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你賢良淑德的樣子真沒意思
“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們連你‘娘’當年是怎麼懷着你含恨離開阮家的故事都翻出來了。”
阿無環抱着雙臂,饒有興緻的聽着貴婦小姐們的嬉鬧笑語。
她偏頭向即一一靠過去,俏聲問道,“喂,滄海遺珠失散多年重新被找回來的感受怎麼樣啊,阮家大小姐?”
“本小姐甚是欣慰。”即一一臉皮頗厚的應下她這番話,勾了勾笑,“她們連我繼承阮家絕學的理由都想好了,省得我再自己編了。”
邢玥冷聲對着地上癱坐的人喝道,林季忙不迭的爬起來,“多謝世子,多謝世子。”磕了幾個響頭,人踉踉蹌蹌的飛奔出去。
周奇瑟瑟發抖,一雙寒涼的手掐上他的脖子,周身氣壓因着眼前人的逼近,低的厲害。
“自己疏忽職守,就別怪到別人頭上。別忘了,本尊讓你坐到這個位置不是要養一個草包擾了耳根清凈。”
南宮臨摩挲着掌中脆弱的命脈,眼神陰沉猶如地獄,他猛地鎖緊手,那張令人厭煩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周奇“咚咚”地敲着地面,只見那狹長雙眸凝了一分殺意。
“以後最後不要讓本尊從別人口中聽到什麼消息,再有一次,你這命就別要了。”
“咳咳咳!咳咳!”
南宮臨猛地將人甩開,他睨了眼那草包,嫌惡看向自己的手。邢玥適時地遞上一張手帕,他接過擦了擦隨即扔到了地上。
“把這裏處理乾淨。”
“是。”
昏暗的密室內,燭光淺淺,南宮臨將一張信紙扔進了火盆。
“報信的人確然是長璋?”
“回世子,禁軍那兒傳來的消息確實如此。”
“也罷,棋子已經擺好了,這局棋他們想壞也壞不了。”頓了頓,南宮臨側目道,“別忘了把人處理掉。”
“世子放心,今天一早,毒藥就灌下去了。”
……
“人死了?”
沈硯安動作一頓,復將夾給即一一的菜放下,聲音一沉,“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侯爺,今日晨起我給那靜心送飯,一進去人就沒有了聲響,估計是毒發沒多久。”長璋躊躇着看了眼即一一,她身旁,伺候的兩個人都不在。
“有什麼話直接說。”
沈硯安冷了他一句,人才又上了幾步,低聲說著,“阿無她今日一直沒見蹤影,屬下猜……”
“不用猜,”即一一咽了口湯,轉頭看向他,“八九不離十,你想的基本也沒錯。”日暉初升,宮道素牆被籠了一層霧蒙蒙的金光,初秋微涼的時節,青石板上被拉得長長的兩道影子緩緩靠近。
“侯爺,方才你為何要給我注入內力?”
“一夜未曾休息,我怕你撐不住。”
如微風沁耳的聲音淺淺略過,她眉目緩緩舒展開來,“可是你給我也是浪費,我也不會用。”
“日後我教你用,陛下不是讓你勤習武功這可是聖旨。”
“沒說不學。”
淺笑的聲音在宮牆邊散開,此刻,永寧王府卻是炸了鍋。
“說實話,你怎麼突然就成了阮正忠的女兒?”扯了幾句來回,阿無還是問到了正題上。
“哎呀,說到底還不是咱們姑娘醫術高超又有天賦,這阮院首又沒個一兒半女繼承家學,不就看上咱們姑娘做女兒了嗎。”
“我跟你說,阮院首肯定是打姑娘一進太醫院就開始‘圖謀不軌’了。”
“嘿,”櫻桃得意的笑了一聲,“這大便宜嫡女扔過來,要我我也當。”
“你呀,想得美。”即一一戳了她一下,佯做生氣,櫻桃呵呵笑着,阿無眉間半凝的疑心也順着散去。
即一一突然明白,帶櫻桃去的好處原來是在這兒。
阮正忠斜斜地橫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給我起開。”他掰開沈硯安的手,瞅見即一一腰封里露出來地半截黑繩,一把抽了出來。
“看,我阮家玉印在她身上,她早已事我阮正忠的女兒,更是要繼承我阮家醫學的正經嫡女。”阮正忠高高的舉起那金色玉印,神色傲然的向著眾人道,“我也奉勸諸位,莫要再對我阮家的女兒有和刁難,也不要再拿這等的玉印開玩笑。”
“世子殿下,陛下就在後頭馬上就來,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老夫失禮,就先帶着小女退下了。”
不等眾人反應完,阮正忠已經拉着她從人群中離開了,沈硯安也小步跟了上去。
“她那上頭是不是個金色的圖騰啊?”周夫人戳了戳鄭雪瓊的胳膊,有些不太確信的問道。
鄭雪瓊攥了攥自己手上無色的玉印,心底嫉妒的要發狂,“金色的重瓣木芙蓉,連我的都是無色的,她倒是撿了個阮氏本家的便宜。”
“奴婢弄雪,見過即大人,”她正四處張望時,一小婢女小跑來跟前,“我家小姐想請大人去王府後院一敘。”
即一一打量着來人的衣衫,此人並不是跟在鄭雪瓊身邊的婢女,她出聲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回大人的話,奴婢是夏婉婉,夏小姐身旁的婢女。”弄雪仰起頭來,又解釋道,“您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櫻桃姐姐。”
“姐姐被調離夏小姐身邊之時,有一位叫弄雪的補上了大丫頭的空擋,可還記得?”
櫻桃上下仔細打量着她,蹙了蹙眉,側首向即一一道,“姑娘,我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叫弄雪的,但是不是長她這副模樣我就不認識了。”
“不過,她身上的衣衫確然是夏府的沒錯。”
即一一記得,剛才被刁難之際,夏婉婉叫南宮臨來的本意是要幫自己的。
“就去方才那個地方嗎?”她直接問道,畢竟關於鄭雪瓊的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為好。
“不,不是。”弄雪急急起身,“地方不遠,就在正廳之後,還請即大人隨奴婢來。”
“櫻桃,你就先留在這裏吧。”
即一一頓住腳步,向著身後人道,“有阿無陪我去就成了,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吧,那姑娘慢走。”
非是即一一不肯讓櫻桃去見夏婉婉,而是去見之人到底是不是夏婉婉,她心底存疑。讓她二人分別跟着自己和留在這裏,至少能相互照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