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話

面前的古神投影也或者是容器有着讓人蠢蠢谷欠動，使人褻瀆的美艷面孔，可此時居然帶着慈悲和聖潔般的詭異笑容看着自己，這讓威爾及時的收拾起十二萬份專註，並自詡不卑不亢的神情，也不管下方的尷尬，莊重的問候道：

“美麗而又大方，神秘而又強大，慈悲而又仁愛，最為古老的原初之神托爾非大人，十分感謝您寬仁的賜予在下重拾自我，卑微如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給予的恩賜。”

對話的策略對於有着前世豐富經驗的威爾來說並不陌生，先一步發言基本等於把主動權給予對方。可作為普通的凡人，糾結於主動權來說根本沒有實際意義，總不能保持着大眼瞪小眼的態勢，哪怕近距離的文明觀球對威爾來說某種意義上又贏了？

但是帶着邪惡名號的古神並沒有任何回應，僅僅只是放開了雙手，略微慵懶的靠着背後的酒館吧枱，十分優雅的更換了保持舒適的坐姿，雙腿交叉，翹着右腿展示着下半身的高挑，同時時隱時現的絕對領域又令人遐想。

美艷的面龐展開一股高深莫測的笑容，哪怕是坐着，居高臨下的眼神也讓威爾頓時產生一種自己十分渺小的奇怪感覺。

沒有任何的心靈聯繫，彷彿在觀看一個初生的人偶，賣弄着自以為是，實際是不可救藥的步入危險，好像根本不知道世間的險惡。

真正直面另一種意義上的高等生命，這種眼神讓威爾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敵強我弱的形勢不會因為某種精神勝利法就可以完全忽視。神靈是強大的，又是神秘的，儘管前世有着諸多故事，傳記來描述神靈的多種多樣。

可誰也沒法保證，前世里的傳說就是真實的，也別提這個陌生的位面陌生的神靈，祂的喜好，祂的厭惡，祂的手段以及祂的目的，對威爾來說都是問號。

也幸好沒有像某些克系小說描述的那樣，要不然僅憑剛才的行為，現在的自己就應該自我燃燒了。

但似乎也不盡然，當直面對視時，對方的目光好像能夠完全看穿自己，不僅僅是身體上，思維上甚至是靈魂深處，這讓威爾感覺到自己的一切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遮掩，所思所想似乎無所遁形。或許這才是不可直視神，因為你將無處遁形。

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神靈的強大和恐怖，竟憑藉的前世的固有印象去揣摩某個神靈，穿越者的優越感讓潛意識裏的威爾，飄飄然的自信着和神靈是平等的生物。

這種想法絕不可取，哪怕是裝，也得裝得更像，神靈是偉大的，凡人對於神靈而言等同於僕從，沒有什麼不卑不亢，應該用虔誠的態度，去膜拜祂，去讚美祂，去皈依祂。

了解到了錯誤，那就應該馬上去改，有着前世記憶的威爾瞬間轉換了心態，沒有青蔥少年的靦腆，立馬進行了深度的自我催眠，甭管有沒有效果，你信了自然就信了。

切換着沐浴神恩般的表情，睜着真誠的雙眼，炯炯有神看着猶如自己母親般的美麗神靈。並心中開始猶如詩歌般進行讚美。

“啊，您就是偉大，就如同母親，您所賜予的，是生命，是歡樂，也是賦予一切的存在。

我就像您的孩子，尊重您，愛戴您，並聽從您的指示，服從您的神諭。

您是最偉大的古神，托爾非，讚美您，托爾非，膜拜您，願您永世皆存。”

稍稍修改了一下亞拉齊史詩篇章對於父神的讚美，威爾甚至覺得此時的自己無比聖潔，虔誠。感覺自己就是古神托爾非最為忠實的僕從，信徒。

心裏默念的讚美第一時間就傳達到了面前的神靈，效果很明顯，古神托爾非那彎曲的嘴角完全的上翹，好像十分滿意跟前僕從的讚美祝詞，猶如品嘗美食一般，給出了這道菜肴的評價。

“啊哈，我的孩子，你很誠實，我喜歡誠實的孩子，作為最特別的僕從，我賜予你往後讚美我的資格。”

心靈直接的聯繫，威爾終於等到了神靈給予的回應，這應該算一個小小的勝利了，至於誠實，到底指的是哪個還是兩者都用···威爾急忙摒棄了對神靈的褻瀆。

轉而思考僕從？但來不及考慮這個疑問，心靈的傳遞又有了新的回應。

“我看到了你的祈禱，你的索求，作為通過考驗的獎勵，你將是我，原初之神托爾非最為特別的眷屬，一個有些特殊的亞拉齊人。”

美艷且誘惑並伴隨神秘的古神投影或容器其神態和笑容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威爾在虔誠的仰慕之中，看到一絲嘲弄的意味，特別是心靈傳遞最後所言關於特殊的亞拉齊人。

至於祈禱應該是指在波爾士時那不受控制的禱告，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入殼了，或許是更早，但靈魂的追尋是必然，他知道不管如何規避，最終總會來到這裏。

看來終究逃避不了做人奸的結局，但威爾還想要自我解救一下，卧底也是有區別的，死間那就是十死無生，重獲新生的自己還沒開始享受美好，況且還要追尋自己剩餘的靈魂碎片，簡直猶如復重前行。

“美麗強大，偉大尊貴的我主，您特別的僕人應該如何幫助您，請下達您的神諭，哪怕靈魂甄滅，也要完成您的吩咐。”

做眷屬就要有做眷屬的認知，單手伏胸，誠實的保持着敬意，微微躬起腰間，強勢進入角色扮演的影帝模式。威爾用發自真心的口吻帶着有些討好，有些肉麻，甚是以卑微如狗的語氣表述着震撼自己靈魂的渴求，僅僅只在‘特別’兩字加重了口音。

“呵，我的小可憐，你很機靈，誠實是一種美德，證明你內心中對我的熱愛，同樣也印證着我的魅力，這讓我很高興！

當然，作為眷屬中最為特別的存在，你可以自由的去追尋你的索求，你會得到滿足的，不用擔心未來，不過你也可以試試。”

讚許並威脅的心靈對話讓威爾來不及回應和思考，只見古神站起身，單手托起威爾的臉龐，美艷的臻首靠近臉頰，給予了猶如刻上神靈印記般的親吻。

“這是我賜予你的祝福，作為誠實的獎賞，你會喜歡的，這也會給你極大的幫助，而且也能讓其他眷屬找到你，安心等待吧！我的孩子！”

空間似乎發生了未知的重疊，最後的心靈傳遞，神靈在賜予印記之後就完全失去了蹤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而耳邊酒館的熱鬧聲也隨之響起，也讓威爾記起他在這個巴內特小鎮薩特之家的酒館之中。

不過肉眼可見得，剛剛還保持着虔誠曙目的神情在神秘消散后瞬間就變成了沉重，不僅僅是心情，同樣也是對未來的期望，就好像數座山峰的巨大壓力，快要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