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番外之沈央
秋天,總是一個蕭瑟的季節,陰雨綿綿的天,雨絲也是沁冷沁冷的。
歲淼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按照原著中的情節沈琛就是在這個季節去世的,但具體是什麼時候歲淼也不知道,原著中也不可能將一個配角的去世時間做一個詳細的說明,歲淼只知道一個模糊的時間。
於是她在凈台書院上課的一整日都是很提心弔膽的,甚至粗心的扎錯了兩個穴位,這是往常一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歲淼對於學醫一直都是非常認真上心的,幾時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饒是這樣一個細小的失誤沈央還是很敏銳的注意到了歲淼的不同。
“今日,你有些心不在焉啊。”沈央微微皺眉說道,她是個一貫嚴謹的人尤其是醫術上面,更是容不得半點差錯,歲淼這樣的態度她不免認真起來。
但是她的認真歲淼也是知道的,歲淼也知道對方是把自己真的當學生去教導了才這樣的。
而對於沈央歲淼也是尊敬的,她回答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總感覺爹爹那邊除了點事兒,我心裏頭怪是不踏實的。”
沈央微微皺眉,關於自己哥哥的身體她也是清楚的,但是她卻不想管。
沈琛當年死活也要為了蘭溪慧的那個什麼破承諾,她當時是知情的,但是饒是她吵也吵過了罵也罵過了沈琛還是死性不改,沈央後來也有給沈琛看過,就沈琛那個身子骨給毀的,沈央覺得他能活到現在也是一個奇迹。
“父女總是心有靈犀。”沈央微微揚眉卻是沒有在說什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只是伸手又給歲淼遞了一張新的穴位圖譜,“今個兒的功課不能落下。”
說完她便繼續低頭翻看着典籍半點沒有想要再開口和歲淼說話的意思,態度很是認真。
不得不說,沈家人的樣貌真的是得天獨厚,自家爹爹沈琛就是個妥妥的美男子,而沈央作為沈琛的胞妹更是如此,她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那樣,她有一種歲淼在現代見到的那種學術教授的氣質,認真而嚴謹,有的時候稍稍顯得有些古板。
她的長相是很柔美的那一掛,但是眼睛卻很凌厲,渾身的氣勢就像是個老學究,但是她捧起書本的姿態卻很溫柔,着着一身青衣,仙氣飄飄的模樣宛若畫中人一般。
歲淼看着她和沈琛像了七分的樣貌心卻跳的格外的厲害。
而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莫名讓歲淼更是多了幾分心煩意亂的味道。
而一下學,歲淼就忍不住往外邊跑,但是凈台書院有規矩,除了放假是不可以離開學院的,就是歲淼也不可能例外,她這會兒只是心慌根本沒有辦法告假。
“阿斐怎麼了?”少年捧着一束藍色的話撐着紙傘向歲淼走來,他仿若踏月而來的仙人一般飄飄乎如遺世獨立。
“我心慌。”歲淼這會兒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雲洹的美貌她苦惱的說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小姑娘着着一身藍衣,亦如少年手上捧着的花朵一樣,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卻不失美麗,她一貫燦若星辰的眸子和朝氣蓬勃的氣質這會兒就像是蔫吧了一樣格外的消沉。
雲洹微微皺眉,他不太喜歡歲淼的這副樣子,他討厭極了那個讓她眉間緊蹙的人。
即使那個人是歲淼的父親也不例外。
但是少年面色卻是不顯,微微收了傘,將沾了些許雨珠子的花束遞給歲淼,“莫要不開心了。”
歲淼望着自己眼前這束花,心頭一暖,第一次來凈台書院的時候她覺得書院裏有許多花特別好看,詢問了蔣先生的意思才摘下扎了一束花送給雲洹,雲洹當時就問她是不是喜歡花。
歲淼當時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那自然是喜歡的,有哪個姑娘家不喜歡花的?我最喜歡的就是每日都能收到一束花,只不過摘花太麻煩了。”
的確,在這個時代可沒有花店這一說法,也沒有人會特意的送姑娘花束,在這個時代這互相送花簡直和私囊相授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她這句般玩笑話,雲洹卻是記在了心裏,從那天之後歲淼每一日都能收到一束花,風雨無阻的那種,而少年捧着花束的樣子也深深的鐫刻在了歲淼的心裏。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會將她的玩笑話記在心裏,然後一點點的實現自己的小願望。
這樣的一個少年真的是讓歲淼覺得,他大概就是那種可以驚艷時光的人吧。
歲淼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她收下了花發現這束花的顏色和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很搭不免又加深了幾分笑意。
少年將傘收起,卻是伸手拉住了歲淼的手腕將她往屋子裏拉了拉,然後道:“往裏邊走走,這外頭都是雨,莫要沾了濕氣。”
歲淼乖巧的跟着少年的步子往屋子裏走去,少年輕輕的攬着他,以一個絕對佔有卻又不會讓歲淼輕易察覺的姿態將她圈在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眼神宛若濃墨一般是深藏的愛意。
“這兩個孩子……”沈央一直在一邊瞧着,身邊站着的人赫然就是蔣思誠,她微微皺眉望着兩個人幾乎是相擁在一起的身影。
“你都瞧出來不是?”蔣思誠呵呵一笑,從那日上元節他就瞧出這兩個孩子的不對勁,可不就是郎情妾意青梅竹馬么?這樣的好事兒他自然是喜樂見聞的。
“我不同意。”沈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雲洹是什麼身份她再清楚不過了,不說他的血脈問題,就是雲家現在的狀況,歲淼跟着他那可不是妥妥的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么?她是決計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她不善言辭卻是打心眼兒里喜歡歲淼這個侄女,更不要說現在歲淼更是給她端了敬師茶成了她的學生,那自然更是萬般愛護的。
“你不同意?”蔣思誠一愣,萬萬沒想到沈央會這麼說,不過他緊跟着就想到了沈央的遭遇,他也跟着皺眉。
“對,我不同意,我是她的姑姑,更是她的師傅,我的話她得聽。”沈央說的很堅決,那是半點不容置喙,她本來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尤其是這種這麼重要的事情上,她更是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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