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豪橫
回去的路上，妙妙蹦蹦跳跳地說了許多話，她很開心，也很好奇，自家少爺居然這麼有才華，這是真的么？小丫頭實在是不明白……
“少爺，你，你的變化真大……那個舒公子對你很佩服呢。”妙妙喜笑顏開。
陸飛揚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淡淡的道：“我並不在乎別人是否佩服我，只要家裏人佩服我，那就足夠了……不過，你似乎很佩服那個舒公子，是不是呀？”
說完，陸飛揚瞥了一眼妙妙，就看見妙妙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她微微蹙眉，看起來像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其實，這樣很正常嘛，你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正是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陸飛揚微微一笑，表示很理解。
可是，陸飛揚的話音剛落，妙妙的肩膀就動了動，她低下頭，小嘴一扁，幾滴眼淚就忽然間從她的眼眶裏流淌出來了。
陸飛揚怔住了，這丫頭似乎受委屈了，她的臉皮薄，心思也有點過於敏感……
陸飛揚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妙妙，用很柔和的聲音問：“別哭了，妙妙，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人家……人家很委屈！”妙妙哽咽着，她抬起頭望着陸飛揚，很認真地說道：“妙妙雖然是個讀書不多的小丫鬟，可是……可是，人家也不會對外人隨便動心的，人家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少爺，你要是對家裏人也這麼說，那就是說人家……人家不懂得規矩，嚶嚶嚶……”
說到這裏，妙妙的肩膀顫抖起來，禁不住哭出聲來了，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沿着她的俏臉流淌下來，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陸飛揚怔怔地望着妙妙半晌，又尷尬地看了看四周，好在四下恰好無人，要是被人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欺負女孩子呢……古代的女孩子着實有點矯情，哪有女子不懷春的？就算你不是我說的那樣子，你也沒必要感覺這麼委屈嘛……
陸飛揚轉念一想，罷了，既然你感覺委屈，小爺我就逗逗你，誰讓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呢？
想到這裏，陸飛揚伸出雙手，輕輕地拭去了妙妙眼角的幾滴淚珠，笑道：“好了，妙妙……不哭，你別哭了，好不好呀？”
“少爺……你……你怎麼這樣？”小丫頭的哽咽聲停了下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陸飛揚。
妙妙的兩邊臉頰瞬間就紅了，就像一塊大紅布，這下子輪到她愣在那裏了！少爺以前雖然很不着調，經常搞些惡作劇，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輕薄過，少爺他，不在乎男女有別，他，他簡直是個登徒子！
妙妙的眼睛眨了兩下，心中怦怦亂跳，有如鹿撞，少爺似乎完全變了個人！這是怎麼回事？此刻，她其實並沒有生氣，但難免難免有幾分羞澀，她那張俏臉上，完全是一種受到驚嚇的樣子……
實際上，作為一個貼身丫鬟，妙妙對此還是並不排斥的，這樣的事其實不算什麼，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她總是跟着陸飛揚，兩人也算是朝夕相處，每天晚上，妙妙都要給陸飛揚鋪床疊被，起初，陸飛揚並不習慣，到了後來，陸飛揚也就習以為常了，他就心安理得地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總不能白白穿越一次吧？
每天白天，妙妙還要幫助陸飛揚穿衣服，兩人的身體間更是難免會有所接觸，但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陸飛揚來自千年以後，他本就不會太在乎這些細枝末節，更何況，這種古代的長袍，並不是陸飛揚自己一個人就能穿得整齊的，總不能穿上之後讓人看笑話吧，他好歹也算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敗家子嘛……
可是，陸飛揚突然間伸出手擦拭妙妙眼角的淚珠，這個動作卻讓妙妙一時間有些難以習慣，那時候，男女之間接觸的禮法雖然還不到程朱理學興起的宋朝那麼教條，可是，早在戰國時期，孟子就提出過“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在這禮樂崩壞的五代亂世，大戶人家的女子也都是對此頗為注意的，尤其在文化繁榮的南方各地更是如此，相比之下，倒是在民風彪悍的中原和北方，女人更加豪爽。
看着小丫頭的表情變化，陸飛揚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輕輕拍了拍妙妙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們回家咯……”說完，他便哼着小曲轉身離開。
過了片刻，妙妙的心情仍然難以平靜下來，她急匆匆地小跑了幾步，氣鼓鼓地跟了上去。
妙妙紅着臉，開始一本正經地聲討陸飛揚方才的輕薄行徑：“少爺，少爺，你……你欺負人家！你怎麼能這樣呢？”
陸飛揚轉過身來，雙肩環抱，歪着腦袋，一臉壞笑地看着妙妙，道：“少爺我本來就是個敗家子，方才，我就是欺負你了，本少爺就是這麼豪橫，怎麼滴？不可以嗎？”
“豪橫……哼……人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妙妙眨了眨眼睛，委屈地嘟着嘴，說話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後來，她的話音竟然如同蚊吶一般聽不清了。
妙妙原本要說的話一下子就全都咽回到肚子裏，誰讓她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呢？以後，她早晚要成為陸飛揚的妾侍，就連侍寢幾乎都是可以確定的事情，她還能怎麼樣？妙妙與巧巧都是從小就在陸家長大的，她們甚至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留在陸家。
在陸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如果妙妙不能成為陸飛揚的妾侍，最有可能的或許就是，她將來被許配給某個忠心耿耿的陸家管事或者家丁，妙妙當然不願意過那樣的下人生活，既然如此，她也就只好認命了吧，小丫頭的心裏這麼想着……
陸飛揚得意地笑了，他轉過身繼續大搖大擺地走着，一邊走一邊哼着小曲：“二八佳人體如酥，恰似粉紅色花苞，欲滴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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