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試探
皇帝給江白讓出了一條路:“就像朕當初說的,你很有趣。”
江白皮笑肉不笑:“多謝陛下讚賞。”
“朕的確很讚賞你,你很與眾不同,不過你放心,朕不會讓你進宮的。”
皇帝的話像是一個約定一般,江白心裏面嘆了一口氣,還好這皇帝沒有什麼執念。
江白施禮,同他面前走過。
就在兩人路過的一瞬間,皇帝低聲道:“朕難得一次,不想毀了一件東西。”
江白聽見了,卻又沒聽明白。
她低着頭,沒有讓皇帝看出她的神情,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直到離開了荷花池,江白才反應過來,方才是陛下給她讓路了?
江白回到了位置上,有些略微失神,
安平還在吃着東西,趙楠則看着她。
安平也抬起腦袋,一邊吃一邊道:“你出去一趟是傻了不成?”
“你遇到什麼東西了?”趙楠也問道。
江白搖了搖腦袋,她有些想不明白,最後決定不想,脫口而出:“方才遇見陛下了。”
安平的手頓了頓,但是面上還是保持着輕鬆:“那個......陛下和你說什麼了嘛?”
江白回首看了一眼安平:“陛下說要讓我做皇后肯不肯?”
趙楠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而安平拿着勺子的手一顫,勺子應聲而落,吊在了玉碗中。
江白噗嗤一聲:“和你們開玩笑。”
趙楠拍了江白一下:“你嚇我一跳,此事可是能開玩笑的?!”
安平卻沒有認為江白是在開玩笑,陛下定然是和她說了這句話,但是江白拒絕了。
而且拒絕得十分乾脆,而皇帝也放過了江白。
如此一來,安平倒也舒了一口氣。
若是陛下沒有得到這個答案,反而一直糾結於此,她才擔心未來趙家會出事。
至於為什麼皇帝這一次竟然會放過江白,她倒是有些想不通。
江白則一直盯着安平的神情,果然不一般,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酒過三巡,江白派人去看了看趙毅,趙毅提前喝了自己給的靈泉,所以這麼多人灌他酒也沒有喝醉。
江白這才放心地拉着安平出了大殿,兩人在一處涼亭歇腳,此處十分僻靜,沒有什麼人,江白才問道:“我方才說的話,並非是在開玩笑。”
安平沒有驚訝,江白知道她應該也猜到了。
“江白,皇帝放過你了。”安平的話十分篤定。
江白心道,她果然知道一些什麼
“我有些不解,皇帝為何如此?”
安平嘴角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江白,你認為皇帝喜歡你?”
江白也嗤笑一聲:“並非,皇帝應該不會喜歡任何人,他應當最喜歡他自己。”
安平擺擺手:“不,他連自己都不喜歡。”
安平飲下一口酒,嘴角有些苦澀,她繼續道:“皇帝,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
皇帝很小的時候,還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會跟在母妃身後像普通孩子一樣追着要糖,可是那時太后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三阿哥身上,沒有關注他這老四。
以至於後來老四越來越變得不苟言笑,他想要的東西無論通過什麼手段都要得到手,尤其是時間的真情他最是不相信。
他對一個人好,也是憑藉著利益和自己的興趣心情。
包括這個皇位,也是皇帝自己爭來的。
江白如此才明白,原來皇帝說這一些話,真的是因為他有些病態。
“皇帝,可憐卻固執,他真的就像是一個孤家寡人。”安平眼角劃過一抹暗淡。
這是她最親的一個哥哥,她聽說過,當初那些大臣想要至安平公主的罪,卻是那時還是身為不受寵的皇子,拚命護下來的。
安平眼眶微紅:“我數次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我身為公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那些大臣因為我時常和他們作對的事情恨極了我,所以陛下為了穩固他的位置,在外只能冷落我這個前朝公主,反而是給了我自有。”
江白聽到這裏,忽然明白為何安平會如此上心。
皇帝這一身寡淡涼薄,卻對這個妹妹很好,但是安平一步一步看着皇帝成為了當今這個樣子,按照她的性子,必然是難過的。
如此一來,若是皇帝堅定自己當初沒有錯,那麼盛家想要翻案只怕就難了。
因為皇帝的性子太過於固執,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好皇帝,即使知道當初是冤枉了盛家,只怕也不會承認。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也是為了穩固朝綱。
江白袖中的手握拳。
安平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問我?”
不得不說,安平真的是一個很細膩的女人,雖然平日裏看着大大咧咧的。
“不知道,公主是否知道盛家的事情?”
安平微微皺眉:“?”
“哪個盛家?”
江白一字一句:“前鎮國將軍,盛栢。”
公主的眉頭戚得更深,她沉默了片刻:“此時當時鬧得很大,現在朝堂上沒人敢提這個名字。”
“畢竟盛家當時可是盛極一時,而且也是盛家幫着皇帝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江白皺眉,看來朝中後來不免有人會覺得皇帝太過於冷漠。
狡兔死,走狗烹。
安平嘆了一口氣:“後來也傳出一些流言,皇帝不喜,這才慢慢消散了下去。”
“其實,我倒是覺得盛家不會造反。”這話安平說的聲音不大。
江白繼續道:“公主為何如此說?”
安平看着江白:“因為我接觸過盛家人,盛栢可是頗為熱情大方,而且為人直率忠誠,乃是上好的人家,秉性里頗有俠氣。”
她的語氣有喜可惜:“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江白想要問為何安平不與皇帝說,但是她也明白這不是安平的分內之事。
“不過盛家的人性子就是太直了,容易為小人陷害。”
說完,她看向江白:“你為何會問盛家的事情?”
“這事,你可不要在皇帝跟前提。”
將阿比點了點頭:“我家平安封號鎮國,我也聽聞了前將軍的一些舊文,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