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語者
“是,執事。”這個聲音卻渾厚得多,不過古齋並沒有辦法現在去打量一下這個聲音的主人。
古齋很快就感覺到一雙相當粗糙的手把他從手術台上粗魯的拽了起來,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是被他抗在了肩膀上,這一系列粗魯的操作弄得他生疼,特別是肚子就跟受到了重擊一樣,頓時清醒的不行。
“不要這麼粗魯……給他戴上眼罩,防止他醒過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古齋聽得出是費迪南德的聲音,他繼續說道:“現在時間正好,你手腳麻利點,不要被人發現。而且他的腦部手術是前日做的,你可不要把他的腦漿晃出來。”
“執事您放心,吾等一切獻給惡語之神。”
“吾等一切獻給惡語之神。”
腦部手術?看來就是他之前提到過的大腦記憶清除手術了。
被人這麼抗在肩膀上移動,對於古齋來說可算是個相當新奇的體驗——雖然這個體驗不怎麼舒適就是了。
在被扛着走了有3分鐘左右的路之後,古齋能感覺到應該已經離開了屋子,他感受得到微風和隨之而來的臭味、血腥味、酸味等等等等很是難聞的味道,讓古齋一時間想到了充滿罪惡的貧民窟一類的地方。
污水橫流、黑血遍地的污穢小巷似乎真的與罪語之神教派這種應該是邪神教派的做派相當搭。
古齋精神一振,儘力的開始記錄自己的感受:直行了約6秒,左拐,直行約50秒,左拐……
扛着他的傢伙突然停了下來,被往後一甩,然後古齋就感覺到了短暫的失重感,隨之而來的是背部的劇痛。
……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古齋緊咬着牙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自己痛呼的慾望,動也不動,竭盡全力集中注意力想要傾聽周圍的聲音。
“惡語教會的雜碎。”一道渾厚而有些不爽的聲音響了起來:“就是你們讓德西堡的每個祥和之夜染上了污穢和血色,我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今天必須將你們鏟……”
先前扛着他的傢伙一句話也不說,急促的腳步聲倒是在他耳邊迅速的響起來。
媽的,這就要跑了?
古齋左手迅速的拉起眼罩,眯着眼看出去,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能看得到一個略壯的人從自己右側剛剛跑過,古齋立刻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右腳腳踝。
就是你TM的剛剛摔老子?
那個人的前衝力不小,拖着古齋的身體往前一竄,但同樣的,被抓住了腳踝還在硬沖的傢伙狠狠地撲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那個傢伙立刻扭頭看了古齋一眼,翻身伸腿就朝着古齋的臉踹了過去。
下一瞬,就在古齋的眼前,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前面的那個之前扛着他的傢伙腦袋似乎是瞬間受到了重擊,猛地向後一仰然後就倒在了地上。
古齋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這個暈倒的人身上,一條條信息刷新在了他的眼前。
種族:人類
真名:貝爾·巴倫
覺醒方向:惡語之神信徒(20%)
異常能量數值:10~15
身份:惡語教派信徒
目前狀態:昏迷
古齋一挑眉:這信息里突然提供了一個人物的目前狀態……所以說,根據情況的不同,真實之眼所提供的信息是會更改的是么。
而這時候,另一名穿着一身黑袍的高壯男子站在了貝爾·巴倫腦袋的一側,低頭看了看他。
種族:人類
真名:格斯·托拜厄斯
覺醒方向:夜語者(10%)(二階職業)
【夜語者由夜神信徒進階】
異常能量數值:235~280
身份:夜神信徒、夜語者、西城區格斯書店老闆
古齋眯了眯眼,隨手將眼罩扔到了一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現在是夜晚,不算清晰的月光灑落在這一處不算太狹窄的巷子裏,巷子的地面是用某種石塊拼接的,並算不上平整。而兩側的建築顯得有些低矮,準確的來說,左側的石頭房高約2.31米,右側的石房高2.14米。
兩側的石頭房子都是近乎於平頂,建築的方法也極為相似和粗糙,住在這種房子裏想必不會有多順心。
古齋迅速的把注意力又放回了那邊名叫格斯的人身上。
這名叫做格斯托拜厄斯的人應該就是之前同貝爾交談的人,而從發言來說,古齋暫時將其歸類在了守序中立陣營里——而之前的那些惡語教派的傢伙,基本就是中立邪惡的樣子。
自認為是混沌善的古齋可不想被打上邪神教派的標籤,當陰溝里的老鼠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格斯扭頭又看了一眼古齋,似乎是確認了古齋並不是惡語教會的成員,隨即就不再關注古齋。
格斯面對着暈倒在地上貝爾,高抬起左手,月光似乎是被聚集在了他的指尖之上,原本微弱的月光在他指尖匯聚后變得明亮而刺眼。
隨後,他對着地上的貝爾一指:“廢除。”
那道月光從格斯的左手指尖射出照在了貝爾的身上,從表面上看起來貝爾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真實之眼的數據反饋中,貝爾那本就不多的異常能量數值和覺醒方向的進度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歸零,而到最後,貝爾就連惡語之神信徒的身份都無法保持,覺醒方向那一條的信息直接變為了“無”。
廢除?這種廢掉一個人的能力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還不清楚,但從抹除掉了覺醒方向這一點來看,大概率是永久性質的廢除。
格斯在注意到月光從貝爾身上退去之後,就揮揮手指散掉了手指上的月光,抬腳向著前方小巷的路口走去。
“夜語者,請稍等。”古齋在簡單的評估之後謹慎的開口道:“在惡語之神教派的駐地里,有至少一名執事,請您務必小心。”
格斯聞言頓時轉過了身,看向了古齋。
“你是巡夜人?警務官?不對,”格斯自己否定着自己,打量着古齋:“巡夜人可不會被活着扛出來,也就是說,你是偵探?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