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架
“這些都好說，我可以答應你。”霍清濯作為一個並不怎麼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一下，以前的那些堅持徹底稀碎，不管後續如何，現在肯定是不能和對方硬着來。
“我會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如何幫我報仇，如果你是騙我的話，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吧！”
純黑的世界再次劇烈的動蕩起來，不過這一次晃動的時間並不長，霍清濯還在失重的眩暈中，再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正坐在教室里。
【007，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霍清濯對於剛才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在課堂上做了個噩夢。
【很遺憾，是真的，之前我們並沒有檢測到原主還有殘留的怨氣能量波動，所以沒有進行二次檢查，現在我們也是真的沒辦法，畢竟她不是真正意義上存在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控制。】
007無情的打破了霍清濯的幻想。
單手托着腮，霍清濯嘆了口氣，頓覺心累，他們這個時空管理局也真是心大的，這些漏洞一個接一個都快漏成篩子了。
心神俱疲，霍清濯閉上眼睛閉目養神，結果一閉眼就“看見”了剛才的原主，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睜開了眼睛。
本來，霍清濯因為原主說會好好的監視自己還存在一些僥倖心理，但是卻沒想到緊接着就被打破了，這一閉上眼就看見對方，這誰受得了啊。
“霍清濯，你怎麼了？”作為霍清濯同桌的沈君賦也發現了霍清濯的不對勁，有點兒關心的詢問。
“沒事，”現在再看沈君賦，霍清濯完全不敢過度親近，要不然的話，被原主誤會，打算帶自己一起走怎麼辦？
自己趴在桌子上，霍清濯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筆敲着桌面。
其實關於原主的心情，霍清濯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有人借用自己的身體重生了，結果那個人重生之後還和負了自己，導致自己悲劇的人有說有笑，成了朋友，那那種彆扭憋屈的感覺，簡直能把人逼瘋。
其實霍清濯一開始能和沈君賦走得這麼近，就是因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生，所有人之間自然也不存在任何欠與不欠的問題。
再加上對方又比自己所想像中的討喜一點，所以做個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現在看來可能並非如此，既然原主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就證明之前小說中的劇情可能已經走過一遍了。
那現在這屬於什麼？
霍清濯再次進入沉思。
霍清濯狀態不對，整個人一整天都是神遊天外的樣子，甚至連中午飯都沒有和沈君賦兩人一起吃，又引得周圍人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到下午放學，霍清濯還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
“就是開學的第一周，今天下午好像可以出校兩個小時。你們打算去哪裏？”
“還是去那邊的美食街逛一圈吧，更遠了好像也去不了。”
“那也可以，讓我們幾個一起去就這麼說定了。”
馬上就要到放學時間，眾人的熱情頓時起來了，主要是這個周五下午可以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只要在兩個小時內趕回學校就好。
“霍清濯，我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啊，但是今天下午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和衛清清一起去吃飯，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你別光自己憋在心裏。”
沈君賦之前問了一次，沒有問出來霍清濯的意思，現在也沒時間多問，只能先匆匆囑咐一句，一切可以等回來再說。
霍清濯看着已經準備好百米衝刺離開教室的沈君賦，又有些煩躁，乾脆沒應聲。
對於沈君賦的叮囑，霍清濯也只能是當做沒有聽到。
自己和沈君賦走的近了一點，那個原主就已經開始要死要活，自己如果還在和原劇中原主最討厭抵觸的衛清清靠近，那可能會當場爆炸。
下課鈴一響，好像是打開了某種閥門，所有的學生都一股腦地往外衝去，生怕趕不及了。
霍清濯回頭看了一眼衛清清，心裏默念一聲抱歉，也跟着人流沖了出去，然後在教學樓下匯成學生的海洋，紛紛往校外涌去。
在學校門口一個相對清閑的地方停住腳步，霍清濯沒有跑那麼遠去買點吃的的打算，她只是想錯開衛清清去食堂的時間。
百無聊賴着站在大門口等着，霍清濯的視線亂轉，結果好巧不巧，就見到了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般的沈君賦。
視線跟着沈君賦移動，霍清濯看見了一輛格外醒目的車，就停在自己的不遠處。
等到車找到一處還相對空曠的地方停下，司機下車去打開了後座門，那個打開的門又正好衝著霍清濯這邊。
霍清濯踮起腳尖向車裏看了一眼，卻隱隱約約看見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
“007，你幫我看一下那個車裏的人是誰，我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完全把007當成望遠鏡使用，霍清濯用得十分得心應手。
007敢怒不敢言，也只能老老實實當望遠鏡。
“你這是人類的視力嗎？這麼遠竟然也能看得出是熟悉的人，不過你確實說對了，裏面的人正是舒月清。”
007盡職盡責，當好了一個望遠鏡的本分。
聽到這個答案，霍清濯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君賦和舒月清為什麼會上同一輛車？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想着沈君賦花心愛美的個性，再想到舒月清那張格位令人不放心的臉，霍清濯整個人更不好了。
“原著中有沒有提到過沈君賦的女朋友，到底有沒有校外的？”
霍清濯問這句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額……”007看着這樣的宿主，多多少少有些擔心，但是卻不敢怠慢，只能如實回答。
“是有過的，不過這些都是背景板，被一筆帶過的那種，沒有詳細描寫。”
深吸一口氣，霍清濯眼神幾乎要殺人。
“宿主，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保命要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尤其是現在劇情偏離過重，可能劇情修正系統又要自動上線，我們還是別去招惹這個麻煩了。”
其實007也很納悶。
按照自家宿主過硬的專業能力來說，扮演一個高中生，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這麼簡單的開局，是怎麼玩兒到今天這個局面的呢？
一想到這裏，007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但願你們的劇情修正能儘快修正過來。”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霍清濯抬腳往外走去。
“誒？宿主，你不是不打算出校門的嗎，現在怎麼又出來了？”007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人類了。
“本來是不打算，但是現在再不打算打算，可就徹底什麼也別玩了。”
霍清濯察覺到自己這些日子還真是過學生時代的日子過上癮了，整日裏就知道做些沒用的事情，荒廢度日。
霍清濯在外面跑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看的007都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自家宿主在做什麼。
等到時間快到的時候，霍清濯準時踩着點又回到了教室，隨手在超市裏買了個麵包啃着。
等應付過去晚自習老師的第一輪檢查，霍清濯悄悄離開教室，借口上廁所，然而卻是直接通過兩層樓中間的樓梯口上了天台。
捏着口袋裏的那張名片，上面的電話號碼其實霍清濯早就已經背着滾瓜爛熟，只是一直沒有撥出去的機會，現在看來這個機會來了。
霍清濯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撥打出去的這個電話。但是在打出去之後，那一聲聲等待的提示音都像是一記記重鎚，錘在自己的心口。
等待的時間被無限拉長，霍清濯站在天台邊上，看着遠處繁華的城市夜景，才發現自己好像丟了什麼。
“嗯？”
電話終於被接通，那一頭傳來霍清濯熟悉的聲音，霍清濯知道，舒月清也有存自己的聯繫方式，所以應該知道自己是誰。
“舒姐姐，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壓下喉頭的異樣，霍清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聽上去沒什麼差別。
“現在？方便，你有什麼問題嗎？”
另一邊的舒月清坐在車後座上，略顯疲勞地揉了揉眉心，坐在副駕駛的沈君賦回過頭來，“電話那邊是誰？這個電話可不可以等會兒再打？”
舒月清看了一眼沈君賦，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幾句話的事，你先稍等一會。”
在舒月清和沈君賦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手機，霍清濯在另一邊聽的清清楚楚。
是舒月清和沈君賦的聲音。
霍清濯的指甲幾乎掐進了肉里，她不明白，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喂？小霍？清濯？奇怪，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那邊舒月清等了好一會兒，卻遲遲沒有聽見霍清濯的消息，忍不住多叫了幾聲。
而本來已經回過頭耐心等着的沈君賦，在聽見舒月清對於手機另一邊的稱呼之後，頓時整個人身體僵硬。
一條模糊的線在大腦中閃過，沈君賦准得嚇人的第六感明確告訴她，舒月清口中的小霍，就是霍清濯，而霍清濯喜歡的人，就是舒月清。
沈君賦從前排轉過身，看着一臉茫然的舒月清，“你剛才打電話喊那邊的人是什麼？”
“小霍啊，這怎麼了？”
舒月清感覺今天晚上一個兩個都有點兒怪怪的。
“她的全名是不是叫霍清濯？十七歲，和我差不多高，比較瘦？”
抱着最後的一點點幻想，沈君賦詳細地問了一下。
舒月清也有些驚奇，這天下就這麼小嗎？
“你說的沒錯，她應該是和你一樣大的，你們認識啊？”
“嗯。”
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沈君賦的臉色十分難看，敷衍地答應了一聲，她甚至只能感受到大腦中急速跳動的血液。
“能先送我回學校嗎？”
沈君賦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回學校，找到霍清濯，好好質問一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月清看着被掛掉的手機，再看看前面明顯不對勁的沈君賦，越來越覺得現在的這些小朋友，心思可真難猜。
猜不到，舒月清也就不猜了，吩咐司機掉頭，先把沈君賦送回學校再說。
這次，沈君賦下車之後甚至連招呼都忘了跟舒月清打，直接就好像是要去跟人拚命一樣，風風火火的下了車，跑進了校園裏。
“這是怎麼了？”什麼也不知道的舒月清看着沈君賦的背影，搖搖頭，放棄猜測這青春期小孩子的心思。
沈君賦下了車，進了校園以後，直奔高三九班。
還正在上晚自習，沒有老師在這裏看着，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在嘻嘻哈哈，沒有一點學習的樣子。
沈君賦走到門口，哐當一聲，直接把門踹了開，頓時把班裏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看了一眼自己和霍清濯空蕩蕩的桌子，沈君賦的火氣又更上一層，“霍清濯去哪了？！”
“這……我們也不知道，好像是去上廁所。”負責紀律的紀律委員有些底氣不足的看着暴怒中的沈君賦。
得到答案之後，沈君賦一秒也沒耽擱，直接甩了門又沖了出去。
“我去，這是發生什麼了，怎麼看沈君賦這麼生氣的樣子？”
“霍清濯和沈君賦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聽說兩個人雖然分手了，但是關係一直特別好，這怎麼好像是鬧翻了的樣子。”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記得在下午的時候她們之間還挺好的。”
……
因為沈君賦的異常表現，一時間已經引來班級里的人猜測紛紛，但是他們怎麼猜都不可能猜到真相。
此時的霍清濯，還在站在天台頂上吹冷風。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她有些不想接受。
“宿主啊，可能這就是你隨便破壞劇情的懲罰，其實按照劇情來走，從來都是最穩妥的一種辦法。”
旁邊的007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樣，還是沒忍住事後諸葛亮。
“閉嘴，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霍清濯現在不想和007理論。
在霍清濯站在天台吹冷風的這段時間，沈君賦徹底把四樓所有的廁所都查了一遍，結果沒有任何收穫。
“大爺的，霍清濯，你最好不要讓我逮到你！”
站在廁所前的走廊里，沈君賦整個人氣到發抖，仰頭本來想多罵幾句，卻正好看見天台上好像有個人影。
扶着欄杆仔細一看，沈君賦這才發現，這不是自己找了老半天的霍清濯還能是誰？
“你！”
沈君賦本來想在這裏就開始罵的，但是一想天台上的風太大，對方根本聽不見，所以也省了兩句口舌，直奔樓梯口，往天台上跑去。
“霍清濯！”
登上天台，沈君賦看着霍清濯的背影，極為不善地喊了一句。
聽見聲音，霍清濯還有些驚訝，等轉過身來，卻差點被沈君賦一把推倒。
“沈君賦，你發什麼神經？”要說看不順眼，現在的霍清濯看沈君賦更不順眼。
“我問你，”沈君賦跑了一路，喘了粗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你到底認不認識舒月清？你當初說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舒月清？！”
“我認不認識關你屁事？我喜歡誰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無權過問！”
霍清濯的態度更加惡劣，兩個人之間對於彼此的答案都是心知肚明，看着對方都是一萬個不順眼。
“我警告你，霍清濯，你以後給我離舒月清遠一點，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早晚弄死你！”
一把扯住霍清濯的領子，沈君賦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但是霍清濯同樣也是不遑多讓。
要是論打架的話，沈君賦雖然會一些跆拳道，柔道防身術，但是實戰經驗卻遠遠不如霍清濯，畢竟霍清濯前世可也能算得上半個武打明星，就算是沒當演員前，那也沒少跟人打架，完全是實戰出來的實招。
握住沈君賦的手腕，霍清濯輕而易舉地卸開沈君賦的力道，反手直接將人摁在天台的護欄上，“那我也告訴你，不可能。”
“霍清濯！你反了天了，你快點給我鬆手！”
沈君賦用力掙扎，卻完全掙脫不開，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打架會打的這麼狼狽，竟然在霍清濯手底下毫無反手之力。
霍清濯要是能乖乖聽話，她就不是霍清濯了，直接用手肘壓住沈君賦的後背，霍清濯低下頭在沈君賦的耳邊回復，“你剛才的話我同樣送給你，離舒月清遠一點，要不然的話，我同樣也會對你不客氣。”
“霍清濯！！！”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中間或許有一點坎坷，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當面跟沈君賦說過話。
但是偏偏的，霍清濯不僅說了，還說的很囂張，但是沈君賦卻依舊被牢牢的按在護欄上，半點也動彈不得。
“小朋友，有放狠話的這個時間，多去練練身手吧。”
霍清濯深吸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沈君賦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鬆開了壓制着沈君賦的手。
“別來惹我。”
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君賦，霍清濯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條斯理的往天台下走去。
“你不是霍清濯。”
沈君賦站在天台上，捂着極疼的肩膀，看着霍清濯的背影，十分篤定，“你根本就不是霍清濯，霍清濯不可能會這些手段，你到底是誰？”
沒想到第一個察覺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會是沈君賦，不過也是有夠遲鈍的，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這麼長時間才發現。
霍清濯腳步不停，嗤笑一聲，“關你屁事？”
沈君賦被霍清濯這囂張的態度簡直氣了個半死。
“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事！”
霍清濯沒有在意沈君賦在身後的叫囂，她現在的心情依舊十分差勁。
霍清濯先回了教室，面對整個教室所有人的打量，再想到之前沈君賦怒氣沖沖衝到天台上的事情，霍清濯不難想像這些人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但是這些和她的關係不大。
霍清濯若無其事的從桌子上抽出幾張卷子，開始寫字，逞兇鬥狠是一方面，但是身為一個學生，最本職的工作還是學習。
沒過多一會兒的功夫，沈君賦也回來了，只不過臉色比出去的時候更臭了些，看着全班打量的視線，頓時一拍桌子。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巨大的聲響嚇了所有人一跳，一個個收回視線，不敢再看，畢竟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等到要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沈君賦看着旁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舊在專心做卷子的霍清濯，簡直像是被一大團棉花堵住了心口。
那個位子也坐不下去了，沈君賦直接走到後排，把衛清清拉了起來，“你去坐在那個人旁邊，現在這裏是我的座位了。”
再次無辜被牽連的衛清清也只能收拾了幾樣東西，去沈君賦的位子上坐。
“霍清濯，沈君賦這是怎麼了？”衛清清坐在霍清濯身邊，小聲的詢問。
“可能是腦子有病吧，不用管她。”
霍清濯現在的心情也沒好到哪去，尤其是每次以閉上眼還能看見那個死盯着自己的原主，簡直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折磨。
衛清清還是能看得出來霍清濯現在十分不怎麼樣的心情，只是問了這一句之後，就開始保持沉默，和霍清濯兩個人各做各的卷子，倒也還算和諧共處。
至於跑到後排去的沈君賦就沒這麼和平了。
沈君賦從小到大就是不會壓抑自己脾氣的人，現在又正在氣頭上，當然更難相處，周圍的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到這尊瘟神，高三九班的晚自習從沒像今天晚上這麼安靜過。
“咦？今天我們班晚自習的紀律怎麼這麼好啊？”聞人鶴羽拿着課本過來的時候幾乎都震驚了一下，看了一圈，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一個個低着頭好像都在發憤圖強。
“好啦，好啦，做試卷的一些抬一下頭，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雖然學生愛學習的是好事，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學習熱情也是讓聞人鶴羽有些摸不到頭腦。
稀稀拉拉地放下筆，眾人抬頭看着講台上的聞人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