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第22章
聞人燁親自請了喻澤歡進來。
“喻兄,你現在過來是?”聞人燁看着喻澤歡拎着幾壺酒進來,那些保護喻澤歡的人不會進來這個院子裏面,若是他們進來了,一定會發現,院子裏面高手如雲,即便是他們對上也很難全身而退。
虞淮本來與幾位幕僚在這裏商量大事,聽到了喻澤歡要拜訪,便讓他們進入自己書房的密道躲着。
“聞人兄,最近身體可好?”喻澤歡臉頰動了動,露出一個笑容。
笑得倒是好看。
虞淮幾乎沒在喻相身上見過笑容,此時見到,便覺得有幾分的稀奇,若是喻相多笑笑,害怕他的人就不會那麼多。
虞淮心繫秦臻的下落,所以看到喻澤歡,他是歡迎的。
“今日喻兄帶了什麼好酒來?”聞人燁的生人有些清冷,看上去就是一個瘦瘦弱弱的書生,身體還不大好,病嬌美人總是能得到偏愛,喻澤歡也喜歡病嬌,聞人燁一般有什麼提議他都不拒絕。
“都是一些普通酒。”喻澤歡說道,喻澤歡故意壓低聲音,他覺得大聲講話是對聞人燁的褻瀆。
喻澤歡與聞人燁坐在了小院子的石椅上,這個小院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院子外面擺了一張石桌和幾張石椅,樣式很簡單,看上去簡潔大方,不遠處還有張木頭書桌,上面掛着幾支毛筆。一張躺椅橫在葡萄架下,躺椅上面還有一個香蕉抱枕。
喻澤歡收回了打量的視線,每次來到這裏,他總是喜歡看一看這裏的花花草草和樹木,連躺椅上的抱枕都那麼的可愛,讓人愛不釋手。
這裏的景緻每一樣都十分普通,可組合在一起卻讓他深深地喜歡上這裏,若是能早一些認識聞人兄弟就好了,他可以天天拜訪聞人兄,不遠處樹葉的味道帶來了一絲清新,十分涼爽。
聞人燁是他在書中唯一真心交往的朋友,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帶着點利益關係,像□□這種,他對他有救命之恩尚且避開來往,其餘的人又有多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與他相交的?
喻澤歡十分的失落,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兩個真心的朋友,但有一個,也足以。
他看着聞人燁,微微放開一些心結,只要聞人兄能陪他就行,兩個人即使只是坐着沒有說話,他也是高興的。
“喻兄,今日看你臉色不好,不如咱們不醉不歸?”聞人燁詢問道,他嗜酒如命,這種提議倒也正常。
“不行,我喝酒會醉。”喻澤歡拒絕道。
“我讓廚房準備幾道醒酒小菜和醒酒湯,就不用擔心醉酒了。”聞人燁循循善誘。
“那好吧。”喻澤歡皺着眉頭,他確實想要一醉方歸,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醉倒,既然聞人兄說準備好,那他也不必擔憂。
小菜很快上來了,是一些涼菜,做得很好吃,喻澤歡吃了幾口。聞人燁拿了杯子,給他倒上。
“來,乾杯。”喻澤歡舉起了酒杯,沒有猶豫,正好想要解辣,剛吃的小吃有點辣。
“?”
“碰杯。”聞人燁有點奇怪,乾杯是什麼意思,看到喻澤歡舉了杯子,便和他碰杯。
喻澤歡喝了一口便吐着舌頭,“好辣。”大概辣上加辣就是他現在的滋味,眼淚都冒出來了,連忙吐着舌頭消辣。上輩子他剛成年還沒有機會喝酒,這輩子喝過的酒也沒超過兩杯,還是非常容易醉倒的體質,實在不明白酒那麼難喝為什麼還有人愛喝酒。
“好難喝。”他皺着眉頭,看着手裏的杯子,卻是不願意喝下去了。
虞淮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似乎有一天,也有個人在他面前也是這樣,喝不了酒。
“我不喝酒了。”喻澤歡眯了眯眼,然後大笑,“聞人兄,我……我我快離開不這裏了,以後不能再見到你了,你……你會不會想我……”他突然抓起了聞人燁的衣領,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恍惚之間,卻好像看到了虞淮的臉。
“這酒真厲害,我怎麼看到了狗虞淮呢……”喻澤歡嘟囔地道,“本相待他極好,他卻是狼子野心……一心……一心想要殺我……”喻澤歡站了起來,走的跌跌撞撞的,看着眼前的聞人燁,一時之間還以為面前的是虞淮。
又來了,在喻相眼底,他似乎就是那種壞人,還是要殺他的壞人,可喻相怎麼不想想,他做過了什麼事情。
“秦臻在哪裏?”聞人燁坐着,看着站着跌跌撞撞的喻澤歡,也沒有去扶他起來,他的眉眼極冷,撕下了那張溫柔的面具只剩下冷漠的寒意。
“秦臻、是、是誰呀……”喻澤歡稍微抬起眼帘,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
“你抓起來的人。”聞人燁冷冷地道。
秦臻被喻澤歡抓走了,現在得到消息,喻澤歡的人帶着秦臻離開,兵分十二路,出了城去,倒是好想法。
就會用他在乎的人威脅他。
虞淮派了許多影衛一路去追,但是,喻澤歡這一手障眼法太厲害了,他擔心追到的時候秦臻會遇到不測。秦臻那麼怕疼,現在被抓了不知道有沒有飯吃,那些人對他好不好,他夜裏會不會哭鼻子。
秦臻的眉眼似乎就在他面前,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多些描繪他的臉頰。
秦臻就像一塊冰糖葫蘆,外面裹着一層厚厚的糖,他不愛吃,可是會被這份鮮艷的顏□□.惑,他會在他處理事情的時候,故意蒙住他的眼睛,和他玩幼稚的遊戲。
被抓走那天,秦臻才吃了冰糖葫蘆,還偷偷餵了一顆給他吃。
冰糖葫蘆很甜,甜到發膩。
“他是……哦……去,去汾城了……”喻澤歡軟綿綿地,一下子趴着睡在了桌子上。
“喻澤歡。”虞淮推了推他,只看到喻澤歡睡得極其的沉,心底有些怒意,看着喻澤歡仰着脖子,他的手在上面摩挲了幾次,有些想要捏他的脖子。
恍然間,從喻澤歡懷裏掉了一封信在地上,虞淮低頭撿了起來。
一滴淚水從喻澤歡眼角落下,悄無聲息,酒真是苦澀。
虞淮看着那封封面上寫着聞人燁的信,有些好奇,是喻澤歡寫給他的信?
忽然,喻澤歡站了起來,嘟囔道,“狗虞淮,想要找到秦臻,本相偏偏不讓他找到。”聲音音量極其小。
但是虞淮就是聽到了。
想要拆信封的手停住了,他側身看了一眼喻澤歡,看到那雙眼清澈無暇。聞人燁別過臉,喻澤歡於他而言只是一個競爭的關係,他沒必要在意他的。
“聞人兄,你手上的信是什麼?”喻澤歡眼尖看到。
“哦,那是我的,不小心掉地上了。”喻澤歡從聞人燁手中搶了回來,小心地折好了,重新揣在了懷內。
“聞人兄,你看,今日的月亮真是明亮。”抬頭一看,月亮如玉盤,高掛在天上,喻澤歡有些高興,好久沒有賞月了,這麼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孤零零地過。
“良辰美景,倒是不錯。”聞人燁微微一笑,“不喝酒了嗎?”清冷的嗓音像是泉水叮咚,繼續誘.惑他。今日得到了一個答案,秦臻會被送去汾城。
喻澤歡有一個優點便是醉酒和睡夢的時候不會撒謊。
秦臻,等着,很快就來救你了。
“不喝酒了,喝醉了,會沒命的。”喻澤歡搖了搖頭。
虞淮瞳孔一縮。
“那麼多人想要我的命,若是睡著了,可不是如了他們的願。”
“可惜了,他們都不會如願。”喻澤歡倒了這杯酒,臉上的嘲諷顯而易見。
聞人燁眼神複雜地看着喻澤歡,總覺得喻澤歡像是在影射他。
“聞人兄,一直在京城帶着挺無聊的,你要不要跟隨我去玩一場?”喻澤歡說道。
“好,你想什麼時候?”聞人燁溫柔一笑。
喻澤歡看呆了,“那就,十天後吧,有一份大禮要送給聞人兄。”喻澤歡笑着說道,滿目星辰。
聞人燁別過臉,不去看那對眸子。喻澤歡最好看的便是那雙眸子,若是他笑的時候。
“我要走了,日後就請聞人兄自己保重,日後,我不能再保護你了,祝聞人兄從此前程錦繡,鵬程萬里。”喻澤歡洒脫地走了。
聞人燁看着喻澤歡出去的背影,眼神陰鷙。又是鵬程萬里,喻相似乎特別愛這個詞。
喻澤歡走了之後,聞人燁還十分地在意。
在意那封信。
當時的喻相到底清醒了還是沒有清醒,他實在看不懂。
若喻相清醒了,他大可以帶着他的鷹衛血洗這裏,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十天後的大禮是什麼,倒是讓人期待。
還有那封信。
聞人燁傳喚了一人出來,那人赫然是影一,影一武功在江湖上排名至少能進前五。
“你去跟着喻相,孤要你取出那封信。”喻澤歡搶走的那封信讓他心痒痒的。
確定喻澤歡確實走了,虞淮才讓地道中的幕僚出來,其中不乏幾個重臣,繼續商討大事。
**
喻澤歡走了之後,在回去丞相府的路上,又遇到一波刺客來襲。
“豎子爾敢!到底什麼人,報上名來!”喻澤歡發怒了,這些人三番兩次的刺殺他,是不是把他當成病貓,好欺負來着?
在喻澤歡遇刺的那一剎那,鷹衛就把他團團圍住。
黑暗中出現了一名穿着黑色衣服,上面綉着紅色花朵的人。
“我要抓活的。”聲音的主人冷冷的,有些陰柔,讓人想起了蛇這種動物。
喻澤歡皺下眉頭。
覺得他失勢,忍不住出手了嗎?
戰鬥一觸即發。
聞人燁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因此,路上行人不多,戰鬥開始的時候,路過的行人紛紛逃走,生怕自己被波及。
“殺了他們。”喻澤歡下命令,對方身上的氣息可以看得出來,都是殺人堆里長大的,只能迎戰。
遠處,跟來的影一就看到這幅戰鬥的景象,黑衣人之間相互搏鬥,不斷有血肉廢除,他連忙回去稟告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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