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挑戰也是機遇

“聽說混得不錯。”韓離說道：“但我一直都不認為他是什麼黑社會老大，起碼他從來沒有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以前拉幫結派的主要業務是替人收賬，六年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龍灣區混得風生水起的他突然就消失了。”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秦晉沒來由的問韓離道。

“嗯嗯。”韓離馬上岔開了話題，他說道：“喝酒喝酒。”

正是杯盞交錯的熱鬧時候，一群不之客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為的是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傢伙。他一進來就大聲說道：“喲，都在呢?”

王三娃馬上站起來說道：“你們來搞啥子？趕緊滾蛋，這裏不歡迎球莫名堂的人。”

鴨舌帽笑着說道：“當然是來道賀的，恭喜你們僅用兩年半時間就成功打破一哥無意間創造的記錄，不容易啊。”

王正道將王三娃拉回原位，他用不溫不火的語氣對來者說道：“想要怎麼樣儘管劃下道來，文的武的隨便，單挑群毆任選。但麻煩你們別跟娘們似的，廢話說不完。”

王正道話音剛落，底下就配合的響起了一陣噓聲。秦晉見狀問韓風道：“他們好像有點過節吧？”

韓離點頭之後開始跟秦晉講述。王正道以前在外面混的時候就跟鴨舌帽那邊的老大羅坤不對付，隨着王正道六年前的消失，兩個人的恩怨就此不了了之。後來，王正道在盤龍西區組織小賭注地下飆車並一舉成功。羅坤看到地下飆車有利可圖，便效仿王正道在盤龍東區組織地下飆車。他大幅度提高了地下飆車的賭注和抽成，那些想依靠飆車財的車手都跟了過去。

一哥名叫6一，他和王三娃以前都是王正道的鐵杆小弟，同時，他也是這一片最快的車手。因為一次飆車撞傷路人，6一被王正道禁止參賽。6一一氣之下轉投了羅坤，兩邊人就此結下樑子。有了高手的加盟和高額獎金的刺激，東區的競技水平很快就過了西區，後者也因此而抬不起頭。

聽了半天的秦晉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自己不僅拿了冠軍，還一舉打破了6一留下的記錄，王正道他們感覺很解氣，所以才會擺酒慶功。

“說了半天，到底是那位破的記錄呢？偶像啊，來來來。”鴨舌帽一邊拍着自己的屁股一邊說道：“在這給我簽個名兒。”

秦晉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躺着也中槍了，事到如今，他跟這件事情已經脫不了干係，反正早晚都要玩大的，那就乾脆再弄大一點。秦晉一邊夾菜一邊說道：“戴帽子的，**少跟我來這一套，我怕你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喲喲喲，還真會蹬鼻子上臉嘿。”鴨舌帽正在得意之際，6一上前跟他耳語了兩句，後者聞聲之後打量了秦晉一番，說道：“好吧，你們談你們的。”

6一慢條斯理的來到秦晉這邊，他說道：“記錄本來就是讓人破的，別太當一回事，否則呢，難免給人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秦兄，你覺得呢？”

“你最好離我遠點。”秦晉沉聲說道：“否則破的就不止是記錄了。”

“賽車不是拳擊，我們何不拿度出來說話呢？”6一一下子站到了道義的制高點，

6一這麼一說，秦晉還真不好意思動手打人。他說道：“好說，怎麼個玩法？”

6一說道：“你破的是65o記錄，那我們還玩65o，你們這邊出十個最快的，我們這邊也出十個，大家都不帶妞，來一場硬碰硬的，怎麼樣？”

秦晉問道：“哪裏比賽？”

6一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去第三方，落楓山，如何？”

“好，刺激，落楓山比《頭文字d》裏的秋名山好玩多了！”數據帝在旁邊插了一句。

秦晉明白這是數據帝在藉機提醒自己，他的車在直道上太吃虧了，他說道：“好說，我肯定會應戰的，什麼賭注？”

秦晉話音剛落，那邊的王正道也當即拍板道：“我們也應戰。”

“那就玩小一點吧。”6一說道：“每人兩萬，冠軍全拿。”

“沒問題。”秦晉點頭答應。

“麻煩你帶個話給羅癟嘴。”王正道笑着說道：“我再出5o萬，一半留給冠軍，一半跟他對賭。”

“那就這麼定了，七天後的下午三點，落楓山見。”6一想不到小小激將法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他馬上說道：“那就打擾了，你們繼續，告辭。”

6一他們走後，秦晉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地下飆車這種社會現象隱藏着深層次的社會問題，如果李青顏能以此為切入點，那她的深度報道就成功了一半。更為重要的是，這檔節目將對嘉州的地下飆車市場產生深遠的影響，如果它能帶來正面的社會反響，那賽車合法化就將指日可待。

第二天，秦晉給李青顏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此時的李青顏正在電視台加班，她讓秦晉在電視台外面的咖啡店等她。嘉州衛視大樓離舒適醫院不遠，秦晉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咖啡店，他的咖啡剛剛上來，李青顏就到了。

工作狀態下的李青顏穿着樸素，全身上下都沒有名牌，她扎着馬尾戴着棒球帽，看上去很有英姿颯爽的范兒。看到秦晉在打量自己，李青顏問道：“我怎麼了？”

“沒什麼。”秦晉搖着頭說道：“想不到李朋友還挺細心，知道和同事們打成一片。”

李青顏微笑道：“秦朋友你在小瞧人，難道我連這點職場智商都沒有嗎？”

幾句開場白之後，秦晉將自己的分析告訴給了李青顏，後者沉思了片刻，說道：“怪不得地下飆車會屢禁不止，原來還有基層公安執行不力的問題。”

秦晉連忙說道：“哎，李朋友，這可不該是重點啊。”

“知道啦，秦朋友。”李青顏說道：“這個基調確實很有深度，我今天就打報告上去，如果通過的話......組織上考驗你的時候可就到了。”

秦晉說道：“說吧，李朋友，要我怎麼幫你？”

“我估計這個報告上去很快就會通過，接下去就是實拍了，我看王正道這個人挺靠譜，你能不能跟他勾兌一下呢？”李青顏說完話之後向秦晉眨了眨眼睛，頗具曖昧的接著說道：“秦朋友，我看好你喲。”

秦晉也覺得王正道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黑老大，他說道：“就沖你這個眼神，幫你了。”

雖然秦晉嘴上說是要幫李青顏，但他心裏很清楚，這其實是在幫他自己。新市場出新機遇，如果可以審時度勢、借勢而起，那麼，秦晉的前途和錢途都會很光明。

“呵呵。”雖然李青顏臉上只是淡淡一笑，但心裏卻真的很開心。

最後，秦晉說道：“今晚七點，他們在盤龍灣訓練，要我來接你嗎？”

李青顏說道：“算了吧，知道你很忙，我自己開車去。”

跟李青顏分開后，秦晉回到昌雲繼續調校自己那部三國演義版中盛。上次飆車衝線的時候，這車的擋雨板碎片被攪進了後輪輪軸，這差點導致秦晉功虧一簣報。他這車已經把零件精簡到了最少，掉一個零件就有可能導致整車散架。

晚上七點，秦晉如約來到盤龍灣，此時的王正道他們正在討論落楓山之行的前景。看到秦晉過來，王正道直言不諱的說道：“如果秦晉你能考慮換車，贏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秦晉很有把握的說道：“不換車也是一樣的。”

王正道哈哈一笑，說道：“知道你是開掛的高手，所以我才敢追加5o萬嘛。”

秦晉知道王正道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如果自己贏了比賽，那王正道就將贏得跟羅癟嘴對賭的25萬，這樣一來，除去贊助冠軍的25萬，他還能收回5o萬，一分錢的虧都不會吃。他王正道道：“你有沒有想過地下飆車合法化的可能性？”

“合法化？”王三娃一臉驚詫的問秦晉道：“哥子，你沒事吧？”

數據帝也跟着說道：“我們這是在變相的賭博，不可能合法化的。”

“我倒是想過，數據帝，你的賭博之說純屬扯淡。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這種比賽跟摩托gp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他們依靠贊助商和廣告收入，而我們全是自己出錢。”王正道接著說道：“你們覺沒有，我們的新市長似乎跟以前的領導不太一樣，我覺得他完全有可能這麼干。”

王三娃搖着頭說道：“有啥子不一樣的，豆是年輕點嘛。”

數據帝說道：“年輕也是因為他有一個比李剛牛逼很多的老子，我算是看透了，這幫人沒一個好鳥。”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扔塊豆腐給你，你能給我做出一盤鮑魚來嗎？”王正道說道：“不能換材料那就只能將就着吃豆腐，我之所以有信心，那是覺得這塊豆腐燒出來的麻婆豆腐味道可能會好點。”

秦晉明白王正道在說什麼，他轉入正題道：“嘉州衛視正在準備一期地下飆車的深度報道，我覺得這是一張輿論牌，有人已經有想法了。”

“李青顏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吧？”王正道問秦晉道。

秦晉爽快的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覺得可行，你呢？”

王正道答非所問的問秦晉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飆車？”

秦晉也答非所問的問道：“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哈哈哈。”王正道和秦晉相視一笑，王正道說道：“你、我，還有小韓都是想忘記過去的人，咱誰都別打聽了。只要基調和我所想的一樣，沒問題。”

“基調是沒有問題的。”秦晉說道：“但能不能成事可就兩說了，關鍵還是要看社會上的影響和評價。”

王正道摸着小鬍子說道：“民意嘛，就是拿來強姦的。只要他們能夠出點小河蟹，那我們就可以出點年糕撒，將就着‘炒’他娘的一盤河蟹年糕。”

“哈哈。”秦晉和王正道再次相對而笑，秦晉暗自點頭，王正道這傢伙不簡單。

訓練很快就開始了，不一會兒，李青顏也到了，在得知王正道同意她們來拍攝的消息后，李青顏十分高興的對秦晉說道：“謝謝你，秦朋友。”

“不客氣。”此時的秦晉正拿着秒錶在計時，除自己之外跑得最快的袁帥還是沒能衝破6一的記錄。

袁帥停下車后，秦晉和李青顏一起走到他這邊，袁帥搖着頭對王正道說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沒辦法再快了。”

秦晉說道：“有辦法，你這車的性能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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