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慶我來了
“第四,關於辦廠企業的人才問題,我相信聯辦廠裏面有一些人也有這個想法,只不過沒有牽頭的膽識和勇氣。比如楊鋒,只要你找他,保證一拍即合,這個技術幹部可以一用。這樣再找幾個人,就把廠子的中層骨幹力量抓住了。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專門負責生產的員工在農村裏面找,保證一呼百應。”張揚對楊鋒很了解,他的心裏充滿了對財富的渴望,只要適當分點股份給他,給他畫一張大餅,或者給他滿意的工資,保證他比誰都跑得快。
“以上四個條件具備,然後就是辦廠的資金,這個不用擔心,包在我身上。”
“你知道辦這個廠啟動資金要多少錢?”張方建不相信地看着張揚,現在他相信了張揚獨到的眼光和極強的分析判斷能力,比天才還天才。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他心裏面高興着呢。但是,他可不相信張揚有這麼多錢。
“四萬。”張揚一笑,伸出四個手指,報出了數據。
張方建從公文包中拿出筆和本子,認真地算了算,果然與張揚報出的數字相差不大。其實,張揚並沒有經過測算,而是上輩子的時候對張方建辦廠虧損的原因進行過分析,知道父親辦廠的啟動資金就是這麼多。
張方建不得不嘆服這個天才兒子,道:“四萬塊錢可不是小數字,是我們全家十五年的收入,上哪兒去找這筆錢?”
“爸,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張揚神秘地一笑,道:“你給我最大的行動權和2oo塊的啟動資金,在一個月之內,我把這四萬塊錢送到你面前。如果我做不到,找的錢全部歸你,如果我做到了,那你就下海,以後廠子的最終決策權歸我。”
“下海。”張方建一愣,這個詞用得再貼切不過,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腦中裝着多少東西?四萬塊錢,對張方建也是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和誘惑力的。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拿出四萬塊錢,對張方建來講,無疑是天方夜談,即使給親朋好友借,到銀行貸款,這錢也湊不齊。
“說說你的辦法。”
“不行,除非你同意和我打賭。”張揚必須把最終決策權抓在手裏,要不然,賺再多的錢也不夠給自己的老爹分完,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我和你賭。”
“呵呵。”
張揚得意一笑,道:“三溪鎮的荔枝不是要成熟了嗎?每年這個時候,你都要代表你們廠里到重慶送荔枝,你只需帶着我去,我把四萬塊錢給你找回來。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這個辦法好。”張方建聽完張揚的方法,眼睛裏放射出神光,不得不對自己兒子的天才主意嘆服。但是,隨後,張方建又搖搖頭:“不行,重慶的治安亂得很,你的安全問題沒有保障。”
“讓六伯陪我去啊,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張揚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六哥?”張方建沉吟了一下,道:“如果六哥陪着你,我倒是放心。好吧,我也想看看,你小子的辦法到底管不管用。”
“好!”張揚見父親答應,心中一高興,雙手向上一舉,歡呼一聲。但是,他的個子實在太小,差點從桌子上摔了下來,幸好被父親一把拉住了。
“吃飯了。”母親郭珍端着碗筷走進堂屋之中,見父子倆笑眯眯的,不清楚兩人剛才談了些什麼,但看到兩人興奮的樣子,心中也覺得高興。
如果郭珍知道張揚把老爹這輩子的勞動都贏過去了,不知道將作何感謝?
三溪鎮荔枝是晚熟型荔枝,與廣東荔枝不同,具有濃濃的果酸味。
二伯家有兩棵上了年份的老荔枝樹,每年結出的果子味道相當優秀,成熟的時候,一個個荔枝像小小的紅燈籠掛在蒼勁的樹枝和清脆的綠葉之間,古樸和生機相得益彰。
聯辦廠每年送到重慶的荔枝,都是承包二伯家的。幾個漢子把荔枝從樹上摘下來,裝進籮筐中,滿滿的六大筐。荔枝送回到廠里以後,便有人把其中被蜂、蟲、鳥等咬過的荔枝擇出來,而這些有壞點的荔枝則會被分給廠里的未成年孩子,張揚也會品嘗到幾顆。
上輩子的時候,由於荔枝的擴大播種,市場的繁榮,張揚已經吃膩了荔枝。但是,這輩子能夠吃到荔枝,雖然有一些壞點,但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和享受。
因此,張揚吃得津津有味。
完好的荔枝則要包裝起來,坐第二天的早車到重慶去。時間長了,荔枝就會壞掉。
第二天凌晨五點,張揚和父親、六伯以及廠長周躍民、行政主管權正濤一道出了。
父親是公事出差,有單位報銷車費和住宿費,而張揚和六伯是私事,睡覺可以和父親擠一間屋,住宿費倒免了,但是,車費需自己出錢。講原則的張方建直接從2oo塊的啟動資金裏面扣了去,惹得張揚對自己的老爹翻了個白眼:“小氣。”
當時的車子,還是氣包車,破破爛爛的車頂上,一個黑色的大大的氣包擱在上面,為汽車提供動力。氣包車噴出的尾氣臭味極大,滿車都是,極其噁心。從三溪鎮到重慶的路不像張揚前生的時候已經有水泥路和高路了,而是破爛的石子路,氣包車在上面行駛,顛簸得特別厲害。
一上車,張揚便躺在六伯的懷中睡覺,要不然,可能會暈車。
這樣不知不覺便到了重慶。
重慶多山多霧,故又有霧都、山城的別名。
張揚知道,重慶將在今後從四川分離出來,成為我國的第四個直轄市,中國重要的中心城市,長江上游地區經濟中心和金融中心,內6出口商品加工基地和擴大對外開放的先行區,中國重要的現代製造業基地,長江上游科研成果產業化基地,長江上游生態文明示範區,中西部地區展循環經濟示範區,國家高技術產業基地,長江上游航運中心,中國政府實行西部大開的開地區以及國家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
在重慶崛起的過程中,將有大把大把的機會等待着張揚。
到了重慶菜園壩汽車站,張揚下了車,看着車水馬龍的景象,張開雙臂,笑道:
“重慶,我來了!”
六伯背着一個小皮箱,皮箱裏裝着一箱子沒有雕刻的木質梯形印章和兩包紅塔山。張揚騎在六伯的頭上,用小手向前指着路,兩人疊在一起,從汽車站走了出來。
前世的時候,張揚不止一次到過重慶,對重慶極為熟悉。六伯還是第一次到重慶,不認識路。但這難不到張揚,雖然隨着城市的建設和展,現今的重慶與後世有些不大一樣,但仔細分辨之後,大致方向張揚還能找到。
張方建與張揚告別後,辦正事去了。最開始,張方建以為張揚不認識路,在仔細考問之後,張方建現張揚對重慶竟然比自己都還熟悉,不由得感嘆,這個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於是,張方建便與張揚約好了會面時間和地點,放心讓張揚和六伯兩人離開。
從汽車站走到火車站,並不是很遠。
火車站裏人聲鼎沸、喧嘩之極。抱着各種目的的人都有,有離家外出的,有歸家而回的,有接站送站的,有騙取錢財的,有黃牛倒票的,有做小生意的,甚至還有流浪乞討的……總之,入目之外,除了人還是人。
八十年代,重慶是西南地區旅客的最大中轉站和客源地,由於過往的人實在是太多,管理不是很規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亂。
而張揚實施計劃的關鍵,正是亂中取利。
到了一個小平台處,張揚讓六伯把他放下來,仔細觀察起人來人往。然後,牽着六伯的手朝附近的文具店走去,用剩下的錢買了一支毛筆、一瓶墨水和一沓8o克的磅紙,讓售貨員把磅紙裁成長條形,2個16開紙的長度,1個16開紙的寬度,一張磅紙剛好裁8張。裁完之後,與六伯一道,抱着厚厚一沓紙進入了火車站的接站台。
“同志,等人啊,要寫張接站牌不?”六伯把一張寫着名字的樣品遞到一人面前,舉到頭上示範了一下,道:“你只需把接站牌這麼一舉,下車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你,很方便的。”
“這個好用,多少錢一張?”
“一塊錢。”
“行,那寫一張,接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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