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謀（14）

“澹臺大人啊，還望你能夠接着幫我做出相應的籌謀了。”文秉智覺得都商議到這一步了，還是應當接着讓澹臺宬幫他籌謀為好。最主要的是，文秉智並不認為澹臺宬會提出拒絕。

雖說澹臺宬沒有直接表示同意，但他同樣也沒有立刻提出拒絕。

澹臺宬則是選擇喝了一些水。

文秉智看向澹臺宬說道：“就請澹臺大人幫我籌謀了，倘若我直接去到太尉大人的府中恐怕也是難以改變什麼的。澹臺大人啊，我總不能直接對太尉大人說……讓太尉大人將自己安排在我廷尉府的人撤出我廷尉府？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會如此說話，這豈不是顯得我不知該如何做事了？我畢竟也是朝廷的國政大臣。”

“文大人說的沒錯，你去太尉大人的府內當然不可能如此說話。”

“那麼在澹臺大人你看來，我應該如何才能夠達成目的？”文秉智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點。

“在我看來文大人可以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就行。”

“真能如此？”文秉智是認為澹臺宬不會隨意提出這樣的建議，只不過他依然會對此帶有些疑慮罷了，“還請澹臺大人能夠說得再詳細一些了。”

“太尉大人自己並不是想掌控廷尉府，在太尉大人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太尉大人在此之前會如此行事也是在於防備丞相大人，這一點才是最為主要的，倘若太尉大人知道文大人你是為了達到制衡，尤其是能夠做到制衡丞相大人的話，太尉大人並不會輕易的提出拒絕。其實在太尉大人看來他同樣不會想着讓丞相大人掌控廷尉府，他自然不想看到丞相大人安排自己的人去到廷尉府內任職，倘若太尉大人知道他做出妥協是有利於自己的，那麼太尉大人又為何不選擇做出相應的妥協？”

“嗯，倘若是從這一層面來說還是有道理的。”文秉智此時將雙手支撐在了桌案上說道，“現在看來也只有這一種說法是最為合適的，否則當今的太尉大人又如何能夠做出妥協？而我又如何能夠讓太尉大人做出妥協？我會按照澹臺大人你所說的行事，還是澹臺大人更加的聰慧啊。在我自己看來是很難達成的事情，但是澹臺大人你卻可以立刻想到解決的辦法，真是讓我感到佩服啊。”

文秉智如此說自是認可了澹臺宬所提出的辦法，文秉智順勢問道：“澹臺大人，我可否提出一個問題？”

“文大人請說。”

“為何澹臺大人你總是能夠做到準確的想出應對的辦法？這在我自己看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倘若我今天不來到澹臺大人你的府邸，恐怕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應對辦法，而我也難以做到什麼改變了。”

“或許是我剛好能夠想到罷了，有我能夠想到的，就有我難以想到的，說不定在以後文大人是可以看到的。”

對於澹臺宬的這一說法而言，文秉智會覺得是澹臺宬過於謙虛了，而且文秉智也將他的這一想法說了出來：“是澹臺大人過謙了。”

“倘若澹臺大人在以後想讓我幫助的話，就請澹臺大人直言，我絕不會有半點推辭。”文秉智接著說出了這些，“澹臺大人啊，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我準備去一趟太尉府。”

文秉智正準備站起來，他就聽見澹臺宬說道：“文大人，你現在聽命於丞相大人的指令做事，我知道你沒有別的選擇，但我想說的一點就是在於，希望文大人在以後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而我自然不會讓文大人你處於不利的境地之中，只是對於我的這一做法而言，在文大人你看來如何？我是想知道文大人你對此的真實看法。”

文秉智在聽完澹臺宬所說之後，他就覺得這不是澹臺宬才想到的說法，而是在這之前澹臺宬就已經考慮好了，只不過澹臺宬選擇在此刻說了出來。

文秉智並沒有選擇站起來，他依然坐於那裏看向澹臺宬說道：“看來澹臺大人的意思是指的……讓我表面上聽命於丞相大人的指令做事？而實際上我是按照澹臺大人你的吩咐做事？倘若是如此的話，我是否可以將此看成為是……也就是澹臺大人你打算與當今的丞相大人為敵了？”

“文大人你剛才所說的這些就是正解了。”澹臺宬也不想否定什麼，在澹臺宬看來是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的，“我想知道文大人你的看法以及你對此的選擇。不過對於這其中的一點我想做出糾正，我不一定就會與丞相大人為敵，就這一點而言不是立刻就能夠下定結論的。”

文秉智稍微一笑說道：“嗯，我明白澹臺大人你的意思，其實就算我不對此做出任何的回答，澹臺大人你不也是能夠知道我的回答會是怎樣的了？”

“話雖如此，但我依然想知道文大人你會如何說。”

“我今天能夠來到澹臺大人你的府邸，並且請澹臺大人你幫我做出籌謀，其實這樣的做法本身就已經做出了回答，不知對於這樣的說法而言，澹臺大人覺得如何？就如我今天會選擇讓澹臺大人你幫着籌謀一樣，這難道不是我思考後的結果？畢竟澹臺大人你是可以直接提出拒絕的，倘若是如此的話，我又能如何？只是現在澹臺大人幫我解決了問題，那麼我也不會表示拒絕，我在以後會按照澹臺大人的吩咐做事，澹臺大人可以將此看成為是一種結盟，算是共同抗衡丞相大人。”

文秉智所說的這些並不是提前想好的，而是他在此刻才做出的決定，不過文秉智認為他的選擇是合理的，也會是明智的。

澹臺宬聽出這是出於文秉智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出於顏面的考慮才難以讓文秉智對此提出拒絕，倘若是如此的話，在澹臺宬看來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結盟了。

不過此時的澹臺宬則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局面。

澹臺宬之所以會幫文秉智做出籌謀，也是在於澹臺宬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因為澹臺宬知道只是他自己的話，自然是難以和當今的丞相淳于謀相抗衡的，而這一點才是澹臺宬想達成的真實目的。

此刻的澹臺宬認為文秉智已經看出了他的真實目的所在，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文秉智也才會做出像現在這樣的選擇。

澹臺宬隨後就看到文秉智站了起來，並且澹臺宬看到文秉智在走過來后是有什麼話想說的。

而之後文秉智則是對澹臺宬躬身行禮說道：“澹臺大人，從此刻開始這結盟之議就算是達成了，在我看來就是如此，但我不知澹臺大人以為如何？”

“我的想法同樣如此。”澹臺宬就此說道。。