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毛主席的親人回韶山
1993年12月26日,是毛澤東同志誕辰百周年紀念日,這是個令五大洲四大洋肅然起敬的日子,這是個給炎黃子孫,給巍巍中華帶來自豪,帶來強大,帶來無盡思念的日子。無論海外遊子,無論生活在大陸的各族人民,無論與毛澤東有過接觸或是未曾接觸而通過各種傳媒有所了解的國際友人,都通過各種方式,紀念這位東方巨人的百年誕辰。作為毛澤東的兒子兒媳婦,作為毛澤東的女兒女婿,作為毛澤東的孫子外孫,他們是如何紀念這位親人,是如何表達對這位偉人的思念之情的呢?
1993年12月20日10時40分,在毛澤東同志誕生地韶山,在韶山毛澤東紀念館前的廣場上,在涌動着鮮花,流淌着笑語的海洋里,我見到了毛主席的長媳、毛岸英烈士的妻子劉思齊,毛主席的二兒媳、毛岸青的妻子邵華,毛主席的小女兒李訥和小女婿王景清,毛主席的孫子毛新宇,他們是專程從北京趕來韶山,出席毛澤東銅像揭幕儀式,參加家鄉人民舉辦的各項紀念活動的。
她們肅立在毛主席銅像前,肅立在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同志的身邊,她們感到榮幸,感到自豪,她們看到了祖國的未來,看到了中華民族的希望。許多跟隨毛主席南征北戰,創建共和國的老將軍、老戰士,許多從共產黨手中分到土改果實,得到翻身解放的老農民、老工人,許多在毛澤東思想光輝照耀下茁壯成長,成為新一代主人的男女青年,從世界屋脊,從北國草原,從長城內外,從大江南北,一齊匯聚到韶山,出席毛主席銅像揭幕儀式,她們感到欣慰,她們聽到了億萬人民的共同呼聲。當江澤民總書記健步登上台階,走近毛主席銅像,伸出那雙巨手,緩緩揭下披戴在毛主席銅像上的紅綢時,我發現她們眼裏頓時放射出灼灼光芒,身子也微微前傾,恨不能一步撲上去,像她們的這位親人,這位共和國的領袖在世時那樣,撲進他懷裏,盡情享受陽光的照耀。此時,他們靜靜地注視着高高矗立的毛主席銅像,這是當年在天安門城樓上主持開國大典的莊嚴形象。她們又彷彿聽到了他用濃重的鄉音發出的震撼環宇的宣告:“同胞們,中華人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已於今日成立了!”在韶山樹立這尊毛主席銅像,是她們多年的願望,如今,願望已經變成了現實,就如同毛主席回到了生他養他的韶山,回到了愛他想他的三湘父老鄉親中間。
她們靜靜地站立在廣場,她們靜靜地注視着親人的銅像,傾聽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王茂林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
揭幕儀式在雄壯的《國際歌》旋律中結束。人們依然聚集在廣場不肯離去。這時,我看見一身戎裝的邵華離開了她原來的位置,幾步走到江總書記面前,低低說了幾句什麼。江總書記和藹地微笑着,連連點頭,並舉起手,朝劉思齊、李訥等招了招。她們都立刻走到江總書記身邊。我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趕快舉起相機。果然,江總書記率領邵華、李訥、劉思齊、王景清、毛新宇,在毛主席銅像前一字排開,眾多的記者都敏捷地跟了上來,形成了一道由低到高的人牆,鎂光燈連連閃爍,“咔嚓”聲此起彼伏。我半蹲在最前面,鏡頭向著江總書記和毛主席的親人們,連連按動快門。我和眾多的同行們一起,搶拍下了這一珍貴的歷史鏡頭。我緊緊地護着相機,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興。我暗暗慶幸:能參加這百年一遇的紀念活動,能目睹這百年才有的壯觀場面,人生還有什麼比這更有意義的呢?
午飯後,江總書記告別毛主席的故鄉,回北京去了。毛主席的親人們還要繼續參加家鄉的父老鄉親們為毛主席誕辰百周年舉辦的一系列紀念活動。
當日下午1時30分,邵華一行由湖南省人大常委副主任沈瑞庭陪同,來到綠樹翠竹掩映的上屋場,瞻仰毛澤東故居。睹物思人。100年前的那個冬日,就是在這一擔柴式的土牆草舍里,一聲“哇哇”啼哭,衝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預示着新中國的誕生和強盛。這裏的山,這裏的水,這裏的青松,這裏的翠竹,曾給少年毛澤東遮風擋雨,曾給青年毛澤東勇氣和力量,他便有了山一般的堅強,任何強大的勢力休想使他屈服,他便有了水一般的明澈,能容納一切正直與善良,他便有了松一般的挺直偉岸,竹一般的高風亮節,把畢生精力和心血毫無保留地傾注給了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的解放事業。邵華、劉思齊一行沿着青年毛澤東當年走出韶山沖的那條彎彎小道,緩緩走到故居門前。一步,翻開一個樂章;一步,尋回一首詩篇。
當邵華一行來到故居門前時,立刻被四面八方來參觀的人們所包圍,毛主席的親人回故居來了,人們都感到驚訝,都感到高興,都想目睹毛主席的親人的丰采,都想與毛主席的親人合影,都想請毛主席的親人簽名。邵華、劉思齊、李訥她們總是微笑着向人們打招呼,盡量滿足人們的要求,她們在人群中發現熟悉的韶山父老鄉親的面孔,便伸出手緊緊地握着,連聲問好,致謝。邵華親切地招呼:“毛家的人,一起合個影吧!”於是,凡在場的毛氏後代,不論來自京城、來自上海、來自韶山沖,都親密無間地,無拘無束地圍攏一起,有的相邀着,有的手拉着手,在故居門前合影留念。我看着這一切,快節奏地開展了工作,一張張笑臉,一副副英姿,一份份親情,攝入了我的鏡頭,收藏進了我的心底。我要把紀念毛主席百年誕辰,在故居門前發生的這一切,留給未來,告知後人。
這時,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對李訥作了自我介紹,要求與她們合影留念。李訥欣然應允。我高興地走進她們隊伍里,並與毛新宇肩挨着肩,手挽着手,我招呼我的同行趕快拍下這一鏡頭。我生怕失去了這個良機。不然,我會懊悔一輩子。我這一生中,已經有了一大遺憾,這就是未能受到毛主席的接見。自我懂事的時候起,我就一心努力創造成績,放牛,把牛兒養得膘肥肉滿;讀書,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暗暗希望自己能成為學習標兵,或是勞動模範,進北京城,受到毛主席的接見。那是我最大的追求。“文化大革命”開始時,許多同學到北京串聯,在天安門廣場受到毛主席的接見,我年紀小,膽子也小,加之身無盤纏,班主任老師又奉勸:“你太年幼,要跨越萬水千山,丟失了怎麼辦?還是好好創造成績,長大當了科學家、作家、勞動模範,就一定能受到毛主席的接見。”我照着老師的話去做,可不等我當上科學家、作家、勞動模範,毛主席就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我未能親眼見到我心中的紅太陽毛主席,成為我終生最大的遺憾。在紀念毛主席誕辰百周年的日子裏,我能在毛主席的誕生地,與毛主席的親人們合影留念,我感到有着非凡的意義,對我終生的那一大遺憾是一個補償。
隨着絡繹不絕的人流,邵華一行進入故居參觀,此時她們像一顆水珠,一朵浪花,溶入了滔滔長江,她們像一粒沙石,一塊磚頭,嵌進了巍巍長城。這長長的隊伍是自發組織的,沒有任何人的號令和指揮,井然有序地延伸。有了這種延伸,中華民族永遠屹立在世界之林。
毛新宇參觀完故居,從右側的小門裏走出,他望着長長的人流,臉上表露出欣慰與思索的神情。他笑着問從面前走過的一群青年男女:“你們都是單位組織來的吧?”
“不!我們都是自發來的!”青年男女熱情地回答着,趕緊擠進了故居。
邵華、劉思齊、李訥、王景清等陸續從故居出來了,我想抓住這個機會,請她們分別為《當代警察》題詞,我要把我在這裏領略到的喜悅,享受到的榮幸,以及所帶來的不盡的思索,帶給雜誌社的全體同仁和所有的讀者,讓大家分享,也讓大家共同思索。
我首先向毛新宇提出請求,他認真地聽我介紹《當代警察》的性質、宗旨和辦刊方針,邊聽邊接過了我手中的筆和採訪本。我期待他揮筆題詞。他雖然只有23歲,可有豐富的學問。他從中國人民大學歷史系畢業后,現正在中央黨校攻讀碩士研究生,主修“毛澤東思想研究,”還準備創作歷史長篇小說《朱元璋》。他已經是第十次回韶山了。他第一次回韶山時只有七歲,近年來每年都回來,單是今年就回了三次。他覺得家鄉的山山水水每年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父老鄉親們的精神面貌也隨之越變越新,越變越好。他對家鄉的山山水水、父老鄉親充滿眷眷深情。此時,他一定會將這種情感流於筆端。可就在他正欲揮筆之時,一位陪同的工作人員挽起他的手就走,因為此時已有越來越多的參觀者認出了他們是毛主席的親人,正潮水般湧上來。陪同的工作人員生怕累了他們,拉他們趕快離開。一時,毛新宇身不由己,只好把本子和筆還給了我,邊走邊遞給我歉意地笑。
我仍不甘心,趕忙轉身朝李訥她們迎上去。我請李訥為《當代警察》題詞,我向她遞上名片,介紹《當代警察》是一份什麼樣的刊物,她仔細地看了看我的名片,然後接過我遞上的鋼筆、採訪本,停住了腳步,毫不猶豫地題寫了“為人民服務”幾個端莊、遒勁、洒脫、大方的字,落下了她的姓名和時間。她題字時,她的丈夫王景清緊緊地站在她身後,目光隨着她手中的筆尖移動。她題寫完,用徵詢意見的目光望着她的丈夫。王景清含笑點頭。我請王景清接着在採訪本上題詞,他謙虛地推辭。
我連聲向李訥道謝。我手捧她的題詞,內心感到由衷的快慰,她題寫的內容和她那與父親頗為相似的字體,使我產生不盡的聯想。“為人民服務”,是毛澤東終生倡導的共產黨人的宗旨,也就是憑了這個宗旨,共產黨才受到了全國人民的擁戴,趕走了日本侵略者,推翻了蔣家王朝,建立了人民當家做主的新中國。也就是憑了這個宗旨,共產黨才在全國人民心目中樹立起了崇高的威望,戰勝了各種自然災害和人為的壓力,使社會主義祖國走向繁榮昌盛。如今,共產黨人越加需要繼承和發揚“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李訥為《當代警察》雜誌題寫“為人民服務”,她多麼希望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希望所有的執法者,希望一切共產黨人,更好地高舉起“為人民服務”的偉大旗幟,為了改革開放大業,像當年張思德同志那樣,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李訥時刻不忘宣傳毛澤東思想,不忘繼承父志。
李訥今年53歲,身材高大,體態豐滿、端莊,五官均稱,富有魅力,滿頭烏黑的髮絲,梳理得極為得體,高鼻樑,寬額頭,架一副紫琅眼鏡,形象、神態、舉止,酷似她的父親。她身着翠綠色超短羽絨外套,腳蹬一雙平底絨布鞋,顯得普通、平常、樸素,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她行走在當年父親走過的彎彎小道上,就如同山中的一棵松,一株竹,與整個綠色的世界融為了一體。
在回韶山的毛主席的親人中間,有一位比李訥、邵華顯得年長的女同志,她步履穩重,舉止大方,對人顯得和善、親切,架一副平平常常的眼鏡,穿一件褪了色的軍大衣,像個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軍人,又像個大學教授。她與李訥說話時的那股親熱勁,就像姐姐待妹妹。我請李訥題詞時,她被另一群人團團圍住。此刻,她從人群中走出,端莊的臉盤上依然帶着親切的微笑。我暗暗猜度她是毛主席的女兒李敏。但我又不敢肯定。我迎上去,早早地伸出筆和採訪本,請她為《當代警察》題詞。因為追上來的人多,我生怕她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又趕緊遞上名片。她熱情地接過,在一株古樹下停步,親切的目光打量着我,用徵詢意見的口氣問:“題寫什麼好呢?”陪同的人催她走,她也沒有理會。隨着她的問話筆尖已經在紙上落下,我看着她工工整整寫下了一個“秉”字,她又謙虛地問我:“這字沒寫錯把?我一時真記不準了。”我連聲說:“沒錯!沒錯!”我希望她一口氣寫完,不要被陪同的人打斷。她不停地往下寫,在我的採訪本上留下了“秉公執法”四個成熟、端莊的正楷字。她落款時,我才恍然大悟:“啊!她就是毛主席的大兒媳、毛岸英烈士的妻子劉思齊。”難怪她與只比她年少幾歲的胞妹邵華比起來,頭上多了縷縷白髮,眼角多了絲絲皺紋,都記錄著她在人生旅途上所經受的暴風驟雨,冰刀霜劍。她是世界偉人家庭中的一員,她從小受到偉人的撫育、關懷,她曾向人們形容少年時得到毛主席關懷的感覺“是與陽光、自由、歡樂融合在一起的。”可她在情感上受到的打擊和磨難,亦是超乎尋常的。若不是她這種受過特殊教育,經受過特殊鍛煉的人,是無法承受的。少年失去父親的痛苦,青年喪失丈夫的悲哀,中年關進監獄的憤懣,人世間的苦,她嘗盡了,人世間的難,她受遍了。她挺住了,她熬過來了,如韶峰頂上的青松,十二級狂風沒有將她吹倒,千鈞雷霆未能將她壓彎。她不愧是毛家的人。我很想就此向他提問。但我生怕激起她心海里的波瀾,那樣會給她帶來痛苦。我用欽佩、崇敬的目光打量着她,有意緩緩地從她手中接回筆和採訪本,目的是想多看一眼這位能承受人世間一切痛苦和磨難,能代表中華民族女性最優秀品德的巾幗豪傑。後來,她在參觀毛澤東紀念館時,工作人員要求她題詞,她揮筆潑墨,表達了她此次回韶山的情懷:歸去來兮,與家鄉父老共慶您百年華誕;攜全家忠魂回韶山兮,莫忘召回我岸英。只要了解她身世和經歷的人,讀到她的題詞沒有不為之動容,沒有不為之落淚的。
邵華是位軍人,又是蜚聲海內外的著名作家,她和毛岸青的散文《我愛韶山的紅杜鵑》,深深表達了夫婦對毛主席的懷念之情,對韶山的熱愛之情,膾炙人口,廣為流傳。為紀念毛主席誕辰百周年,她沿着毛主席當年率領中國工農紅軍走過的二萬五千里長征路,搜集了豐富的史料,與毛岸青共同主編了《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叢書,由軍事科學出版社出版。她這次回韶山,帶回了她和毛岸青用心血,用深情凝聚成的這套叢書,贈送給毛澤東紀念館收藏。我仰慕她的名聲,我欽佩她的才華,我讚歎她的瀟洒,我敬重她的人品。她一身戎裝,舉止乾脆利索,步履堅定大方,面容親切和藹。她每到一處,見到執勤的公安民警、武警官兵,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情感,總是熱情地點頭、微笑、揮手致意。我要請她為《當代警察》題詞,可圍着她的人越來越多,有韶山的鄉親爭相與她們握手,向她們問好,和她們拉家常的,有海內外的集郵愛好者要求她們在“毛澤東誕辰100周年首日封”上簽名留念的,還有天南海北的參觀者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與她們留下合影的,還有全國各地、數家報刊的記者跟蹤採訪她們的。我要請邵華題詞的機會非常難得。在毛主席的親人中,如果沒有她的題詞,就如同美麗的大地缺少雄峻的高山和奔騰的江河。
我尋找着請邵華題詞的機會。
我隨毛主席的親人們來到了剛落成的“韶山毛主席詩詞碑林”,這是韶山興建的五項永久性紀念工程之一,其餘四項分別為毛澤東銅像、毛澤東遺物倉庫、毛澤東圖書館、韶山烈士陵園。為建好這五項永久性紀念項目,邵華曾多次回到韶山,和韶山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和韶山十萬父老鄉親共同獻計獻力。還有毛澤東的弟弟毛澤民的兒媳韓瑾行老人也趕回韶山,將4000元現金交給籌備辦。她激動地說:“這4000元中,有3000元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心意。另1000元是主席的女兒李敏托我帶來的,錢雖然不多,謹表我們親屬對家鄉興建紀念毛主席永久性項目的一片期待之情。”如今,除毛澤東圖書館剛舉行奠基之外,其餘四項都相繼竣工。毛澤東詩詞碑林,位於韶峰半山腰,順山勢而建,一層又一層,佔地2萬平方米。第一期工程50塊石碑,內容包括毛澤東的詩詞手跡、名人題詞和名人抄錄毛澤東1959年回韶山時寫的《七律·到韶山》,碑高12.26米,寬9.9米,厚0.83米,分別象徵著毛澤東的誕辰、忌辰和壽辰。這是中國迄今最大的刻碑。
邵華和親人們走進碑林,在這塊碑前合影留念。之後,邵華把毛新宇拉到身前,母子倆站在刻碑前,指點着刻碑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詩,飽含深情的誦讀,當讀到“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兩句時,母子倆眼裏都流出了熱淚。我和周圍陪聽的同志聽了,看了,也都深深受到感染,越加感到毛主席的後人對毛澤東思想,對毛主席革命路線是高山般的忠貞,大海般的不渝。
碑林最高處有數十級台階,邵華領著兒子毛新宇繼續攀援而上,登上高處,美麗的韶山沖盡收眼底。邵華久久地凝視着山下的毛澤東銅像,凝視着故居方向,我注意到她的胸膛微微地起伏,眼裏流動着波光。這位共和國的軍人,這位人民的作家,這位毛家的女才子,心海里一定湧起了驚濤,捲起了巨浪。在12月6日上午,毛澤東銅像落成時漫山遍嶺盛開的杜鵑花此時還沒有完全凋謝,還望着毛澤東的兒媳點頭含笑。我猜測,她或許在醞釀《我愛韶山的紅杜鵑》的續篇。陪同的湖南省人大常委副主任沈瑞庭也是個才子,見邵華這副神態,似乎心有靈犀,不想打斷她的思緒,見身後有座蘑菇狀的亭子,亭子裏擺滿了石凳,便輕輕地將邵華拉到石凳上坐下。一行十多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靜靜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只有情感的巨輪在心海里奔騰。
片刻后,邵華起身欲走。我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間隙,便趁機遞上筆和採訪本,請其為《當代警察》題詞。邵華聽了我對《當代警察》的情況介紹后,笑着指指身邊陪同的省公安廳警衛處的民警和武警,說:“當代警察!真不愧為當代警察呀!”她重新在石凳上落座,揮筆題寫了“當代警察”四個字,接着,她像姐姐劉思齊一樣,落款為“1993年12月26日”,並在收筆處重重地註明“於韶山”。其實是12月20日,她們姐妹不約而同的將時光延伸了六天,可見父親的誕生日在她們心目中有着何等重要的位置。“12·26”、“韶山”,“韶山”、“12·26”,這一組看起來簡單,實則意義深遠的文字,已深深地鐫刻在她們姐妹心中。同時,她們還希望世界上有更多的人記住“12·26”,記住“韶山”。
我手捧着毛主席的親人為《當代警察》的題詞,我舉目仰望巍峨挺拔,翠綠欲滴的韶峰,我深信,“12·26”,這個富有世界意義的日子,“韶山”,這個富有全球意義的地名,就像韶峰一樣,永遠屹立在中國大地,狂風吹不走,雷霆轟不倒,任何勢力也無法將其從人們心目中抹去,並將世世代代往下傳。
“12·26”,輝煌燦爛!
“韶山”,燦爛輝煌!
1993年12月26日於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