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馬上要開學了，生活費靠暑假工資能頂一段時間，學費還得靠家裏出。

越發的覺得不爭氣，一萬多的學費打到學校賬戶上，厚厚的一沓子錢，都是父親一點點磨出來的。

生活苦澀，也讓吃苦的孩子們早點懂事。

臨近開學這幾天，老媽就各種收拾。冬天衣服也要帶好，這一去就寒假去了。

廢了好大的口水才說服他們，讓自己一個人去報名，老大不小了，都成年了，上個大學還需要爸媽送啊。

“出門路上一定要小心，身份證，手機放包里，包不離手。火車上小偷特別多……”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媽，我又不傻。”

這兩天耳朵都快磨出繭了，兒行千里母擔憂，這話一點都不假，不管多大的人，在父母眼裏都是孩子。

沒有作業的暑假，過的格外快樂，開學前一天，楊塵坐班車去火車站，拎着一大包行李。

重倒是不重，一路上是真熱。

大學在省內另外一個市區，從未出過遠門的小夥子，還是抱着興奮的。

多出去看看，長長見識也好。

還算順利的買票上車，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快車是兩個半。

快車沒票了，而且時間也對不上，慢車就行了。

找到座位，放好行李，楊塵給家裏回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又被老媽叮囑看站點，不要坐過了，別睡覺什麼的。

下午一點多就能到HD市，在打個車去學校報到。

心裏計劃着，座位對面來人了。也是兩個年輕的小夥子，也像是學生的模樣。

隔壁三座位的那邊上來一位三十齣頭的漂亮少婦，肉絲高跟鞋，腿挺好看的。不是那種細直，而是勻稱的肉感，長相也不錯，畫著妝，臉蛋明顯比脖子白一點。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人化點妝確實增添姿色。

她本來是中間位置，裏邊的媽媽帶孩子出門的，跟她換了換位置。她在靠過道的地方，小孩子在裏邊，也好照看着。那小孩子五歲的樣子，正在生悶氣。

楊塵挺順心的，靠着座位，斜眼看對方的肉絲，挺養眼的。

把雙肩包抱在懷裏，這破火車的空調跟沒有一樣，感覺不到絲毫的涼風。

車間內亂糟糟的，小孩子哭哭啼啼的，換了座位也不安靜，被他媽媽哄着。

“不許哭了，一會我們就下車，再不聽話把你扔下去。”

那小孩子哭的邪性，一般小孩要玩具、要雪糕、要糖吃，哭一哭鬧一鬧哄一哄就好了。這個小孩子張着嘴嚎叫，叫聲帶着凄慘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拐賣呢。

孩子的哭聲引來了好幾個人的側目，他的媽媽是嬌小瘦弱一人，一臉的焦急，說話還柔聲細語的。

要是碰到脾氣火爆點的媽媽，早一巴掌打屁股上了。

“不要哭哦，叔叔們都看着呢，不要哭了。”

她一邊哄，一邊安撫寶寶。

“哎，她是不是餓了呀。”

坐過道邊的少婦問道，從包里掏一個棒棒糖出來，逗那個小孩。

哭的熱鬧的小孩子，臉蛋都紅了，哭的喘不上氣來，一巴掌拍掉棒棒糖。嗚嗷嗚嗷的低吼，這哪是小孩子的哭聲？

楊塵皺着眉頭看過去，覺得這小孩子的哭聲不正常。

難不成小孩子有這麼大的脾氣？

倒是知道一些小孩氣性大，能把自己氣暈過去，一哭起來死去活來的。

“他沒這麼哭過，寶寶一直很聽話的，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上車就開始哭。”

“起來，我要下車，我下車。”

小孩子扯着脖子喊，乘務員都被喊過來了，火車馬上開了，她走過來安撫小孩子。

“乖孩子聽話，火車馬上開了。”

被乘務員說了句，小孩子聲音小了點，在嗓子口嗚咽嗚咽的。跟受了多大氣一樣，真是一難纏的娃兒。

楊塵閉目養神，他有點暈車，坐班車過來的時候不舒服。

沒等他休息，乘務員剛走，稍微安靜的小孩子又炸開了鍋。

好傢夥，嗓門還大。

一邊哭還一邊喊：“你們不孝順，我不走，我就在家待着，你們該死……”

他的聲音都變了，不像是小孩子的聲音，更像是一個老太婆尖銳的喊。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這時候火車開始啟動了，小孩子更激動了，掙扎着要往外邊跑。他媽媽都快按不住他了，雖說是嬌小的母親，按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不是問題吧。

小孩掙脫了媽媽的束縛，直接從少婦的腿邊撞出來。

楊塵在他們對面，那小孩衝出來的時候勁大，一下子撞在他肩膀上，力氣真不小。

趕緊伸手抓住他，想幫他媽媽攔住。

還是低估了這小孩子的力氣，楊塵一手竟然沒抓住，他硬扯着掙脫了。手指跟小孩子的背心劃開，指甲都被拉疼了。

這才五歲小孩，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後座一挺壯的大哥，攔住了小孩子，把他按在了自己懷裏。

都這時候了他還不安生，掙扎着亂叫：“放開我，我不走，他們不孝順，我不想死。”

尖銳的喊聲絕不是小孩子能發的出來，那嗓音是一個老太婆歇斯底里的吼聲。

一群人臉色變了變，攔着小孩子的大哥也鬆了力氣。

“這這這什麼情況？”

大哥說話都結巴了，不敢再按着小孩子，生怕出點事情。

經過這一鬧騰，乘務員又被叫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乘務員一過來，小孩子就安靜下來，嗓子裏低吼，擇人而噬的樣子。

乘務員皺眉，問孩子媽媽，“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他上車之前還好好的，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跟媽媽說。”

小孩子坐在地上不說話，緊盯着乘務員，那個眼神該怎麼形容呢，臉上掛着小孩子不可能做出來的警惕表情。

他在害怕乘務員，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只要乘務員在，小孩子就老實的悶着，喉嚨里發出低吼的聲音。

一群人趴在座位上看，哪裏遇見過這種情形。

乘務員也沒辦法，跟孩子媽媽商量，“不行送醫院吧，我提前聯繫下一站醫護人員。”

孩子媽媽一臉無助，忙給家裏人打電話，說一下這邊的情況。把寶寶摟在懷裏，那小朋友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乘務員。

這眼神看的乘務員心裏發毛了，心說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越是這種乘客，越要小心對待，別鬧出亂子來。

楊塵歪着頭看，心裏隱隱猜測小孩子身上招了不幹凈的東西。

那個嗓音，嚇人的力氣，都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出來的。

光看熱鬧了，一時間忘了自己其實會凈身咒，跟凈天地咒不同，凈身咒是專門祛除身體異常，剋制負面情緒的咒術。

他偷偷的在手心上勾勒凈身咒的符文，然後站起身來去拉那孩子的手臂。

“快扶着他坐下吧，你看都哭壞了嗓子。”

楊塵說著話，一手抓住了小孩子的手臂。他突然尖叫起來，呀的一嗓子，然後渾身機靈了一下。

小孩子身子一軟，靠在媽媽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一聲一聲的哽咽，哭聲正常了。

“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媽媽，我不知道，我的頭疼。”小孩把身子縮在媽媽懷裏，哭了兩下就安靜下來，躺在懷裏睡著了。

楊塵看了看手掌，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