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儒殺案(五)螳螂捕蟬
“慌什麼!”秦升的內心比那衙役還要慌亂,可當著下屬還要表現的十分沉穩。
“大人,城西,發現一具無名男屍。”
秦升突然有一種想摔東西的感覺,舉證間被盜、多件證物丟失,這個頭疼的事還沒有眉目,居然又出了命案。這真是火上澆油啊。
誒?
秦升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怎麼那麼巧,下午舉證間被盜,晚上城西就死了人,這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走,叫上仵作,一起去看看!”
……
酉時將盡,秦升一行趕到了與西橋巷比鄰的西柳巷,剛才負責宵禁的四五個衙役,封閉了巷口,保護了現場。
其實呢,就算不封閉巷口,因為宵禁的原因,基本上也不會有人出入這條巷子了。
仵作仔細檢查了男屍,向秦升稟報道:“大人,死者三十五歲左右,身高六尺,體態瘦弱,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刻鐘,死因是約九寸的尖銳長針、從右下至左上刺入心臟導致大量流血。”
“還有么?”
“還有就是,死者兩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均有不同程度的老繭,四指、五指,則沒有這種情況。”
“嗯?這說明什麼情況?”
“這,可能與死者生前的職業有關,比如長期操作較硬的繩索、鐵線一類的東西。”
“什麼職業會幹這個?”
“繩坊、織造,也可能,是一個經常撬鎖的慣犯。”
“你是說,死者有可能是一個賊?”
“不排除這種可能。”
秦升原本鬱悶的心情,突然好轉了起來。如果死者真的是一個盜賊,那麼他和舉證間失竊案,有沒有什麼關聯?或者說,死者能否就是盜竊舉證間的賊人?
如果這一點成立,那麼極有可能他身上帶着的贓物,露了白,被他人發現,導致被殺。
也有可能他是急於出手贓物,被交易者所殺。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合謀盜竊,因分贓不均被殺。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前提都是死者必須是一個盜賊,而且就是偷到舉證間證物的盜賊。
再仔細地搜索之下,沒有找到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衙役們辨認了屍體之後,也都表示不是認識,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外地人。要不然,不大的永安縣裏,幾乎沒有生臉的。怎麼可能沒見過他呢。
秦升最後出手,作為神捕,總歸是要有點超出常人的本事的。
相比於衙役們,秦升的檢查,顯然更為細緻。
終於,在死者外衣腋下的部分,他發現了一處拔絲處,一條豎紋的絲線明顯缺失了。秦升的臉上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
因為,舉證間的窗戶框上的一處小毛刺上,就掛着一縷不長的斷絲,從顏色、材質上看,正是死者腋下外衣上刮花處缺失的絲線。
那麼,幾乎可以確定,死者,就是盜竊舉證間的的盜賊。
至於動機,就是一個外地的、四處閑逛、流動作案的小偷兒,誤打誤撞偷盜了永安縣縣衙的舉證間。
那麼,兩案可以併案處理了。
而且,只要找到了殺死此人的兇手,就基本可以連帶追回舉證間丟失的證物了。
再看看那死者,秦升不禁搖頭苦笑,這叫什麼,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自己以為偷了好東西,沒想到樂極生悲。贓物無福消受不說,小命還搭上了。
那麼,一個新的問題來了。
偷盜舉證間證物的盜賊,已經死了,他偷盜的那些東西,顯然應該已經被殺死他的兇手拿走了。那麼,兇手在哪兒?
從死者的死亡時間來判斷,距離現在不過三刻鐘,三刻鐘以前,城門已經關閉了。
那麼就是說,兇手,還在城裏。
將死者在僻靜的西柳巷殺死,也說明兇手對縣裏的地形,至少對這個局部地形非常熟悉。那麼可以進一步推斷出,兇手應該就是永安縣本地人。
隨着推理的不斷深入,秦升的內心激動起來了。
現在,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全城搜捕,那麼兇手應該是在劫難逃。
“你們幾個,現在就去通知衙署,所有能調派上的人手,都得給我出來參與,全城搜捕,緝拿兇犯,給我挨門挨戶的搜!”
幾個衙役一聽,全都傻了眼。
神捕大人的指令傳下,幾個人卻沒挪窩,但鑒於神捕大人平日裏的霸道,幾個人也沒敢言語,都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天,那意思是——頭兒,這都幾點了,讓我們去叫人,這不是找着吃閉門羹嘛?
說實話,秦升在永安縣衙的地位很高,縣太爺也非常器重,但是要說調動衙署人力,恐怕還真難以辦到。這個縣衙里的公務人員,多一半都和縣太爺、州里的領導沾親帶故,平日裏作威作福行,要說幹活兒,那是百無一能,不僅干不好,而且不願意干。
秦升能調動的,基本也就是在場的這幾個了。
一看那哥幾個兒有為難情緒,秦升眼珠子一瞪:“還不快特么給我叫人且!”
那幾個衙役一看秦升發怒了,萬般無奈,只好邁着猶如灌了鉛的雙腿,朝巷口走去。眼看快要走出巷子了,猛聽秦升又是一聲斷喝:“回來,都特么給我滾回來。”
衙役們雖然挨罵,但都一陣竊喜,神捕大人總算是收回成命了,這就屁顛屁顛地跑回來,等候新的指示。
“不要去抓兇手了,先去找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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