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口成章
“嗯……有道理，多謝陸公子指點！”聽了陸飛揚的話，馮佳琦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連連點頭，她俏臉一紅，嬌笑着道：“以後，還希望陸公子能夠常來我們吉祥閣，人家很想多聽聽你的建議呢。”
“好吧……既然馮小姐盛情邀請，在下一定常來捧場。”陸飛揚欣然應允。
此刻，馮佳琦巧笑嫣然，看起來更加多了幾分嫵媚，陸飛揚不由得心中一動。於是，從此以後，陸飛揚與馮佳琦之間的接觸，也比以前更加頻繁了幾分……
寒冬來臨，金陵城裏到處是一片蕭瑟肅殺的氣氛，這一天早晨，天上下起了一陣小雪，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雪花隨風飄舞，街道上的行人也明顯少了許多，這時候還在外面行走的人們都是在為了謀生而忙碌着，他們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袍服，一個個步履匆匆。
這時候，最不好過的就是窮人，他們家中的存糧並不算多，也沒有什麼防寒保暖的好辦法，尤其是那些乞丐，他們只能相互擁抱着取暖，即便是在京城金陵，也時常可以見到有凍死的乞丐橫陳於地上，金陵城裏的百姓們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初雪落下的幾天裏，陸家的生意依舊很忙碌，他們要為了過年而盡量多賺些錢，就連陸飛飛也沒閑着，她在一個店鋪裏面查賬，她的懷裏抱着一個精緻的小暖爐，巧巧在旁邊打着算盤，陸飛飛不時地寫寫算算，兩個小姑娘忙得不亦樂乎。
現在的陸飛飛雖然在外表上依然有幾分青澀，但是，在生意上，她卻是很精明幹練的，頗有乃父之風。
地處偏僻的火藥武器試驗場則是休息了幾天，這樣的天氣里顯然不適合做火藥爆炸實驗，陸飛揚也樂得歇息幾天，這段時間裏，他確實感覺有點累。妙妙便纏着陸飛揚講故事，現在，妙妙很喜歡聽“白蛇傳”，這個故事已經接近了尾聲。
陸飛揚和妙妙坐在客廳里，一邊烤着火，陸飛揚一邊講“白蛇傳”的故事。
陸飛揚講到“水漫金山”那一段的時候，妙妙忿忿地插上一句話：“少爺，少爺……法海為什麼那麼冷酷無情啊？”
“這個嘛……他就是那樣的人。”陸飛揚聳了聳肩：“這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
“可是……可是，人家白娘子和許仙那麼情深義重，感天動地，法海他，他卻非要棒打鴛鴦，真是太討厭了，哼……”妙妙嘟起了小嘴，依然感覺難以接受。
“也是啊，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最為美好的結局，多麼浪漫啊……可惜，對於大部分男人女人來說，這卻是難以實現的願望。”陸飛揚也有些遺憾。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妙妙輕輕地念叨着這句話，片刻之後，她眨了眨眼睛，“這句話真是琅琅上口呢，少爺不愧是金陵才子，當真是出口成章呀！”
其實，這句很浪漫的情話原本是出自元曲，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剛剛問世。
直到下午，這場初雪才終於停了，陸飛揚便與妙妙在後院裏堆起了一個小雪人，小丫頭圍着這個小雪人蹦蹦跳跳的，小臉凍得紅彤彤的，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晚上，吃完了飯，陸飛飛也帶着巧巧過來了，她們也喜歡聽陸飛揚講故事。
陸飛揚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天龍八部》，陸飛飛取來針線坐在一旁，一邊跟着巧巧學刺繡，一邊聽着這個故事，這個故事的年代背景與當代頗為相近，三個女孩子聽得津津有味，妙妙還時不時地插上幾句話，對於段譽這個風流倜儻而又出身於皇族的讀書人角色，她們都很感興趣。
兩天之後，天氣又冷了幾分，陸飛揚受邀去了一趟韓熙載的府上。到了韓府的客廳里，陸飛揚並不意外地見到了嚴續，當時，韓熙載和嚴續正在議論着北方的戰局，契丹人與晉國軍隊正在隔着滹沱河對峙，晉軍的主帥是北面行營都指揮使杜威，韓熙載在言語間對此人頗為不屑。
陸飛揚想了起來，那個杜威雖然是皇親國戚，但卻是個無能之輩，後來，他帶着十萬大軍投降了契丹人，正是他一手葬送了晉國，導致晉國的皇族幾乎全部成為了亡國奴，被契丹人遷到了北方苦寒之地，最終都客死他鄉，為此，晉國的皇室對杜威恨之入骨。
三個人寒暄了一番，不多時，又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看樣子八九歲的小男孩，看樣子很像是父子二人。
眾人分賓主落座，韓熙載便各自介紹了一番，陸飛揚這才得知，原來，那個中年人的名字叫做杜昌業，他此前曾經是江州觀察使，剛剛被任命為吏部尚書，便回到京城金陵來上任，此人身材微胖，蓄着山羊鬍，臉頰上有着明顯的法令紋。
杜昌業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說話時的語氣很快，一看就是個思維敏捷精明幹練之人，否則，他也不會被朝廷安排執掌吏部，即便是朝中的文武重臣見了杜昌業，也要對他客氣幾分。
那個小男孩則是杜昌業的次子杜鎬，這個孩子身材瘦小，生得唇紅齒白，虎頭虎腦的，眼睛大大的，很討人喜歡。據說，杜鎬自幼勤奮好學，更是博聞強記，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杜鎬只要看一遍書，再把書放在一邊，如果有人隨便問他那本書里的某句話，他就能說出那句話在那本書的第幾頁第幾行，令人嘆為觀止！
杜鎬雖然是小小年紀，但卻早就小有名氣了，這一點，就連韓熙載都聽說了。
杜鎬像模像樣地對眾人做了個羅圈揖，眾人逗了他幾句，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地說了幾句話，便引起了眾人的一陣鬨笑，隨後，眾人開始商量事情，舒雅便帶着杜鎬出去玩了。
嚴續的胖臉上滿是笑容，道：“杜尚書別來無恙啊……幾年不見，你比以前可是明顯黑了幾分，想必是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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