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一夜你沒有心
到了晚上，白哥一身酒氣的回來了，應該是喝了不少，走路都開始發飄了。
楊塵坐在床上，看別人玩手機遊戲，自己的直板手機快退休了。
“哎呦我去，那老頭真能喝，兩斤白酒六瓶啤酒，我就沒見過這能喝的老頭。”
白哥趴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著話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切恢復了正常，活要接着干，酒要繼續送。稍微空閑的時候就看他們打牌，鬥地主或者炸金花。
看着一個個嫻熟的點煙姿勢，嘴裏罵著不堪入目的詞彙，超短裙下露出了別的顏色，也絲毫的不在意。
說她們坦蕩也行，說放的開也可以，但楊塵萬萬看不清這簡簡單單的問題。
“弟弟，拿着小費，你站在姐的後邊，我就能大殺四方，今天把她們殺得片衣不留。”
“咯咯咯，我就沒穿，你來啊！”
楊塵接過紅色的鈔票，心說這是好東西，至於姐姐們的粗狂，過眼雲煙罷了。
有了一筆額外收入，心情舒暢許多，還想再看一會呢，對講機里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聲音，有客人來了。
干服務生的日子還是挺快的，兩眼一睜忙活一天，兩眼一閉又是一日。
在他暑假結束前一周，楊塵開始收拾東西，等明天結了賬就回家了。
他剛找了瓶水喝，白哥神秘兮兮的走過來，給他拿了根烤腸。
“幹嘛，一根烤腸就想誘惑我？”
“有個事兒跟你請教一下，看有沒沒有辦法解決，這不是我家親戚么，看上縣城裏一套房子。戶型不太好，門開在東邊，進來以後是客廳，只有北邊一個窗戶，顯得昏暗潮濕。
家裏請了財神跟菩薩，小孩子還是老得病，晚上睡覺也一直哭鬧。去醫院查不出問題，就想着找人看看房子。你懂這個，幫忙給看看吧，放心關係是關係，我們給錢。”
楊塵看着白哥，先灌了口水，直接搖頭拒絕。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你以為我是風水先生啊。”
“難道不是么？那老頭都誇你牛B呢。”
楊塵呵呵一笑，自己啥情況只有自己知道，白哥知道個屁啊。
“兄弟，你放心看，哪怕解決不了，錢也不少你的，就當給我個面子行吧，我都跟他們吹了，說找個厲害的大師過去看。”
你吹牛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吹的牛。
楊塵是真的不懂那個，自己琢磨了幾頁書籍，距離風水先生十萬八千里呢。
白哥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拍給他五張大團圓。
摸着厚度，楊塵心裏砰砰的跳，他這個窮學生是真沒見過錢。
“那就，那就看看吧，我真不抱着能幫忙啊。”
“有你這句話就行，明天過去？你明天不是要撤了？順便請你擼串。”
“ojbk”
楊塵也被影響了，出口成章。把錢往兜兜里塞了一下，心裏美滋滋的。
本想着今天能輕鬆一些，可客人是一波又一波的來，現在都是什麼風氣，吃了飯如果不來唱個歌，就不叫吃飯。
也有來乾唱，十幾個學生聚會，最後來這裏湊個數。那小情侶忘我的擠在角落裏，比看電影還刺激。
說到電影，白哥最近可老實多了，就是剛來的時候現場表演了一次，這段時間沒見他折騰，養腎呢啊。
吳莉莉也要走了，這群姐妹們的友情出了門就忘得乾淨，最好誰也不要聯繫。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背着一小包下樓，別的東西都不要了。
“今天就要走？”
楊塵剛坐床上歇會，這不吳莉莉叫他們一塊去吃飯。
“對，今天找個賓館住，明天回市裡，以後就電話聯繫。”她笑的輕鬆，像是完成了一份壓力。
“那今天得吃好的，莉莉姐有錢，走走走。”白詩磊格外的興奮，有人請客的時候他總能帶動氣氛。
本以為是路邊擼串，吳莉莉還特意訂了個包間，這邊是從市裡請來的烤鴨師傅，味道還不錯。
都挺能喝酒的，楊塵湊合著用啤酒跟了兩杯，就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抓緊吃肉。
他沒怎麼喝過酒，在家裏頂多一瓶啤酒。
家裏老頭能喝，一天三頓，頓頓不能少，都要來三兩。
受家庭遺傳，他的酒量應該可以，跟吳莉莉她們比就算了，人是靠這個賺錢的。
成年人的相聚，往往以傷感結尾，沒一會就有喝大的，靠在椅子上，吐字不清的大舌頭。
吳莉莉跟白詩磊換了座位，一定要跟楊塵喝。
喝了一杯把手臂搭過來，摟着他的肩膀，能明顯感覺到楊塵的身子一緊，略顯堅硬。
“弟弟，你跟他們不一樣，好好上學，可別學壞了。”
“我知道，大家都挺好的，挺照顧我的，莉姐我敬你一杯吧。”楊塵僵硬着跟她碰了一杯，啤酒到了嘴裏，全是苦的。
最後喝了多少不清楚了，白酒三瓶，啤酒就不記得了。
喝到最後啤酒就跟水一樣，非要把對方澆趴下，酒桌上的駕駛，真夠可怕的。
楊塵吃飽了，這家的烤鴨着實不錯，以後要是能天天吃上烤鴨，找個賺錢的工作，挺好。
心裏如是想着，等待飯局結束。
“讓弟弟送我就行了，你們往這邊走。”
出了飯店，幾個人還算可以，能自己走，沒徹底喝趴下。
吳莉莉半靠在楊塵身上，身子軟軟的，好像站不住了。她喝的最多，就算酒量好也架不住一群色眯眯的小夥子。
有人閃過失望，都想替楊塵送她回去。
“走了走了，以後多聯繫。”
縣城不大，賓館不遠，把她送到樓上，扔在了大床上，楊塵還有點喘氣。
“身體不行啊，就你這樣還吃得起麻辣燙？”
楊塵翻了個白眼，“一夜十次有點夠嗆了，七八次還是可以的。你沒事吧？沒什麼問題我回去了啊。”
“着什麼急啊，我都喝醉了，萬一晚上吐了，你就不怕我死了？”
“那咋辦，喝點熱水？”楊塵站起身來，有點無措，哪裏碰到過這個。
看着一臉稚嫩的小夥子，吳莉莉心裏冷笑一聲，有自己人生的人真好。
等着他的是大學，是陽光大路，不像自己這路人，已經在一條路上走到黑了。
校園啊，多麼美好的地方！
“算了吧，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你就住一晚，反正明天你也要回家。”
“那行，我抓緊回去，一會路燈都關了。”
“唉，我真命苦，從來沒人關心，喝醉了都沒人照顧。你走吧，不怪你。”
一臉苦笑，楊塵承認自己有點直男，那就住一晚唄。人都不在乎，他怕什麼。
“我去洗澡，一身臭汗！”
醉酒不讓洗澡，顯然她還沒醉到那個地步，水汽擋在了浴室的玻璃上，隱約看到了朦朧的身影，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楊塵口乾舌燥的，拿着礦泉水瓶子猛灌一口，腦海里還有點想入非非呢。
時間不長，莉莉姐披着白色浴巾，裹住胸口，濕噠噠的頭髮垂下來。
“你不沖個澡？”
“我沒帶換的衣服。”
“你也先用浴巾唄，臭乎乎的多難受。”
也對，楊塵的腦子不太好使了，明顯的遲鈍起來，任水流沖刷脖子，熱氣騰騰的水珠把一身的汗洗刷的乾淨。
等他洗完，吳莉莉已經躺在了床邊，濕漉漉的頭髮用毛巾包裹着，被子下邊蓋着裹緊的浴巾。
楊塵小聲的坐在了床邊，靠在了另外一側，深吸口氣，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