愛卿，此人便是地如蛋中黃之論的首論者，儒門差點把他給燒了。”夏武烈打量着伏瑞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事臣下記起來了。李子琪把推演過程上呈，還有些道理。差的就是勘驗，還算不得數。”袁吉並未誇獎伏瑞，但語氣里並無惡意。理論要變成真理，肯定要通過實踐，說明袁吉此人很是務實。
“聽李家呈報，這伏瑞所提出來的算法，很多都已得到驗證無誤，竟然能詮譯物件為何有重量。說明還是有些依據的。”夏武烈卻是很看得起伏瑞。
這只是很簡單的物理公式，卻沒有想到會產生這麼神奇的效果。算術主要運用於天文學上，這個世界的算術已經比較精妙。但應用於物理和化學上卻是不多，伏瑞僅僅只是給他們打開了一道新的窗戶。
“這些都是小技，登不得大堂。”袁吉仍然不認可伏瑞。
“伏愛卿，袁日官可不認可你。你是否展現才學讓袁日官見識見識？”夏武烈很是隨和地笑看着伏瑞。
“陛下，大人。下官學識淺薄，怎能入得陛下和大人之眼。”伏瑞躬身說道：“天文星辰之學也是入門而已。臣便說說臣學習天文之學的一些心得體會，還望陛下和大人指點一二。
周天星辰之變化，按周天之數劃分為三百六十刻度，以蒼穹之狀排列於上，每一星宿都有固定刻度，其變化均在刻度之內......”
伏瑞用平緩的語氣講述周天星辰之道，也是按天圓之理論述。然後用星辰動來批判儒家星辰掛之論。儒家認為星辰是懸挂於宇宙之中，固守其位。
聽着伏瑞陳述，袁吉的臉色由輕視到凝重，然後竟然沉迷到了伏瑞的論斷之中，看伏瑞的眼神都變了。關於天文方面，他們這些官員都是很藏私的，那象伏瑞這般豪無保留地陳述着。
而且他的觀點很新穎，只怕這個伏瑞的真實才學超越了自己。也難怪能論證地如蛋中黃的道理。欽天監有別於儒家，也有別於道門，他們對待學問更為務實。也無鬼怪神仙之論，只專註於星辰變化演算。
雖然儒門和道門也善推算吉凶之術，但欽天監卻沒有儒門和道門的約束。所以欽天監才會超越儒門和道門，為大夏皇朝所重視。
“伏愛卿，那你對天命之子之論有什麼看法？對儒門和道門、佛門又有什麼看法？”夏武烈好奇地問道。專業性的東西他聽不懂，不過伏瑞對學問務實的態度為夏武烈所喜。自然想着拉攏伏瑞對付三大教門。
“陛下，請恕臣下無狀。”伏瑞忙道歉，他對這個世界並不是很熟悉，夏武烈卻以國策相問，讓伏瑞有些不敢回答：“國家之根本在於國家百姓之財力，在於民生，在於國家武力。
只要國家根基穩固，陛下便不必考慮這些謠言。星辰變化都有定數，鄖石墜地便是流星，這都屬正常事情，臣並不認為星辰變化能喻示什麼。
至於天命之子降世，更是無稽之談。我大夏帝國威加四方，國泰民安，並無亂象。陛下只需關心百姓民生，便不會被奸人所趁。
道、儒、佛三教，可用於教化民眾，卻不可干涉皇權，其行為應予以限制。當下道門傳謠誤導百姓，只是因為百姓生計困頓。若百姓生活富足，誰會跟從亂國？所以陛下只需儘力養民，便可護佑我大夏萬萬年。
三教以神怪收攏信眾，影響皇權對百姓的統御。我們應該以無神之論來對抗。所謂神怪，便是修仙之人以術幻欺騙百姓，要破除這些神怪亂力之說，便是揭破之......”
地球上的經世之術遠不是大夏所以比擬的。科學文明提倡的便是無神之說。伏瑞洋洋洒洒地講了一大通。說得夏武烈不停地點頭。只是他沒有去想，所有的關鍵便是民生和財政的問題。
國家財政和民生問題不解決，這一切都只是空中樓閣。而伏瑞沒有想到這是一個修真世界，本就有陸地神仙存在，世人都視之為神仙。心中早已認定神仙之說，又豈能是那些手段所能解決的。
袁吉一直在旁邊不語，不時皺上眉頭。他認可伏瑞的一些觀點，但也有些地方並不認可伏瑞，認為他只是誇誇而談罷了。
“伏愛卿這番話的確新穎，容朕細細思量一番。你且下去吧，等朕想明白了再與愛卿詳談。”見伏瑞說完夏武烈便笑着讓伏瑞離開。伏瑞也知道，所謂的再與他詳談，只是一個借口。
他也無所謂再見面，他本就不想在這朝中為官。更喜歡的是追求自己的生活。甚至還想着去遊俠，以圓在地球上的俠客夢想。他行禮之後轉身離開。夏武烈看了一眼伏瑞離開的背影，然後緩緩地走到觀星台邊緣的白玉護欄前眺望着遠處的街道。
良久問道：“袁愛卿，你對這個伏瑞有何看法？”
“此子還是有些才華，天文術算方面甚至要超過微臣。”袁吉笑了笑答道：“只是還過於年輕，考慮問題不夠周全，還請陛下不要責怪於他。”伏瑞多次犯忌，所以他先替伏瑞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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