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世短命鬼
我條件反射的轉身看了過去，嘴裏還叼着魚尾巴。
如此同時，馬雯清也尋着汪一鶴的手指看了過來。紅潤嬌嫩的鵝蛋臉神情冷冽，一雙美目神采奕奕間攝人心魄，真不愧是古裝女主第一人選。
“他就是那個流氓男演員？”馬雯清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接着對汪一鶴抱怨：“怎麼可以把我女兒交給這種人照顧？我不放心。”
我去，流氓男演員！這種人是哪種人？
我一時氣憤，竟然看不起我。吐掉嘴裏的魚骨頭，站起來就想辯駁。
誰知，突然間我雙腿一軟，剛站起來又跌回輪椅上坐着。雙眼一花，眼睛裏像放電影似的，來回穿梭着好幾個畫面。腦袋一陣疼痛，或如泣如訴，或嬉笑怒罵，或哀怨凄婉，或冷酷決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公子即心懷天下、志比天高，豈能為了香姬低眉屈身！從今往後，香姬與公子再無瓜葛，公子可安心一展胸中抱負。”
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訣別。
“將軍破城之時，便強納民女為妾。民女一介女流之輩，卻也心知肚明，將軍所為實是拉攏人心。既然將軍並非真心實意，還請將軍另擇他處安睡。日後共處一屋，希望將軍莫要打擾。生，從此兩不相見；死，將軍在東、民女在西。”
女子鳳冠霞帔，手握金釵，冷酷絕情的雙目透着一股憂傷。
“哼！王爺既知香香乃是太後派來的刺客，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做你妾室，簡直痴心妄想！”
女子美目含怒，面冷如霜，一心求死。
“王相公才華橫溢，又志向高遠、勇於進取。瞧不起我這鄉野丫頭，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你一身鐵骨傲氣，在旁人看來便是自視清高、恃才傲物。此去求取功名，秋水不能相伴左右，相公切記要低調處事。”
秋風夜雨，女子強顏歡笑，撐傘相送。舉目遠眺，不勝凄涼。
“當初隱姓埋名，何苦今日又對我明言？為何不瞞我一輩子？你既是大宋將軍，此去之後，他日戰場相見便是你死我亡。屆時，你大可不必念及舊情。刀槍無眼，我亦不會心軟。”
女子一身戎裝，俏臉滿是疑惑，接着由痛苦、猶豫、懊惱、傷心到堅定，轉身上馬離去。
“吶，我現在不做大明公主了，你帶我浪跡江湖可好？你什麼表情？不願意？你是不願意娶我，還是害怕我母後派人來抓我們？”
可愛嬌俏的面容，笑容漸漸凝固，傷心之情油然而生。
“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恩怨兩清！我做我的王妃，你考取你的功名。希望你好自為之，我不想你被人亂棍打死在街頭。”
雍容華貴的女子，橫眉冷目、決絕果斷。
“你一介下人，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你雖然對我有情有義，我若下嫁，卻是禮法不容。”
女子端莊秀麗，高傲冷漠，舉手投足間嚴守禮儀分寸。
“我們私奔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爹爹手上，也不想你殺了我爹爹。難道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刺殺我爹爹？”
一襲旗袍盡顯完美身材，女孩苦苦哀求訴說，淚如雨下。
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內，眼中快速閃現了9張不同穿着的同一個面孔，腦海中更是回蕩起了那些話語。彷彿是轉瞬即逝的一剎那，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我去！這不是十年來經常在夢裏出現的畫面嗎？
十年前，我大鬧公司年會，還出手打了那個破領導。第二天，那傢伙為了報復我，開車時故意造成交通事故，把我撞進了醫院。
當時，我並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只是輕微腦震蕩而已。不過，從那以後我便經常做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裏面的畫面十分的不清晰，但是大概的故事我卻記憶猶新。
直到一次跑龍套時，偶然間跟馬雯清打了個照面。跟今天的情形一樣，我立馬感到頭昏眼花。
當時以為是中暑，沒有在意。可之後又做了一次夢，夢中的畫面突然清晰起來，而畫面中的女子正是馬雯清。
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覺醒了前世記憶，九生九世的記憶都與馬雯清糾葛不清。
為了確定這個可怕的想法是否是真的，我還特意的盯着馬雯清的照片或者劇照仔細看過，沒有再出現頭暈目眩的感覺。而且，從那以後，也沒有再做過夢。
不成想，今天再次遇見馬雯清本人，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我真的覺醒了九生九世的記憶？難道我真的與這個女人相愛相殺了九生九世？
馬雯清依舊在和汪一鶴爭辯着，只是我根本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
我的眼中，九個不同身份、不同衣着的馬雯清的虛影來回與眼前的馬雯清身影交替出現，直到所有的身影都重疊到了一起，顯出了馬雯清現在的樣子。
忽然間，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我抬頭看了過去，正好與馬雯清四目相對。彷彿穿越了幾千年的時光，我的心砰然跳動。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戀愛的感覺！
“爸，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搬出去住。”馬雯清憤憤不平的轉身離開。
我靠！她就這麼走了？
不是，難道她沒有感覺？或者是，她還沒有覺醒記憶？
汪一鶴呵呵一笑：“小清脾氣雖然大了點，不過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她是個很有趣的人。”
等等！記憶中，那九生九世的前身，似乎都是英年早逝，全部沒有活過40歲的。
尼瑪！我瞬間嚇出一聲冷汗。我87生的，已經30好幾了……
我快速算了一遍自己的年齡，心中狐疑，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第十世，能不能打破九世短命鬼的魔咒。
“小夥子啊，吃飽了嗎？”我的思緒被汪一鶴打斷。
“哦？”我連忙應聲，“哦，吃飽了。還有沒有事？沒事我就回去了。”
今天如同十年前的那天一樣，嘈雜紛亂、一團糟糕。此時，我只想回家好好沖個澡，然後躺着放空自己，什麼也不用去想，什麼也不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