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容青玄后脊一僵。
這是龍籬第一次主動獻吻,這感覺當真,當真是說不出來的荒唐……
然而容青玄也不敢怎樣,萬一一時不慎刺激到了龍籬引得他暴走失控,就得不償失了。
反正龍籬的唇柔軟冰涼,倒也蠻舒服的,咳、就、就讓他占點便宜吧。
“咳咳咳,哎呀,我是不是來的不巧啊。”
師徒二人正黏呼着,鍾厭九搖着摺扇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那鍾厭九今日穿了件明黃色的外袍,裏面的束衣卻是正紅色的,腰束湖綠色腰帶,令他看上去活像一隻得道成仙的紅腹錦雞。容青玄一把推開龍籬,無語的打量了鍾厭九兩眼:“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容容你一起去掌門師兄處議事啊。”鍾厭九跳到容青玄師徒身前,先是色眯眯地瞧了瞧龍籬,嚇得龍籬趕忙行禮問安,又賊兮兮地瞧了瞧容青玄,“嘖嘖”了幾聲,誇張道,“呀,容容你的嘴怎麼腫裂成這樣了啊?可是上了大火?!”
容青玄確實很上火。
他向龍籬遞了個“退下”的眼神,扯過鍾厭九道:“廢什麼話?要走趕緊走!”
鍾厭九卻不肯走,依依不捨地望着龍籬遠去的背影:“容容,你們兩個剛剛在……”
鍾厭九興奮地手舞足蹈,看上去活像一隻磕了葯的彩色鵪鶉。
容青玄白了他一眼沒吱聲。
“這是你門下的弟子?”鍾厭九搓了搓手,“長得好生漂亮啊,將你都比下去了呢,可不可以介紹……”
“不可以!”容青玄打斷鍾厭九,“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哎呀呀,上火的人就是脾氣大啊。”
鍾厭九老老實實跟上容青玄的腳步,邊走邊覷着容青玄,容青玄被他詭異的目光看毛了:“你有病啊一直盯着我看!”
鍾厭九“嘿嘿”一笑,刷地打來扇子,遮在二人面前道:“容容,看你這神色似乎已經用過……”
容青玄:“……”
鍾厭九興奮的直跳眉:“使用感怎麼樣?是不是比人工拔毒方便快捷多了!”
容青玄:“……”
他一把扯過鍾厭九的耳朵,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揍。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老子能栽跟頭嗎?寫東西也不寫清楚,正面幾句反面幾句,就不能寫在一起嗎?我打死你!”
容青玄拳如雨下,打得鍾厭九嗷嗷直叫:“什麼正面幾句反面幾句?我分明將注靈之法寫在了一張紙上!”
容青玄:“???”
“搞來搞去,你說得是注靈之法?”
“不然呢?”鍾厭九站了起來,憤怒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繼而一愣神,興奮而猥瑣地盯住了容青玄,“哦哦哦!容容!你你你、你用了玉|勢!”
容青玄頭暈了暈,揮起拳頭,又將鍾厭九狠揍了一頓。
與鍾厭九等一起到道清宮內聽完白錦年的訓話后,容青玄便開始為祭劍大典事團團轉了。
相傳千百年前,暮蒼山只是一座毫無靈氣的荒山,創派祖師靈無邪以無邪劍劈出深藏在暮蒼山下的靈脈,這才使名不見經傳的暮蒼山靈力鼎沸,成為仙門百家之首。
而祭劍大典所祭之劍,正是靈無邪所用的無邪劍。
祭劍大典對於暮蒼山的意義不言而喻,對於半路出家做了青竹峰峰主的容青玄更是意義重大,因為,原著中龍籬死而復生,單挑暮蒼山一眾高手,血|虐了容青玄的事發之地正是暮蒼山祭劍大典。
苦遭師尊欺瞞身世十六年,一朝重生,血洗蒼芎,多麼帶感的情節!如今,卻成了容青玄心頭懸着的利刃。
好在龍籬未死,好在所有的秘密都藏得好好的。
殫精竭慮的忙碌了半個月後,祭劍大典到來了。
天未亮,容青玄便與白錦年等人齊齊出現在祭劍台,迎接各大門派的掌門。認識的,不認識的,想不起來是誰的,容青玄全部報以微笑。其中不乏一些青年才俊,或是某派掌門的弟弟,或是周遊四方的遊俠,總會曖昧地多看容青玄幾眼,亦或是朝他頭來幽怨纏綿的目光,容青玄仔細想了想,哦,那些都是原裝貨丟下的桃花債。
好,真他媽好。
他假裝沒事人般轉過身,朝台下的弟子望了望,雪海茫茫,那麼多身穿白色劍服的暮蒼山弟子,可他還是一眼找到了龍籬。
原因無他,只因其樣貌出眾,遠遠凌駕於一眾皆為人中龍鳳的暮蒼山弟子之上。
容青玄陡然升出一種老父親般的驕傲感,輕輕按了按袖口,不覺一笑。
那裏,放着他為龍籬精心挑選的禮物。
祭劍台下,龍籬同樣仰望着容青玄。
雖被一眾氣質出塵,容貌絕世的仙門魁首包圍着,容青玄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他手持摺扇,笑迎來客,漫不經心卻又面面俱到,不動聲色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龍籬不禁有些嫉妒,嫉妒那些仙門魁首可以和容青玄站在一起談笑風生,俯視天下,他多麼想有一天也能這般光明正大的站在容青玄身旁,陪着他說說笑笑,談古論今。
只是,會有那麼一天嗎?
陪着白錦年迎客的容青玄臉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將最後一波客人安排妥當,幾個小弟子匆匆跑上來道:“稟告掌門,盤龍谷三太子與玲瓏公主來了。”
“什麼?”本靠着鍾厭九有氣無力地扇着扇子的容青玄立刻支棱了起來,“你說龍三太子與玲瓏公主來了?”
小弟子點點頭:“是。”
容青玄倒吸一口冷氣。
盤龍谷,修真界的至尊所在。
谷中在位者被稱為仙帝,妻子被稱為仙后,繼位者則為太子,在整個修真界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地位。
其地位超凡的原因十分的簡單粗暴,盤龍谷,谷如其名,谷中皆為龍之後裔。
相傳盤龍谷首位仙帝本是要坐在凌霄寶殿的寶座上的,卻為愛讓出了至尊之位,甘願據守人間,只為送給心愛之人一個太平盛世。
如此出身,豈是小小修真道士惹得起的。
如今,盤龍谷的太子爺來了,小公主也來了,這二位一個是龍籬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個是同出一脈的堂妹,若這三人碰上了……
怕是要出事啊!
深感陷入修羅場的容青玄頭疼不已。
“怎、怎麼把盤龍谷的人也請來了?”容青玄懟了鍾厭九一下,“你下的請帖?”
鍾厭九眼珠一瞪,還沒說話便聽白錦年慢悠悠道:“我請的,怎麼,有何不可么?”
容青玄被白錦年涼嗖嗖陰森森的聲音搞得透心涼,忙搖搖頭道:“可,可,掌門師兄怎樣都可。”
白錦年回眸掃了容青玄一眼,起身迎向盤龍谷諸人,好生虛與委蛇了一番,這才引着兩位上賓入了正座。
那龍三太子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日後是要當仙帝似得,打扮的比鍾厭九還要招搖,渾身金燦燦的,就差把“老子是王”這四個字刻腦門上了,玲瓏公主也好不到哪去,樣貌雖也嬌俏,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下巴始終高昂着,宛若犯了頸椎病。
“這玲瓏公主長得倒是不錯。”鍾厭九賊眉鼠眼地在兩條龍身上打量着,“聽聞這兄妹兩個總是黏在一起,該不會是一對吧。”
容青玄心中嘆氣,沒錯,此二人確實是一對,不過待龍籬認祖歸宗后,玲瓏公主便移情別戀,拋棄了龍三太子嚷嚷着非龍籬不嫁了。
不過,在他的干預下,龍籬只怕沒有認祖歸宗的那一天。
一想到這些纏人的問題,容青玄便又糾結又愧疚,便不再去想,且安心觀看大典。
一聲穿天鶴鳴伴隨着激昂的鼓聲響徹山野。
祭劍台前雲霧飄飄,雲霧之後乃是一座流水潺潺的錐形山崖,那山崖漂浮於半空中,寶光絢爛,耀目非凡。吉時至,雲霧徐徐散開,碩大的供台憑空而現,四隻仙鶴頭頂香台立於山崖前,收回雙翅,垂首立地。
又是一聲穿天鶴鳴響起,錐形山崖霍地迸現出一道橫貫天地的白光,白光消逝的剎那,一把漆黑如墨,靈光流轉的寶劍顯現而出。
無邪劍!
本被些許雲霧遮蓋的天空忽然間霞光大振,引得休憩于山林中的神鳥振翅而出,一邊鳴叫,一邊圍着無邪劍徘徊飛旋。六名引禮弟子則在鳥鳴聲中飛上祭劍台,各人手執兩面劍旗,引十二峰弟子擺陣祭劍。
所謂擺陣祭劍,便是由十二峰弟子擺出祭劍陣,手執暮蒼山弟子統一佩劍整齊劃一的打出祭劍訣。十二峰弟子浩浩蕩蕩,遠遠望去猶如雪海,舞起劍來姿態若仙,行雲流水卻又不失少年陽剛之氣,甚為養眼。
“好!好!”龍三太子龍雲暄興奮拍手,“不愧是暮蒼山的弟子,有氣勢,着實有氣勢!”
白錦年微微一笑,點頭示謝,玲瓏公主則不屑一笑,不以為然。
祭劍陣結束后,便是祭劍大禮最激動人心的環節——諸峰會劍。
說白了就是各峰弟子派代表到比試台上打一架,贏了的人便是當屆的諸峰會劍魁首,賽製為車輪戰,想要在如此賽制下贏得比賽,實力與運氣缺一不可。
稍稍準備后,賽事官將裝有弟子名簽牌的錦盒交給了容青玄。
容青玄抱着錦盒,感覺頭有千斤重。
他抽中了誰,誰就要第一個站上去接受挑戰,這種決定他人命運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干。
“快拿啊,看看是這麼好運第一個上比試台。”鍾厭九在一旁催促道。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容青玄的身上,無奈,容青玄只能將手放進錦盒中,攪合了半天才取了張名簽出來。
他默默念了句佛,定睛一看,差點將錦盒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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