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梁九功遠遠地看着從不遠處走來的胤禵，連忙走上前迎接行禮：“十四阿哥吉祥。”

胤禵抬抬手，笑盈盈地說道：“梁公公起來吧。”

“謝十四阿哥。”看到胤禵這個圓滾滾的糯米糰子，梁九功心裏頭忍不住歡喜，“十四阿哥，您是來找皇上的嗎？”

胤禵點點頭：“梁公公，皇阿瑪忙不忙？”

“奴才這就進去幫您通傳一聲。”

“好嘞。”

“您稍等。”梁九功轉身進了御書房，先是給康熙行了個禮，接着稟告道，“皇上，十四阿哥來了。”

“十四？”康熙手中的筆停了下，嘴角也微微上揚，“讓他進來吧。”

“是。”梁九功轉身出了御書房，對胤禵說道，“十四阿哥，皇上讓您進去。”

“梁公公，謝謝你了。”

被感謝的梁九功微微驚了下，隨即連忙說道：“十四阿哥，您言重了，這是奴才該做的。”

胤禵送給梁九功一個可愛的小臉后，就邁着他兩條小短腿走進御書房。御書房的門檻有些高，小短腿的小十四在跨的時候有些費力。跟在他身後的梁九功擔心他跌倒，一直伸着手。如果胤禵摔倒，他能及時扶住小十四。

雖然門檻有些高，但是胤禵還是堅持自己跨過去，不過在他右腳跨得時候，抬得不夠高，一不小心被絆了下。

砰的一聲，胤禵臉朝地摔倒在地上。

“十四阿哥！！！！！”胤禵突然跌倒在地，嚇得跟在他身後的梁九功失態地發出驚叫聲。

正在批閱奏摺的康熙見小十四摔倒了，也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朝胤禵走了過去。

“十四阿哥，您沒事吧？”梁九功趕緊把趴在地上的小十四抱起來，就見十四阿哥皺着一張可愛的小臉，一雙圓溜溜地貓眼裏閃爍着淚光，抿着一張小嘴，要哭不哭地委屈表情，看得他心疼壞了，不由地放柔語氣，“十四阿哥，您是不是哪裏摔疼了？”

“十四，哪裏摔疼了？”康熙走過來，從梁九功手裏把兒子“搶”了過來，一雙眼關切地把小十四從頭上下看了一遍。看着小十四緊抿着嘴，逞強地不哭出來地模樣，康熙眼裏是滿滿地心疼，“告訴皇阿瑪，哪裏摔疼了？”

胤禵很想說他不疼，但是他真的好疼。或許是因為小孩子的身體太嬌弱，隨便磕碰一下就疼。

雖然很疼，但是他還是強忍住沒有讓自己哭出來，“皇阿瑪，我鼻子疼、嘴巴疼、臉疼、手疼、膝蓋疼……”他剛剛摔倒在地的時候，可是臉先着地的。準確來說，是他優越的鼻子先朝地的。

胤禵的鼻樑很高，這是他最為滿意的地方。他的鼻子剛剛撞地了，該不會流鼻血了吧。他連忙抬手摸了摸鼻子，沒有摸到血，這讓他心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流鼻血。

“皇阿瑪看看。”康熙見小十四摸鼻子，急忙地看了看他的小鼻子，見他的小鼻子沒有流血，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流鼻血，很疼？。”

胤禵緊皺着一張臉，可憐巴巴地望着康熙，但是卻嘴硬地說：“不疼……”

“不疼，真的不疼？”

胤禵吸了吸鼻子，故作堅強地說道：“我是男子漢不怕疼。”我艹，疼死我了。

看着小十四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還嘴硬地說不疼，康熙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又是心疼，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胤禵的小臉：“我們小十四真厲害，真不愧是男子漢！”這孩子明明很疼卻逞強地不哭，還真是……倔強地可愛。

聽到康熙的誇獎，胤禵原本皺巴巴地小臉頓時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嘿……”

康熙又伸手摸了摸小十四的光溜溜的腦門，繼續誇獎道：“我們小十四真棒。”說完，他就把小十四抱了起來，坐回到御桌前。

胤禵坐在康熙的大腿上，小雙小胖手揉着自己的膝蓋。

“讓皇阿瑪看看。”康熙先看了看小十四的雙手，見他的雙手手心沒有擦傷，心裏就放心了些。接着他脫掉小十四的鞋子，捲起小十四的雙腿褲腳，發現小十四的膝蓋青了，立馬對梁九功吩咐道，“梁九功去取葯。”

“奴才這就去。”

康熙瞧着小十四彎下身，低着頭對着他自己的膝蓋吹，好奇地問道：“十四，你在做什麼？”

“我在吹我的膝蓋啊，我之前手心擦傷的時候，四哥幫我吹了吹，然後就不疼了。”或許是安慰心理，但是吹吹后，的確不是那麼疼了，所以他想試試。

“皇阿瑪給你吹吹。”康熙低下頭，對着小十四膝蓋上的淤青處輕輕地吹了吹。

胤禵沒想到康熙會給他吹傷口，直接呆住了，直到梁九功取葯過來，他才回過神來。

康熙從梁九功手中接過藥瓶，用手指輕輕地摳了一點，隨後動作很輕地塗抹在胤禵淤青的膝蓋上。

“疼就叫，不要忍。”

胤禵嘴硬地說道：“我才不怕疼。”

康熙的動作很輕，給小十四上藥的時候，並沒有弄疼他。其實，他原本是想用點力氣給小十四膝蓋上的淤青處揉一揉，這樣淤青才能消得快，但是考慮到小十四怕疼，他就放棄這個做法。

“梁九功，你待會去跟十四身邊的奴才說，讓他晚上拿着熱巾帕給十四膝蓋上的淤青捂一捂，這樣才能消得快。”

“是。”

“讓皇阿瑪再看看你身上還有哪裏青了。”康熙伸手翻開小十四的衣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見小十四隻有膝蓋上有淤青，其他地方沒有淤青，心裏瞬間放心了不少。

檢查完，康熙又親自給小十四穿好鞋襪，整理好褲子。

“以後跨門檻小心點。”

“皇阿瑪，我今天是沒注意才被絆倒的。”胤禵氣哼哼地說道，“我平時才不會跌倒。”

“還疼不疼？”

胤禵搖搖頭：“皇阿瑪，不疼了，謝謝您。”

看着小十四這副乖巧可愛的小模樣，康熙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溫和，摸了摸小十四的小腦袋瓜子，“跟皇阿瑪不用這麼客氣。”說完，他又問道，“鼻子和嘴巴還疼不疼？”

“不怎麼疼了。”就是摔倒的那一刻疼，疼過去后就不怎麼疼了。

“真的不疼呢？”康熙忽然想到什麼，伸手捏住小十四的小臉，哄道，“十四，把嘴巴張開，讓皇阿瑪看看。”康熙擔心小十四剛才摔倒的時候磕到牙或者不小心咬到嘴。

胤禵一臉疑惑，但還是乖乖地張開嘴。

康熙認真地看了看，瞧着小十四的牙齒好好地，嘴巴也沒有被咬破，心裏就徹底放心了。

“沒事了。”

“皇阿瑪，我沒有摔壞牙齒。”他摔倒的時候，嘴巴是閉着的。

“以後走路注意點，想吃什麼點心？”

“皇阿瑪，我什麼點心都不想吃。”胤禵軟萌萌地說道，“我剛剛在額娘那吃了點心，現在不餓。”說完，他從康熙的腿上跳了下去，然後非常鄭重地給康熙行了個禮，“謝謝皇阿瑪給我懷錶。”

康熙被小十四這副鄭重感謝地模樣逗樂了，再次伸手把他抱進懷裏，捏了捏他軟乎乎的小臉。

“皇阿瑪給你的懷錶喜不喜歡？”

“喜歡，謝謝皇阿瑪。”胤禵送給康熙一個非常燦爛地笑容。

看着小十四笑得這麼開心，康熙的臉上也不由地染上笑容。

“皇阿瑪，我可以把您給我的懷錶送給四哥嗎？”胤禵覺得還是先跟康熙說一聲，不然康熙以後看到四哥用的懷錶是之前賞賜給他的，怕是會不高興。

康熙聽到這個問題，先是微微愣了下，隨即略微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把懷錶送給你四哥？”

“額娘也給了我一塊懷錶，我就有兩塊懷錶了。”胤禵伸出他的兩根又胖又短地手指，“我就想着給四哥一塊，這樣我和四哥就一人一塊。再說，四哥要讀書學習，需要看懷錶確定時辰。”

見小十四這麼為老四考慮，康熙心裏很是欣慰。

“皇阿瑪，我把您給我的懷錶送給四哥，您不會不高興吧？”

康熙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小十四，“皇阿瑪要是不高興，你打算怎麼做？”

胤禵皺着一張小臉，咬着唇，露出一副苦惱地模樣。

“皇阿瑪，就算您不高興，我也要把懷錶送給四哥。”

這個回答讓康熙非常意外，“你不怕皇阿瑪不高興？”

“皇阿瑪，您為什麼不高興啊？”胤禵歪着小腦袋，小臉上寫滿了困惑，“皇阿瑪，您這麼小氣嗎？”

被小氣的康熙好笑道：“你覺得皇阿瑪小氣？”

“皇阿瑪，您要是不同意我把懷錶送給四哥，那您就是小氣。”胤禵說著，還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

康熙伸手捏了捏小十四的小臉蛋，語氣無奈又寵溺地說道：“為了不讓你說皇阿瑪小氣，皇阿瑪同意你把懷錶送給你四哥。”十四這孩子還真鬼機靈。

“謝謝皇阿瑪。”胤禵對康熙笑得非常諂媚，還拍了一個馬屁說道，“皇阿瑪，您是全天下最大方的皇阿瑪。”

康熙被小十四這個拍馬屁逗笑了：“馬屁精！”

“嘿嘿嘿……”胤禵又從康熙的腿上跳了下去，“皇阿瑪，我不打擾您批閱奏摺，我先走了。”

“等等，你這就走呢？”

胤禵回頭，一臉茫然地望着康熙，“不然呢？”說完，他又說了一句，“皇阿瑪，我要去看四哥讀書，就不打擾您了。”

康熙看着小十四對他擺擺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御書房，對他這個皇阿瑪半點留念都沒有，真的是把他氣笑了。

“這個馬屁精利用完朕就不要朕了。”

“皇上，奴才瞧着十四阿哥真的可愛。”這麼多阿哥，只有十四阿哥最為乖巧可愛，又最為伶俐機靈，也是最不怕萬歲爺的。

“是可愛。”康熙想到小十四時刻惦記着他四哥，又想到昨晚德妃對他說得那些話，意識到他對四兒子有了些不該有的成見，同時對四兒子不夠關心。一想到四兒子為了得到他這個皇阿瑪的注意和誇獎，一個人躲在角落裏默默努力，或者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哭泣，他這心裏就有些不好受。

“梁九功，把朕那塊歙硯拿給老四。”康熙還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賞賜東西給四兒子，“對了，把朕小時候用過的弓箭拿去給老四。”今天上午，康熙從練武場的先生那裏得知胤禛每天下午會多練習一個時辰的弓箭。

梁九功聽到這話，心裏微微地驚了下，隨即恭敬地說道：“是，皇上。”

康熙想到之前良妃經常有意無意地在他耳邊說胤禛的不是，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如果不是昨晚德妃那番話，他對老四會一直有成見，認為老四是個面冷心也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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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腦補一場大戲，心裏對胤禛越發愧疚：朕錯怪了老四。

五一假期結束了，小可愛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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