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教日常上
晨光照進室內,孟曦還在夢鄉之中。忽然,孟曦聽到敲門聲,迷迷糊糊起來,正要去開門,一摸頭青絲披散。
“外頭的人先等一等,我還未更衣。”孟曦瞪了瞪眼珠子心道:“還好我留了一個心眼,不然第一天就在魔教露餡了。”
孟曦穿好衣衫,束好長發,才開門,只見一位十五六歲的稚嫩少年,他手提着食盒畏縮地進來道:“小人薛明,前來服侍楊公子。”少年緊張至極,低着頭,不敢看孟曦一眼。
孟曦見少年眉清目秀,魔教給他安排了一位小童,待遇不錯。孟曦打量了兩眼薛明,見他有二三分似薛末末,笑道:“這位小弟弟,和薛姐姐有一二相似。”
薛明眼珠發定,一言不發端出早膳。有快胡了的麵條、羊肉、饅頭。孟曦見那少年的右腕上戴着銀鈴鐺。一般少女戴着銀鈴鐺居多,這少年為什麼也戴着?
實際上,在上教有一規矩,凡是為奴則,皆佩戴鈴鐺。
孟曦湊合地用早飯,吃食雖一般般,可薛明伺候人細心體貼,不比孟曦在太原時候的丫鬟差,孟曦問道:“無妄兄在哪裏?”
薛明道:“無妄公子需侍立在教主左右。”
孟曦撅起了嘴巴,問道:“小明,你在上教多少年?”
薛明低着頭道:“我從小在上教長大。”
“從小在上教長大,不是對上教的路很是熟悉。”孟曦大喜:無妄一看便知是一個機靈之人,這小子稚嫩,和他在一起探尋魔教的路線,豈不是更加安全。
孟曦便拉着薛明,帶她參觀着上羲媉山。
上羲媉山共有十五山峰,上照門人分九個山峰。
第三山峰是陌天宮,就是季百里會見孟曦的殿宇。
重華夫人住在第四山峰以左。鬼佬住在第四山峰以右。孟曦住在第五山峰,是高位門人才有資格住。中等門人住在第六山峰,其他一些下等門人與奴僕一般住在第七山峰。
薛明奉了薛末末的命帶孟曦到第四山峰。可行至半路,鬼佬出擋住路面。
孟曦只見薛明戰戰兢兢地跪下,孟曦作揖道:“鬼佬前輩,我的小童哪裏得罪你了?”
“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徒兒失蹤了,你就另攀高枝了”鬼佬大罵道:“做了教主新紅人的下人,可喜可賀啊。”薛明的原主人是暝煙。
薛明道:“小人只是奉教主命令暫且去伺候楊公子。”說著,對鬼佬磕起了頭。
孟曦瞥見薛明的勁後有幾道鞭痕,是舊傷。她心想薛明定在原本的主人那頭受了不少罪。
打狗還看主人,現在薛明的主人是孟曦。她最見不到自己的下人被欺辱,正色道:“鬼佬大人,在下的侍兒放了錯,該有在下責罰,不管您老的事。”孟曦大言不慚的話,算是把鬼佬得罪了一半。
“小小男娃娃,竟然敢頂撞我。”鬼佬對薛明威脅道:“若是我的徒兒不再回來,定有了你的好看。”
“你的醜徒兒說不定已叛教。”薛明聽孟曦替他弟弟出了頭,大喜過望。
薛明真實身份是薛末末同父異母的姐弟,只不過薛末末是庶出,他倒是嫡出的孩子。只可惜兩年前,薛明做錯了一件事,給暝煙下毒,令暝煙的容貌全毀。季百里為此差一點要廢他武功,趕出上教。若不是重華夫人和她姐姐捨命求情,薛明現在恐怕在外面流浪。
最終薛明被貶成了上教最底層的奴隸,給暝煙做下人。
鬼佬正本和薛末末鬥嘴。這時,重華夫人出現:“暝煙失蹤多時,教中諸人無不擔憂。”鬼佬不想和重華夫人起爭執,便離開了。薛末末領路孟曦到重華夫人的院落。
若大的第四山峰,只住了兩撥人。一撥是鬼佬,一撥是重華夫人,兩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孟曦只見這北西之地,比太原的花花草草還要少,缺乏顏色。忽然,孟曦眼前豁然開朗,不遠處的一個山頭竟鬱鬱蔥蔥,生機盎然,色彩繽紛,遠看像是一處小花園,這便是重華夫人的住處。
重華夫人見孟曦喜歡花卉:“若是楊公子希望,你就一人在花園中逛逛。”薛末末和薛明陪着重華夫人一起送葯。
孟曦沿着石子小路,越往裏走,植物便越多,有幾味是草藥,可大部分是孟曦叫不出名字。
重華夫人的花園,不單單不是一個小花園,是一個大花園。
孟曦走累了,她見到了一棵大大的槐樹,遮天蔽日,就停在樹下休憩。她背靠樹榦坐在地上,想起小時候也和大哥這般坐下槐樹下乘涼。
孟曦小時候因為是女孩子,父母都不太願意教她習武,唯有大哥肯認真教她一招一式。孟曦見遠處的一個刻着名字的石碑,但被苔蘚遮住了大半。孟曦走到石碑前,見到一個“遜”字,孟曦把石牌上的苔蘚去了。
石碑主人的名叫:“孟遜”孟曦愣住。
孟家對獨孤達和葉謙沒有帶回孟遜屍骨一事耿耿於懷多年,孟曦的母親更大罵:“你們竟然讓我兒做孤魂野鬼。”
孟曦對大哥的墓碑跪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殲滅魔教,帶大哥回家。她朝大哥的墓磕頭,在太原她只能朝大哥的衣冠冢跪拜,現在是朝真真的大哥下跪。孟曦眼眶中淚花湧出,差一點就要哭了。
可孟曦剛抬頭,卻見重華夫人和薛末末薛明就在眼前,他們是尋找孟曦半日,來到此地的。
孟曦可不想在魔教才一日就被識破身份。無奈之下,她做了一件小時候常對大哥所做的事。孟曦對孟遜的墓碑吐口水,心下安慰道:“大哥,大哥,妹妹不是故意的,小時候對你吐了這多次口水,不差這一次。”
重華夫人的花園,上照中人沒人敢來,更別提有人在她的花園吐口水。
重華夫人還沒開口,孟曦搶道:“我在太原被孟家的二公子欺負過,朝他大哥的墓吐兩口口水有什麼關係。”孟曦理直氣壯,像是真的被孟二公子欺負過一樣。
重華夫人聲音軟軟,帶一點吳語:“這墓碑之下的人是一位英雄,還請楊公子尊重這位公子。”
孟曦聽着聲音文弱可親,想着她定不會與我難堪,便溜須怕馬屁道:“是是是。”
“重華夫人教訓的事,在下年輕不懂事,需要夫人多多提點。夫人溫柔大方,舉止客氣,菩薩心腸。。。。。。。”
“待在下比親生父母還親。。”
重華夫人慾打斷孟曦的奉承話,可孟曦說的如同繞口令一般,重華夫人無法插話。
薛末末笑的前胸貼後背:“行了,行了,再誇下去我師父也不會替你向教主說好話。”
孟曦道:“好姐姐,要罰小弟弟在重華夫人的園中當花農嗎?”
薛末末當然想多點機會,勾引着年齡比她小的孟曦,可瞧的樣子是一個會種花的嗎?
重華夫人道:“對孟遜公子磕三個頭,說一聲道歉,在把墓碑藏乾淨,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
孟曦轉身,朝他大哥的墓碑磕了三個響頭,拉起衣袖正要擦他大哥的墓碑,忽聽到薛末末道:“大畜,你是找我嗎?”
孟曦想着確實不能做壞事,這麼快就遭報應了。在洛陽時,孟曦女扮男裝的樣子被大畜見過,孟曦人靈光一閃,假裝踉蹌一算,臉朝地。
“哈哈哈哈哈。”
薛末末見孟曦被摔的狗刨草,滿臉污泥,哈哈大笑。
孟曦笑呵呵道:“重華夫人,我現在可比孟遜公子還臟,可否我去洗個臉,再來擦拭墓碑?”
重華夫人懷疑孟曦是不願擦拭墓碑才出此下策,見她對孟遜磕過三個頭,也算誠心悔過,便讓孟曦和薛明先行離開。
大畜問薛末末這位少年的來歷。薛末末只說是剛投奔上教的一位少年,她問道:“我讓你在洛陽採購的東西,買齊了嗎?”
大畜見薛末末武功低微,不就是仗着教主對她的寵愛,和是重華夫人的徒兒在教中作威作福嗎。可大畜也只敢強顏歡笑道:“薛姑娘交代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只是還有一部分在山下。”
大畜得知洛陽據點被攻破,雖是在他離開后的事,可萬一教主怪罪起來,他難免脫不了責任,低聲道:“我帶了一件好東西想給薛姑娘一瞧。”
薛末末明白在師傅面前過於顯擺不是好事,便請辭了師傅。
大畜取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支金累絲含珠釵。薛末末是見過好東西的,她知道金釵的價值不菲,嫣然笑道:“無功不受祿,大畜大人的忙萬一幫不了,我可戴不了這隻金釵。”
大畜把遇到的麻煩告訴薛末末,又想出了一個處理的法子,就說是暝煙在洛陽走漏了風聲,才導致據點被攻破。
雖按時間上推算,暝煙是怎麼都到達不了洛陽,可薛末末把金釵帶在鬢邊,露出笑容:“那個醜丫頭私通了外敵,才使大畜辛辛苦苦經營的據點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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