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怎麼可以死
秦柔並不相信這些,她躺在地上,放任的大笑着,笑的滿眼都是淚水。
“曾經的情分,在你這個移情別戀的男人眼中,連狗屎都不如。霍以銘,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霍以銘坐回原位,再次給了助理一個眼神。
秦柔又被推了下去。
凄慘的叫聲,在程晚的耳邊迴響,她不心疼這個女人,只是因為她,便想到了真真。霍以銘說的沒錯,當時的真真該有多絕望,多痛苦。
一想到這些,程晚便忍不住顫慄。
霍以銘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能心軟。”
她搖了搖頭,“我沒有,我恨不能抽他的筋扒她的皮。”
霍以銘揉了揉她的長發,“好,我會讓她徹底長教訓。”
海水灌入鼻息,灼燒的生疼,雖然秦柔每次在海水裏待的時間都不長,可巨大的恐懼,加上百米高空來來回回的跌落,折騰了幾次,她便吐了一口血。鼻子也跟着出血,徹底昏死過去。
程晚見狀阻止,“算了霍以銘,我不想折騰出人命。”
“好。”
現在,只要是程晚說出來的話,霍以銘都會無條件遵從。
從南印度洋回來,秦柔便被丟進了監獄,這一次,霍以銘明確警告了老爺子,如果再救她,就別怪他翻臉。
老爺子知道程晚回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別提多生氣了。不順着踩一腳,完全是看在大孫子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救人?不可能的。
夜半,霍家。
偌大的別墅被月光籠罩,透着一股淡雅和妖嬈。
程晚本來想回程家,卻被霍以銘強制留下來,威脅她如果不留下,會再次對程家動手。
程晚想着安撫他一下,找機會回程家處理一下公司的事,便將父母帶去美國。否則霍以銘動則不動便以這個威脅,她沒辦法好好過日子了。
客廳,淡涼如水。他們去男印度洋走了一圈,回來后,那架鋼琴便不見了,客廳里擺滿了傢具,可從前的款式很像。
但終究不是從前。
吧枱前,霍以銘正在喝紅酒,看到程晚洗好了澡穿戴整齊下樓,唇角勾出會心一笑,朝她勾了勾手,“小晚,過來。”
程晚走了過去,坐到他身邊的高腳椅上,“霍以銘,我有事和你說。”
她瞥見了手邊的一把鑲嵌着古老法文的匕首,卻沒開口詢問。
霍以銘又倒了一杯紅酒,“說吧,我聽着呢,除了離婚,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程晚將離婚協議書放到了他面前,“我知道,我上次離開之前給你的那封,你肯定都銷毀了。不過沒關係,這裏又是一封我已經簽好字的,思庭歸我,其餘的我都不要,我們好聚好散,我希望你幸福。”
“我同意。”他又喝了一杯紅酒。
輕鬆的態度,讓人不敢相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這句話像是真的,程晚失了耐心,“我跟你在說正經事,你能不敷衍我嗎?這件事總要解決,一直逃避沒有意思的。”
“在離婚之前,你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什麼事?”
“報仇。”
她微怔,“你不是已經將秦柔送去監獄了嗎?”
他放下高腳杯,神色迷離,“你的仇人,只有她一個嗎?”
程晚眉頭緊皺着,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
怎知,下一秒,他突然拿起吧枱上的匕首。
“霍以銘!”程晚發現不對的時候伸手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眼看着那把泛着銀光的匕首,刺入了霍以銘的胸膛。鮮血噴濺到她的臉上,衣服上,也染濕了他自己的襯衫,到處都是。
“你瘋了嗎!你幹什麼!”程晚尖叫的聲音都變了腔調。
霍以銘從高腳椅上跌落,躺到了地上,程晚也跟着跳下去,“你堅持住!我去叫救護車,我這就去叫救護車!”
她徹底慌了手腳,手足無措的去翻找自己的手機,霍以銘拉住了她。“不要,不要白費功夫,陪我,陪我說會兒話。”
“你這個瘋子!秦柔還沒有死呢!你怎麼可以死!霍以銘,你敢死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霍以銘蒼涼一笑,可唇角卻沒有力氣扯出太大的弧度。
他想抬手去撫摸程晚的臉頰,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對,對不起……”這是他一直欠她的一句話。
真真去世,思庭被偷,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秦柔是主犯,他也逃脫不了關係。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這樣,她就可以安心的回美國去,和沈一寒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沈一寒,真踏馬的心塞。
可想到他能好好的照顧這個傻女人,霍以銘也就釋然了。
看着她手足無措的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找救護車,霍以銘好心疼,可眼中的光影越來越少,他越來越看不清楚她的臉,最後,連叫一聲小晚都喊不出來了。
在程晚錐心刺骨的哭叫聲中,他被拽進了無聲又黑暗的深淵。
“霍以銘?霍以銘!”程晚沒有應急措施,她不知道自己面對這個情況該怎麼做。
那把刀那麼刺眼,就這麼插入霍以銘的心臟,她心痛至死,她覺得自己也要活不下去了。
她只知道哭,打完救護車電話,她癱軟在地上,不停的哭。
醫院裏有霍家的股份,接到霍家大宅打來的電話,院長十分狗腿。知道霍以銘出事,更是閃電一般來到了這裏接人,直接綠燈一路被將人送進搶救室手術。
一時之間,醫院裏所有的權威專家都被火速調回。
手術室大門關閉的時候,程晚癱軟的坐在家屬等待椅上,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她也跟着暈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坐起身,她看到了沈一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環視了一圈,她才發現這裏是程家,她的房間。
“你帶我回來幹什麼?霍以銘呢?他怎麼樣!”
“你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思庭,居然是問霍以銘。”
程晚收起了眸色中的焦急之色,“思庭呢?你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美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