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舅老爺的書

第2章 舅老爺的書

楊塵的童年充滿了無趣,放暑假的時候去放羊,

玩玩小遊戲,

馬里奧啊、

魂斗羅啊、

坦克大戰啊。

可要是停電了,什麼都玩不上,那時候還老是停電,就喜歡跟着去河邊的橋頭。總有人講故事,講那些說出來後背發涼的故事。

那是楊塵十八歲的時候,高三的他只有十來天的暑假,正是最熱的時候。

學習繁重,又喜歡上了玩手機,看小說。

盜墓的、風水的、仙俠的、驚悚的。整夜整夜的看,恨不得把手機電池看炸了。

對神鬼充滿了好奇,不自覺的想起他的舅老爺。

舅老爺是奶奶的表弟,不知道全名,反正都是叫他孫葯,他是家傳的中醫,脾氣怪的很,人還很邋遢。

他要是願意,不花錢也給你看病,要是不願意,你怎麼說好聽的都不行。

那時候爺爺胃病,去醫院也治不好,人家讓準備後事。病因呢是年輕的時候上山打柴,吃涼了的年糕落下的病根,年糕不好消化,涼的就更難消化了。

年糕在胃粘膜上粘了一層,導致胃病胃炎,怎麼也治不好。

醫院沒辦法了,只能找中醫給看看,想到了他。

舅老爺家裏就他一個兒子,也沒有別的親戚,邋裏邋遢的也沒說個老伴。那段時間來家裏看病,就喜歡坐着曬太陽,一住就是小半年。

胃病注重調理,他又喜歡楊塵這個胖小子,一直讓他背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藥理、藥材什麼的,當時的記憶早就模糊了。

楊樹全記得很多,隔壁村沾親的一家請孫葯過去看看,那家的小夥子,算是楊樹全的表弟。村裡那個關係,往前推幾代都沾着親。

非要讓孫葯去給看看,礙不住別人請,又沾着親,硬着頭皮過去了。

等去了之後,那小夥子躺在床上,看到孫葯進門就咯咯的笑,那笑容怪怪的。用楊樹全的說法,笑容里透着滲人。

楊樹全做棺材也有些年月,見過大大小小的怪事,那時候還年輕,真是記憶深刻。

孫葯坐下后搭了個脈,過一會就搖頭說看不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那家人非要他開個方子,好去抓藥。好說歹說,他給人開了幾味甘苦去火的葯,也就兩毛錢。

抽了根煙,從人家裏出來,孫葯呵呵的說:“還看什麼呀,早就沒脈了。”

楊樹全不懂,就多問了一句。

孫葯跟他對脾氣,回頭望了望說:“這人啊得有浮脈跟沉脈,我一搭手,他都沒有浮脈了,你說還活的了?再看他折騰勁兒,被髒東西找上了。”

楊樹全沒多說,對髒東西保持應有的抵觸。

中醫也好,木匠也好,還是專門看這個的風水先生也好,不會無緣無故的招惹那些,給自己結仇。

那人明顯救不回來了,再得罪那妖氣兒,費力不討好。

果不其然,孫葯看了三天後,那家來家裏定了棺材,早早的發喪了。

再後來沒見過孫葯,有人說他瘋了,也有的說腦病死在了外地。

後來楊塵聽父親說過一次,孫葯是給人看病得罪了一條長蟲,他出門的時候,看到一條大蛇盤在家門口,就被嚇瘋了。

等別人去看,家門口就是一團破布條子。

家裏三爺爺也學的中醫,還是跟孫葯父親學的,那時候很多醫生都會把絕活傳給兒子,不會傳給徒弟。

孫葯號脈的本事在這一片還是有名的,更主要的是,他懂得不僅僅是中醫這部分,還會看其他的。

楊塵忽然想起舅老爺還留個他一本書,從倉房屋裏翻騰一遍,落了一身的汗,總算找出來了。

老書用縫衣服的線穿着,總共13頁,正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有複雜的符,有繞口的咒,還是印刷體,看着都頭疼。

上課都不愛聽講,讓他琢磨這個來勁了,自己悶在屋裏看的津津有味。

這一行講究師父帶進門,書上確實記載了一些咒語,還有消災破煞的辦法。可咒語怎麼用,破煞又該怎麼配合,這些沒人指導真學不會。

實在是看不出花來,又從網上下載了易經八卦什麼的,繞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然。

最後一拍腦門,覺得自己傻了啊,不正有一件鎮宅用的釘子拿來參考么。

楊塵把那枚用細線包裹的銅釘取出來,又用白紙包裹着,將銅釘的紋路反印到紙上,一點點的紋出來后,腦子豁然清醒了。

從老書上找到了對應的符法記錄,這是一道《修造上樑辟邪法》,並非多麼高深的東西。

老魯班書上會記載一些破災驅邪的法咒,許是當年造房正梁的木匠恰好會這一門。楊塵又想起那白色的球形閃電,不偏不倚的打在銅釘所在的位置,這真是巧合么。

如果不是巧合,這枚銅釘算不算幫忙抵消了閃電的災業?

無從考證,也沒師傅教他,只能自己對照老書,胡亂的猜想罷了。

楊塵還是有些興奮的,這要是跟同學吹噓,也算有真材實料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楊塵把13頁老書來來回回的翻了好幾遍,不敢說倒背如流,至少能把部分符原封不動的畫下來。

聽老人講,這又叫缺一門,學這東西會鰥寡孤獨殘,一直搞不懂為什麼?

學到現在,不也挺正常么?

高中畢業,本來能考上好一點大學,因為奇奇怪怪的研究,他心思也不在學習上,只考了一普通二本。漫長的暑假,讓楊塵倍感焦灼,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子,是時候為家裏分擔點了。

讓高中的同學介紹,在縣城裏一KTV當服務員,暑假工無外乎飯店、廠子,別的地方哪要暑假工啊。

楊塵偏瘦,跟店裏的其他小夥子相比,多了書香氣,膚色算不上白,只能說健康,看起來挺精神的。其他人都是半路輟學,紋身燙頭,抽煙喝酒,四五個人擠在一個宿舍里。

倒沒人欺負他,來的第一天就在靠門的床鋪,領班的告訴他每天幹什麼;客人來了開門,負責哪幾個包間的酒水,還有就是最後打掃衛生。

累是累了點,更多的感覺是磨得慌,從早上十點鐘,一直干到晚上一兩點,越是晚上越熱鬧呢。

白哥是跟他一組的,一挺帥的哥們,年紀比他大兩歲。老是有樓上的姐姐招惹他,樓上可是讓年輕人嚮往的地方,從市裡調教好的姑娘,勸酒唱歌的本事高的很。

每次包間一開,一群人從樓上踢里踏拉的下來,香水味能把樓道鋪滿。

一排排的站開,讓老闆挑選,挑剩下的又一排排的上去。

楊塵是剛來的,再加上害羞點,白哥就喜歡逗他,說看上哪個姑娘了,他去說說,陪一晚。

搞得楊塵興奮了好幾天,不見白哥有動靜啊。

第8天,來這一個星期了,跟各個小夥伴也算熟了,晚上一點多打掃完衛生,把啤酒瓶子統一的扔到樓下。

白哥抽着煙,神色幽幽的,“跟你說個事情,到了晚上不要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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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什麼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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