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震虎
“既然技藝高超,便不怕虎狼之地,何況他們來也帶着我們不清楚的信息而來,各有所圖,也不怕我們設防。”葉晉德道:“綻青消息傳回來了?”
“霧隱教主確實已死,與他們所說一致。”
葉晉德微微點頭。
“爹,他們的話有幾分可信?口口聲聲說無望閣門人的死與他們無關,可那”奇木”之毒中混的蘇合香又怎麼解釋。”
“這一招敲山震虎用的好。”葉晉德眉頭緊鎖:“無論他們與蒼梧的關係如何,但閣中那雜役的死卻不像昭陽二公子所說的與他們毫無關係,也許確實是蒼梧想要挑釁我們,但他們一定從中推波助瀾,也可能這本就是他們所為,可蒼松派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也足見他們的手段,能夠操控蒼梧的行為。但無論實情如何,他們都向我們說明了一件事。”
“什麼事?”綻凌問道。
“他們讓我們別無選擇。”葉晉德眉頭皺的更深,被裹挾的滋味讓他心中一陣陣的煩躁。
“他們既可以提供給我們消息,又幫我們除掉蒼松派,所圖便是借我們的力量與霧隱去抗衡,但同時,如果我們不與他們合作,他們又可以繼續操縱蒼松派與我們為敵,讓我們不得不分出力量再去對付蒼松。”綻凌氣憤的拳掌相交,啪的一聲。
“不錯。想是那奇木中的蘇合香,他們也是存了心思了,憑他們的實力,實在沒必要再在其中留這樣一個‘尾巴’。”
“若我們查不出這其中關竅,也說明我們無能。那爹,我們要是將此事告之蒼梧,那被動的不就是他們了嗎?”
“不可,他們既然敢來到我們的地盤和我講條件,那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打算。”
“那我們就任他們牽着鼻子走嗎?”綻凌越想越憤恨。
“既然他們想利用我們去對抗霧隱,那至少他們所提供的霧隱的消息應該是真的,而這正是我們難以探查的信息。”葉晉德道:“情勢未明,以不變應萬變,我們估且先將他們拖上一拖,他們一時摸不清我們的想法,不會冒動,告訴綻青,讓他繼續深入查探霧隱信息。”
“是。”
“站住!”房陽袖口一閃,突然從袖中抖出一隻飛鏢,向林中那個快速閃過的黑影直射而去。
黑影。
電光火石閃,只見一道白光掠過,叮的一聲,竟是黑衣人出靴的長劍格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攻擊。黑影並不戀戰,一霎間沒了危險,便一轉身繼續想要逃走。
房陽邪魅一笑,一把赤紅泥金精鋼骨扇呼嘯而出,帶着不可置疑的氣勢,再次掠向黑衣人後背,此刻不知從哪裏飄來的雲,將本來皎潔的月色遮蔽,一時間林中黑蒙一片,殺機四伏。黑衣人再次轉身迎擊,長劍劃出一道弧線,擊劈向扇子,誰知這扇子卻一拐,繞過了黑影長劍,直擊面門!原來,房陽早已料到黑影反應,故而用了這麼一招。再觀黑影,一招擊出招式已老,再想抽劍還擊已然不能行,不得已只偏了半幅身子勉強讓了讓,嗞的一聲,那扇子劃開了黑影右肩衣衫並皮肉,此時風吹林動,那被遮住的月光也突然的撒了下來,明晃晃正照在黑影的傷口處,只見血流了出來,漫過傷口下方一塊半寸大小的月牙。房陽趁勢追擊,那扇子一擊之下,竟然也沒有沒了減了力道,仍是弧線飛着,轉了圈,正巧落入前走幾步的房陽的手中,房陽斂了扇子接着躍起,落於黑影身後,用扇子點住了黑影背後大穴:“亂動死的會很快哦~”
此時房昭也從藏身處走出來:“輕功不錯,武功差了點。”邊說邊笑着走到黑衣人身邊,瞥了一眼黑衣人的傷口,此刻黑衣人鼻孔收縮,緊抿的嘴唇略動了動,房昭一把捏住了黑衣人的下巴,強行捏開他的嘴:“想死?”說著,一掌擊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連聲咳着,吐了小小一枚丹紅的丸藥。
房陽隨手點了黑衣人穴道,輕佻的用扇子挑了挑黑衣人的下巴:“規矩倒很懂。這朱丹吃了死的倒也快。”
黑衣人聞朱丹二字,雙眼瞳孔突然收縮,抬了頭望着昭陽二人:“你們是什麼人。”
“你懸於懸崖之上偷聽了那麼久,不知我們是何人嗎?”
“你們知道?”
“就你那道行,我們如何不得知!”房陽用扇子敲了下黑衣人的頭。
“既然你們得知,那…葉晉德想必…”黑衣人有些失神的自語道。
“那倒未必。”房昭說道:“霧隱的功夫與中原不同,中原人講究氣,練功以自身氣脈通暢為根本,而霧隱雖然也練氣,雖然也講究氣脈通暢,但卻不如中原的功夫深,卻有一點是中原人比不得了,便是周身環境相交互,剛才我們發現你,不過是大家修同宗,所以能感受到周圍氣場有變動。但那葉晉德卻不一定能感受到,若他有所察覺,怕是剛剛想對我二人發難時,也會對你留有后招。”
“既然是同道中人,你們抓我做什麼?”黑衣人反問道。
“不抓你怎麼知道你是誰?”房陽又敲了一下黑衣人的腦袋,黑衣人厭惡的偏了偏頭,卻縮了縮右肩,想要藏住傷口,或者說,傷口下的痕迹。
“喲,氣性不小,可不像剛剛那麼有耐心的吊於懸崖上怕被發現,生生熬到葉晉德他們離開的樣子。”房陽聳了聳肩混不在意黑衣人的反應。
“他們?你們也知道月洞前不止葉晉德一個人?那你們為什麼不說。”黑衣人問道,突然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他本以為昭陽二公子走後,葉晉德也會很快離開,沒想到綻凌卻突然出現,這才曉得原來除了葉晉德,還有旁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可這兩個人,竟然早就查覺到了,真是…可怕…他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真如他們所言的嗎?若是?他該如何?若不是,他又該如何?
房昭笑了下,表示了肯定,並未解釋他們如何得知,只是道:“想那葉晉德也應該知曉,既然他都渾不在意,我們為何多加干涉。”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你們要殺我?”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殺你就不會讓你吐出朱丹。”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黑衣人梗了脖子說道
“瞧瞧,牛一樣…蠢!”房陽呲之以鼻,旋即又說:“不過勇氣可嘉,敢去探葉晉德的約,實在是個大膽又能直接獲得情報的方法。”
“那你們想幹什麼?”黑衣人警惕的神色從眼眸中漫出來。
“見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