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具賢宇
[[[CP|W:242|H:108|A:L|U:http://file2./chapters/20106/6/1602611634114633643640124291.jpg]]]尖尖的塔頂,圓弧式的建築外貌泛有琉璃的琥珀色在秋天的愜意的陽光下忽閃耀眼的光暈,是的,這是典型的歐羅巴式的建築。這並不是中世紀公爵的古堡。具賢宇有點無奈,他茫然的看着那尖頂發愣,這是哪?躺在明顯不具夏天綠意的草地上,耳聽着不遠處的喧鬧,忽視了秋風帶來的梧桐落葉,打着旋兒輕飄的落在他那乳白色的長袖上。細細的回憶着,腦中沒由來的神經一痛,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具賢宇?我叫具賢宇嗎?是了,我叫具賢宇,今年16歲跟隨父母來到異國他鄉。父親叫具容人是名商人他有這自己的公司,公司規模並不是很大,父親也並不具有大力拓展事業百尺竿頭的野心。他說他只希望和母親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連順帶着養大自己,想到這裏具賢宇不禁有點無語什麼叫“順帶着養活自己”難道我不是他兒子,哂然一笑。母親呢?母親叫李淑瑛,她是個藝術家。她說她出自書香世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拿着手中的筆盡情舒展着她的畫意。具賢宇看過他母親的畫,畫中有過去的他們在公園的湖畔邊坐在石制椅上幸福輕微的擁在一起,腳下是他們剛過周歲的兒子在用手擒着媽媽的衣角臉上儘是不安。是啊!我那時還不會走路呢,具賢宇為他的不安尋找着借口,要是我有現在這麼大我會不安,哈!開玩笑。具賢宇變得理直氣壯更加大義凜然了。要是再大一點也可以的,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當時不抱着我呢,那時我還那麼小。具賢宇有點想不通,為此他還特意問過他的媽媽,回答他的並不是他那溫柔美麗的母親而是提着公文包剛回來的父親,“嗨!”輕輕捏着具賢宇的笑臉,接着往上提了提“你這麼小就知道占女孩子的便宜,將來長大了還不怎麼的了”。卻!具賢宇狠狠的鄙視了一下他那不正緊的老爸,因為當時問他母親的時候他才5歲……..或許母親更容易接近的緣故吧,具賢宇從小便跟着母親學習繪畫,差不多10年了畫工端的很不錯,為此狠狠“羞辱”過他那貌似不是親生父親的爸爸。
記憶越發變的清晰起來,我叫具賢宇,現在在奧地利維也納的一所中學(奧地利語言為英語和德語)。說起奧地利這個國家也是赫赫有名,奧地利被譽為歐洲花園式國家,是個"美酒+音樂"的國度。國民生活質量居世界第5位。這種高度發達的水平,得益於奧地利發達的教育,特別是高等教育和科研水平。
奧地利的教育投資約佔國民經濟總投資的4·5%左右,這僅次於美國、德國和日本等幾個少數發達國家。奧地利的教育由聯邦政府控制,對6-15歲的兒童實行9年義務教育,學齡兒童的學費、書費和上學交通費用由國家負擔。當然這裏的義務教育特權並沒有包括具賢宇,從最初看到遍地奧地利小蘿莉閃閃發耀的頭髮以及高鼻子之後與他親愛的爸媽一對比就知道自己跟他們長的不一樣,至於為什麼比較的不是自己,小具賢宇當時顯然也不知道原因,更何況自己是韓國人。當時我不是小嗎,具賢宇不屑的撇下嘴…..
巴賽中學真的很出名呢,居然還出現過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具賢宇輕微的呲了呲牙,是否是對於諾貝爾獎的不屑一顧我們不的而知,但我們卻可以理解為典型的酸葡萄心理。
我是誰?一瞬間美好的回憶畫面不經意間逆轉了360度,似乎是靈魂出鞘,如果真的可以的話具賢宇真的希望沒有這怪力亂神的一幕。畫面中一輛奔馳的銀色奧迪在不住的飛馳着,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但速度卻在不停的飆升而前面的不遠處卻是護欄圍着的S型的彎道,災難不可避免。具賢宇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車中那為之窒息的感覺能夠明白司機因剎車不靈而帶來的恐慌,看着那由於驚慌而變的極度慘白的臉頰,那也是一個少年的臉,似乎跟自己很像,不!不是很像,靈魂的深處明顯是纏繞在一起的。具賢宇感同深受恐懼爬上了心頭,不,我不能就此毀滅在這裏我還有貌似不太正緊的父親,還有那溫柔美麗的媽媽,他們還在等我回家呢。他們還要跟我一起吃晚餐,晚上我們要吃披薩並且爸爸同意了今晚我和他將共飲一瓶波爾多紅酒。執念如此的強烈,求生的**似乎也穿透了時間的界限,車中男孩同時吼叫着強烈的扭動着不安的身體,靈魂的深處隨着求生的**抗拒着命運帶來的不安,我們要活着。奧迪沒有任何意外的撞上了高速護欄,火光乍現奧迪車因着急速撞上護欄於空中翻轉猛烈燃燒起來,靈魂在戰慄…….
我是具賢宇?不,我是車中少年。不,我不是車中少年,我是具賢宇。泛黃的草地上具賢宇雙手緊緊的抱着頭,蜷曲着身體,痛苦?是的,蒼白的臉,薄細的唇因緊咬的緣故涔出絲絲血跡….是了,我是具賢宇。雖然我也是車中的男孩,但曾經的我並沒有得到親人的愛,儘管他們給了我物質上的一切,可卻把我孤零零的留在了這個世界上。但現在我且有並愛我的家人我決定珍惜眼前的一切不管我是誰,是車中少年是具賢宇?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具賢宇。只見具賢宇不迫的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抿這嘴唇撣了撣衣服上的草屑,不愧是巴賽的中學生,撣衣服的姿勢很優雅呢!但他那顯得有點鬱悶的表情看出了他的無辜,因為抬起手撣衣服的時候看到手錶才4:00。嗯,還有20分鐘才下課嗎,具賢宇嘟噥着。
那就再玩下吧,具賢宇把手插進褲兜,貌似吊吊的看着夕陽(恨太陽還不落山)………
奧地利維也納的一個市區商貿城,人來人往比肩接踵在不停的穿梭於各式商品貨架之間,一對典型的東方夫婦同樣不停的來往於人群及商品中間選購着他們的中意的物品。男士的陽剛卻不乏俊美輕輕的推着購物車緊隨於一個美貌夫人身後,看着妻子快樂挑選自己看中的商品,具容人感覺很幸福,臉上掛着懶洋洋的笑意….
“你確定今晚一定要和賢宇干一杯”李淑瑛細細的望着手中的波爾多紅酒,並沒有特意轉過頭朝他說道只是不經意間蹙了蹙眉頭,“他還是個孩子”。
“當然,還是個孩子嗎?”具容人並不認同妻子說的話“記得當初我14歲的時候可是和父親喝光了一瓶中國的五糧液呢”
“還說……”李淑瑛有點不滿,記憶回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那一晚也是因為他喝醉了,結果她交代給了他,雖然她們很相愛。但哪個女孩不希望在自己結婚的晚上把自己交給自己心愛的人,儘管具容人並沒有對自己始亂終棄並且對她疼愛有加,一抹緋紅悄然爬上了李淑瑛的脖項…..
看着妻子赧然的表情,具容人似有所感,如果當初不是父親要他放棄自己的愛情選擇自己繼承家業他也不會因此而反抗。那一晚他爆發了與他那嚴肅並素來敬重的父親的第一次家庭戰爭,他拒絕了父親安排的婚姻放棄了本該由自己繼承的美好江山。最後的結果沒有具容人所想的美好,他被逐出了家門帶着心愛的女孩離開了韓國來到了奧地利,憑着自己以往的家底在異國有了自己的一份小小事業….
“一經15年了,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吧,畢竟弟弟的才華更勝過與我”具容人如是想到。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哦,沒什麼”具容人抓了抓頭髮掩飾自己的尷尬,“呀,東西都已經買好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那臭小子又抱怨了”
“嗯,是啊!該去結賬了”,李淑瑛望着排隊的結賬人群理所當然的指使着丈夫,“男人嗎,除了苦力和提款機貌似也沒什麼用處”她有點點壞壞的想到。
“遵命,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乖乖等着我”具容人在李淑瑛反應不及之下偷吻了一次臉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結賬人群。
“哈…..”李淑瑛對此男的無恥有點無奈。
默默的十分鐘過去了,終於輪到具容人“波爾多,紙巾,沙拉,披薩,大白菜,嗯!高腳杯……”具容人不厭其煩的一樣一樣的拿出購物車中的物品等待營業員的PS掃描……..
意外總是在你稍不留神之間發生,如果人們能夠預測到意外或許世界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天人永隔……..
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在滿是陽光斑駁的綠蔭道上,看車來車往看人聚人散,具賢宇突然覺得世界真的很美麗呢。如果弗洛伊德還在世界上他會肯定及確定的告訴你這是當今世人都知道的自我心理暗示。
“嘟嘟…嘟.嘟..”一陣沉悶的聲響從褲袋裏傳來,具賢宇看着來電顯示有點意外,並不是他熟悉的父母的來電。一陣陣心悸的感覺湧上心頭,按下接聽鍵,畫面定格在接聽的瞬間,一向清澈深黑的眼眸開始變得無神….手機滑落在地上,清脆的啪嗒聲驚醒了尚在沉痛中的具賢宇。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具賢宇痛苦的甩着腦袋,“我不相信……”具賢宇吼叫着瘋狂的奔跑起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一直愛着他的父母會拋棄他,他要揭破這個謊言,他要痛揍欺騙他的人,他今晚還要跟他的父親干一杯,他還要吃她母親為他準備的披薩,他不相信他的父母離開了人世……
冰冷的雙人病房,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慘白的窗帘隨着絲絲涼意的秋風飄飄蕩蕩,陰涼,寒人徹骨的陰涼滲透着具賢宇的骨髓。凌亂的碎發混合著汗水柔軟的搭在額頭,具賢宇顫抖着雙手掀開了覆蓋著人體的白布……
“你好,我叫安德魯,是負責這起商城搶劫案的警官”在具賢宇剛來到這所名叫尼羅亞醫院的時候就碰到了自稱為安德魯的警官,他解釋了一切。“貴父母在商城結賬的時候碰到了窮凶極惡的搶劫者,他們射殺了你的父母對此我很抱歉,在與警方抗衡中我們已經擊斃了兇手,請節哀。願上帝保佑”安德魯明顯是個基督教徒,看着眼前10多歲的男生內心同情之及,”這是你父母的物品請收好”。安德魯結束了對話,遞給了具賢宇一個購物袋,匆匆離開了。是不忍,儘管看盡了人世的悲歡離別,他還是覺得對不起眼前的男孩,畢竟是個孩子啊!
看着手中的袋子,透過透明的視線,裏面有波爾多紅酒,高腳杯,紙巾,白菜…..這是他們一家人晚上將要準備的晚餐。“呵….”具賢宇呻吟着,尚不突出的喉結蠕動着,輕撫着父母那已經沒有血色而慘白的臉,冰涼的感覺透過手指遞延到內心的深處。無力的匍匐在母親的身旁,開始了輕輕的啜泣,一切的一切顯的具賢宇那單薄的身子是那麼的無助…..
茫然的回到了家,宛如行屍,手上也早已沒有安德魯交給他的物品。家已不完整,已經沒有了爸爸和媽媽,要我一個人準備晚餐嗎?又有誰能夠與我共進晚餐呢?在一個垃圾箱邊,他扔掉了它,僅帶着父親的皮夾,因為裏面有着他們的照片,一張其樂融融的全家福。以後它就得跟着他了。無力的倚着牆壁緩緩的滑落在地面,看着空落落的房子,沒有一絲生氣,淚水再次盈滿了眼眶無聲的留了出來。那是什麼?婆娑着淚眼,具賢宇看到了一張擱在餐桌上畫紙,走過去細細端詳起來。一對年輕的夫婦躍然與紙上,只見他們幸福而甜蜜的相擁着,一個弱弱的孩子緊緊的扯着媽媽的衣角臉上盡顯不安漆黑的眼求助的望向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