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你叫禹風鈴 (風鈴篇)

第七十九章、你叫禹風鈴 (風鈴篇)

說完,楚白陌的眼中裝滿了仇恨,看上去兇狠又可怕。

墨雲城一直都在盯着楚白陌觀察,但就是看不出楚白陌的心裏此時在想什麼。

他只能觀察到,從楚白陌裝滿仇恨的眼神中開始推測,到底是和冥界之主有何深仇大恨快要使這個狡猾老狐狸快要喪失了理智?

墨雲城看不透楚白陌的內心,所以沒有推測出楚白陌和冥界之主因何事結下了梁子。

但是,現在這個局勢,他倒是想先利用一下這個小白臉。

此時在墨雲城的心裏就是這麼想的,既然這個小白臉陰險狡詐,老謀深算與他談交易,那他也只好趁此機會利用一下這個小白臉幹掉他的主身。

這樣,不僅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塑成鬼王之身,而且與小白臉一起幹掉冥界之主之前,慕凌雪是安全的。

只要利用楚白陌幹掉冥界之主,到時他自己也有能力保護慕凌雪,然後再幹掉這個小白臉,那簡直就是一舉雙得。

墨雲城臉上笑笑,極其爽快的答應與楚白陌做了兩全其美的交易。

“好,我答應和你一起對付冥界之主,但是,在幹掉冥界之主之前,慕凌雪必須得活着待在我的身邊侍奉。”

楚白陌收回了滿是仇恨的眼神,伸出手冷然道:“可以,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墨雲城與他握了手。

雪山懸崖峭壁之下,兩個男人雙目堅定的看着彼此,緊緊握着對方的手,都使出很重的力氣用手握住對方的手。

月冰山。

兩個女人站在懸崖峭壁之上。

奶白色的煙霧縈繞在雪山中,微小寒風輕輕吹拂着她們的一頭墨發,仙氣十足,美俏如佳人,乃是一股清流之美。

她們身上的衣物分別是一黑一紅,肩並肩並排去看遠處。

遠處的山下有極寒煙霧遮蔽事物的原因,模糊不清的看不清楚。

兩個女人沉默片刻。

慕凌雪開口問:“風鈴姑娘,你帶我來這雪山山頂是想讓我看什麼嗎?”

禹風鈴笑而不語,此時的她與雪山之下遇到的相比到是安靜了許多,她不再像墨雲城一樣,言行舉止誇張又講話咋咋呼呼的。

禹風鈴突然間的安靜,在慕凌雪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愛憂愁,多愁善感的一個大家閨秀。

禹風鈴血色長袖一揚,雪山上的奶白色煙霧漸漸消失。

雪山之下的事物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慕凌雪低下頭去看這雪山之下。

看得眼孔大睜,看得大為吃驚的模樣。

慕凌雪心想,這雪山之下居然會長有冥界才能長有的曼珠沙華。

而且,雪山下曼珠沙華的數量卻不少,全都是長在雪山山谷之中。

這簡直讓她感到驚嘆不止,曼珠沙華花開彼岸,只有冥界通往輪迴池的路上才會長有,曼珠沙華除了在冥界能夠存活,在冥界之外生存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妖界月冰山居然長有大量曼珠沙華,慕凌雪不言置信道:“怎麼可能……曼珠沙華居然會在妖界的月冰山上長有……”

禹風鈴看着雪山下那片曼珠沙華,一臉認真的道:“這雪山下大片的紅花可不是冥界的曼珠沙華,它們名叫曼珠沙,只能在月冰山的曼珠沙谷才能存活。”

慕凌雪仔細看去,曼珠沙與冥界的曼珠沙華還有暝墟關的往生花有些不同。

都知暝墟關的往生花花瓣與曼珠沙華盛開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曼珠沙華花開彼岸,花葉永不相見,代表生離死別的傷感。

往生花花開暝墟之關,花葉永不敗,代表重獲新生的希望。

而這曼珠沙谷的曼珠沙,無根無徑也無葉,總有一朵朵的紅花倒掛開放,漂浮在曼珠沙谷中。

寒風一吹,會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

慕凌雪聽得出來,那是風鈴的聲音。

那些存活在曼珠沙谷中的曼珠沙其實是倒掛懸浮在那的風鈴。

慕凌雪不明白這個厲魂為什麼要給她看這些,所以不解問:“風鈴姑娘,這雪山下的曼珠沙可是和你的死因有什麼淵源?”

禹風鈴俯視雪山之下的曼珠沙。

雙眼逐漸變得濕潤,雙目包含着眼淚。

這雪山之下的曼珠沙是禹風鈴的不堪凄慘過往,風鈴的聲音牽動着她心中想要忘記卻忘記不了的記憶。

這雪山下的曼珠沙,是禹風鈴執念的根源,是那份在禹風鈴心中無論如何都難以忘記的痛苦回憶。

“那個男人,那個叫陸貞恆的男人是一隻喪盡天良不可被原諒的壞妖。”

禹風鈴說到這兒,流下滿是恨意的淚水。

慕凌雪沒有插嘴或着打斷禹風鈴的話,靜靜地聽,是為了能得知執念的根源救禹風鈴。

“如果這一切可以重來,讓我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選擇餓死在這曼珠沙谷,也不會與那隻冰冷無情的壞妖相遇蒙受屈辱賤活三載。”

……

禹風鈴的回憶。

三十年前。

……

月冰山。

曼珠沙谷中。

一個男子雙腿盤坐在曼珠沙谷中潛心修鍊。

他屏息凝神,雙手在胸膛前比劃着。

靈力他的身邊縈繞。

他是這火娃國的一名妖將,戰功顯赫,有史以來從無敗績,眾稱他“熾勝火將”,陸貞恆。

這名妖將不僅實力雄厚,就連長相在這整個妖界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他修鍊完成,收回了靈力之後,收回體內的靈力再一次釋放出體外,靈力的衝擊力直接衝擊前方一片曼珠沙花海,風鈴聲開始響起。

這時,從曼珠沙花海里跑出來一個長相長得極其好看的女子。

那個女子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手上、脖頸上、胳膊上、雙腿上,渾身上下無一處乾淨的。

那個女子渾身上下沾滿了灰塵,雖一臉髒兮兮的模樣,但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貌美。

她手裏緊緊拿着一塊沾上泥土的饅頭往他這邊跑來。

看樣子,那個女子像是被什麼妖給追打。

陸貞恆雙腿盤坐在那兒,雖然沒有睜開雙眼,但能感覺到追那個女子的是一隻男妖。

“小乞丐,別跑!你給我站住!偷我家的饅頭不給錢,別跑!”

那個女子往他這邊跑着,一直張着嘴想求救卻喊不出來。

陸貞恆在此處修鍊,居然會有闖入者打擾,因此心生一絲煩意。

他的眉頭一皺,睜開雙眼立馬站了起來。

陸貞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道:“都給我安靜!”

這時,那個女子在陸貞恆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她停了下來,看他又冷又凶的,於是用雙手藏好了搶來的饅頭。

後面追來的老闆看到發威的人是妖界的熾勝火將,嚇得趕緊彎身認錯。

“是小的唐突了,小的不知陸將軍在這兒修鍊,要是知道陸將軍您在這兒修鍊,小的定然不會誤闖進來。”

陸貞恆最聽不得旁人在他的身邊啰嗦個沒完沒了。

他只冷冷說了一句。“滾!”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那個老闆連她的饅頭錢都不要了,嚇得真就滾着離開了。

那個老闆滾遠之後。

陸貞恆再去看那個女子時,卻見那個女子正蹲在身旁大口大口啃起了手中沾滿泥土的饅頭。

那個女子就這麼蹲在他的身邊,破舊不堪的衣服,亂如雞窩的頭髮,還有瘦小的身板。

陸貞恆看到她時,心中的火氣不知怎麼了,心裏的那團火已經無緣無故的熄滅了。

他不明白,這個弱小的女人闖入曼珠沙谷中打擾他的修鍊,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她卻有一點兒心疼。

她大口大口吃着手中的饅頭,吃得津津有味,吃得臉上出現了滿足的笑容。

陸貞恆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只有一塊饅頭果腹就可以滿足的笑出笑容。

而他,是妖界萬萬崇拜的熾勝火將,每天活在生死的邊緣,他在這個位置誰都覬覦,每隻妖都很羨慕他,都想活出他這個樣子,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像這個女人一樣這麼開心的笑過。

這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僅僅一個饅頭都已經滿足的開心笑出來,他實在是不解。

陸貞恆蹲下身子,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正要開口去問她為什麼這麼開心時,她卻沖他微笑起來。

她的笑容很燦爛,很美,很純真。

看上去這麼純潔的笑容照亮陸貞恆深處無限黑暗之中的心。

現在,看到這個女人的笑容,陸貞恆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再那麼冰冷,光照亮了他的心,那顆冰冷的心很溫暖,很溫暖。

陸貞恆冰冷的面容出現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笑容。

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但是萬古不變的冰塊臉總算是有了一些進步。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獃獃的搖了搖頭。

看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陸貞恆能看出這個女子是個凡人,來自人界。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女子不是個傻子就是還在襁褓中就父母雙亡,被那隻壞妖給帶到妖界,在妖界長大。

此時,她用手撓着脖子。

他便看到她脖子上有根紅繩露了出來。

陸貞恆從她脖子上掏出一塊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個禹字。

這時,他便知這個女子姓禹。

“你姓禹?”

她傻傻地看着陸貞恆,隨即點了一下頭,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陸貞恆在這時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女子是個啞巴。

陸貞恆用手指着她的嗓子問:“你……說不出話,對嗎?”

她點頭,滿是自卑的看着這片花海發出風鈴的聲音,她多渴望自己能像這曼珠沙一樣發出動聽的聲音。

陸貞恆猜對了,看來是真的,她是個啞巴。

他又問:“你沒有名字,對嗎?”

她點頭。

一個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沒有名字,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在妖界能一個人活這麼久,也算是個堅強的女子了。

陸貞恆看了一眼這滿山谷的曼珠沙被風吹得一直在響着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音。

於是,想出了一個很適合她的名字。

“從今以後,你可以不用再到處流浪,做我陸貞恆的貼身丫鬟,你的名字就叫風鈴,禹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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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鬼王分身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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