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琉璃盞在何處
顧玉霖先天不足,顧錦程有嫡子,對這個庶子也根本不在意,沒有請大夫好好給他調理,他便一直是個藥罐子。
若非如此,依現在的慶陽王妃沈芷青的心性,又豈會讓顧玉霖長到這麼大。
“有勞郡主挂念。”狄側妃感激歸感激,在不知道她醫術的情況下,也沒別的心思。
“沈芷青不在府上?”顧飛雪問。
“王妃回娘家了,聽說王妃的父親病倒在床,有些不好。”狄側妃小聲說。
顧飛雪無聲冷笑:“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不好。”
沈芷青的父親是左都御史,被她所殺的,害她母親的仇人之一沈永望,正是左都御史的老來子,沈芷青的弟弟。
讓沈家人也體會體會,失去至親之痛!
狄側妃臉色有些發青,問:“郡主也知道‘黑色曼陀羅’殺人之事?”
“你什麼都不必管,也別問。”顧飛雪提醒一句。
“是,郡主。”狄側妃很聰明地打住話頭,指着前面的院門說,“郡主離開后,這瀟雨院就一直空着,妾身這就讓人換乾淨的被褥來。”
“去吧。”
顧飛雪逛了院子一圈,雖說久無人居住,卻收拾的乾淨整潔,一看就是狄側妃經常吩咐人打掃。
先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覺,再慢慢跟他們玩兒!
直至天黑,也沒人來找她麻煩。
估摸着顧錦程斷了的手疼的要死,顧雲煙還沒摸清她的底,不敢輕易來找她麻煩。
再者,顧雲煙害的顧錦程白白損失了一萬兩,還要想法子哄她渣爹不是。
顧飛雪沐浴更衣,去給顧玉霖診脈。
五歲的孩子,身高卻還不足一米,躺在床上瘦瘦小小一坨,臉色青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也是可憐。
“玉霖是娘胎裏帶來的病,要慢慢調理,以前的葯別再用了,按我的藥方,先吃幾天看看。”顧飛雪開好藥方,遞過去。
狄側妃愣愣接過:“啊?郡主,你……你會看病?”
人失憶了,脾性有些改變就算了,才一年時間而已,還能學會醫術?
“七煞閣的神醫薛傾羽,知道嗎?”顧飛雪反問。
“知道,可惜求不上。郡主是他的弟子?”狄側妃頓時滿眼崇敬。
“我是他師父。”顧飛雪語不驚人死不休。
當時要不是她這身從現代社會帶過來的超絕醫術,以及一手出神入化的“鬼門十三針”,薛傾羽小哥哥還不會非要拜她為師,這麼快就對她死心塌地呢。
狄側妃差點給跪了!
“照顧好玉霖,先不要對別人說我懂醫術之事。”顧飛雪也不解釋,轉身出去。
狄側妃懞了很久。
待到夜深人靜,顧飛雪換上夜行衣,悄然進了顧錦程的書房。
書房有個密室,放着顧錦程用種手段得來的寶貝和一些不宜被外人看到的東西。
顧飛雪對所有珍寶都不感興趣,只找琉璃盞。
驀的,叫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
嘶嘶……
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忽然從門縫鑽進來,小巧可愛,十分漂亮。
“青竹,你怎麼來了。”顧飛雪笑了笑,眼神溫暖。
葉青竹是牡丹閣的閣主,擅長追蹤,是盜亦有盜的梁上君子。
他最喜歡養小動物,玩蛇更是得心應手。
但凡有蛇出沒的地方,就有他。
“見過閣主!傾羽不是說琉璃盞在慶陽王府,我來看看。”葉青竹從屋樑上飄然落下,一張娃娃臉特別討喜,笑眯眯地說。
“我自己找就可以了,殺雞焉用牛刀。”顧飛雪不在意地說。
慶陽王府在她眼裏,不值一提。
“這種小事何勞閣主親自動手,我來。”葉青竹對她挑眉,“偷東西而已,我強項!”
顧飛雪忍俊不禁,和他一起找。
兩人找遍了慶陽王府隱秘之處,庫房也看了,都沒有找到琉璃盞。
“閣主,會不會是傾羽消息有誤?”葉青竹把玩着纏在手腕上的小蛇,仍舊笑眯眯地問。
不管處在什麼境地,事情多棘手,多糟糕,他都是這副模樣,沒心沒肺的。
顧飛雪搖頭:“不會。應該是慶陽王府還有更隱秘的地方,或者我父王把琉璃盞藏到了別處。”
如果顧錦程知道琉璃盞珍貴在何處,將它小心收藏也不奇怪。
千年黑珍珠有價無市,若現世,必引人爭奪。
它是以極特殊的手法鑲嵌在琉璃盞內,若取之不得法,琉璃盞就會炸裂,分文不值。
“那閣主要不要也對顧錦程催眠,看能不能問出什麼。”葉青竹提議。
當初閣主就是催眠了那幾個折磨殘害寶華長公主的人,確定他們的罪惡之後,才對他們下的手,免得殺了無辜者。
“我想過,不過不到最後,能不催眠他就不催眠。”顧飛雪搖了搖頭。
催眠是要人在清醒的狀態下,隨着她的引導,讓人回到當時那個場景。
封禹他們幾個做了虧心事,即使清醒過來後知道事情不對,也不敢跟人說起。
而且她很快就要他們血債血償,他們也沒更多時間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顧錦程不同,他只是卑鄙自私,手上沒人命,她暫時沒有殺他的打算。
若對他催眠后,他非要弄個清楚,會節外生枝。
葉青竹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我再打探打探。”
“去吧,自己小心。”顧飛雪眼神溫暖,心裏很踏實。
這七人與她生死不棄,是她最大的倚仗和財富。
“明白,閣主保重。”葉青竹隨即消失。
顧飛雪胸口有點悶,慢慢往回走。
為了弄清楚母親死的真相,她對幾個兇手一一催眠,聽他們說了五遍。
直到確定他們說的都一樣,不會錯殺一人。
這種折磨,不亞於她在現場,親眼看着他們對母親施暴!
所以,無論她怎麼替母親討回來,都不為過!
如果殺人有罪,要受律法制裁,她和封禹他們都不無辜。
律法既然制裁不了封禹他們,她亦問心無愧!
回到房間,她安然睡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顧飛雪抱着被子,懶懶的不想起。
“閣主。”夏墨言飄然進來,用老母親般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